“我在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顾昔年与他不谋而合。
可转念一想,皇帝为何任由雍王气焰嚣张,却不制止?
难道皇帝要培养毁灭大周朝的魔鬼?
顾昔年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在脑海里翻遍了历朝历代的帝王,从未有一人像当今皇帝这般纵容臣下乱国。
霍昀轻声笑道,“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些天为了这些事,你都没能好好的做生意,宁远、千羽已经来了好几次,说是要跟你合作做生意,你还不赶紧的抓住这一次机会,把你的生意做起来?不要梦想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好心当成驴肝肺!”顾昔年娇嗔一声。
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顾昔年更加担忧,“答应我,别做傻事。”
发自内心的一句话,带着她丝丝柔情。
霍昀轻揉她的脑袋,笑逐颜开,“在你心里,我就是冲动的人?”
二十多年他都隐忍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在他看来,皇帝让他隐忍是有道理的。
现在的皇帝就像是一位先知,明明掌控着全局,却不透露分毫。
顾昔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在对我和对安安上,你是十分冲动的,一点也不像你。咱们可说好了,安安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你安安心心的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再分心。”
她相信霍昀,可却又担心霍昀会做傻事。
毕竟现如今的局势,不利于他。
霍昀郑重其事的道,“娘子的话便是天命,夫君听从就是。”
“油嘴滑舌!”
顾昔年甜甜的骂了一句,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起起伏伏很有节奏的心跳声,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心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依旧没醒来的安安,满眼的心疼。
三天了,安安还处于昏迷状态。
今日本是安安危险的一天,然而就在这时雍王却送来了一部分的解药,让安安度过了危险。
其中大部分解药,仍旧掌控在雍王手中,拿捏着顾昔年。
太阳偏西。
顾昔年大摇大摆的走进雍王府门。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香满园的后花园之内,雍王正与其子周庭和垂钓。
静悄悄的园中,仅有鸟儿几声啼鸣。
王富贵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而来,在雍王身后不远处站定,“王爷,陆大小姐求见。”
“是昔年来了,”雍王笑着回过头看向周庭和,将手中的鱼竿随意的递给王富贵,缓缓起身,“正好,趁着这机会,父王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认识,说不定啊,你会喜欢,这孩子的性子与你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犟。”
周庭和恭敬的垂手侍立,如同木头人一般。
一声不吭的他却在心里冷笑。
孩子?
在他的眼中有这两个词吗?
自从他不服从雍王的命令以后,就被派到了边塞,这一去就是多年,过年过节别人都在阖家团圆,唯有他殷殷期盼能够得到家书。
只见顾昔年笑面如魇朝着二人走来,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顾昔年显然欢快许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义父,您近来可好。”
雍王摸着胡子,笑道,“你这鬼灵精啊,义父唤你收到礼物之后立刻来,你可倒好拖到这时候,安安可好了些?”
和蔼可亲,简直比她亲爹还要关心安安。
这语气,这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
顾昔年暗暗咬牙,心想道:老狐狸,还挺贼!装的这么像,哄骗谁呢!
“承蒙义父赐药,安安现在已经好多了,义父,您唤昔年来有何吩咐?”顾昔年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喜色。
他喜欢装,她就陪着他装个够。
雍王笑着唤来周庭和,向她介绍道,“这是本王的世子,周庭和,也是你的义兄,今天让你来主要是想让你们见见面,认识认识,今后在外头遇事了,你可让你义兄帮你。庭和,还不快见过你妹妹!”
看向周庭和的那一瞬间,冷眸一沉。
双标现场!
这要是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顾昔年才是他的亲生。
周庭和微微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儿与妹妹早见过。”
“昔年是见过兄长一面的,兄长儒雅随和,昔年一见如故,再见兄长更觉兄长气宇不凡,”顾昔年违心的称赞了一番。
什么兄长,她娘只生了她一个!
为了拉拢顾昔年,雍王也是舍得下血本,不惜将自己亲儿子拎出来与顾昔年套近乎。
这等小伎俩,顾昔年何尝不知,只是不想点破。
“哦,那更好,昔年啊,你这位兄长他常年在边塞,懂得不少异域之事,你不是正好想着做生意嘛,就让他给你讲讲异邦的事,有利于你今后与异邦商人做生意,”雍王和颜悦色,嘱咐了周庭和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给他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顾昔年冷冷的一扫王富贵,只见王富贵正拿着阴狠毒辣的眼神正盯着她,就在二人视线相撞之时,王富贵不露声色的朝着顾昔年行了一礼,紧跟着雍王离去。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人一走,顾昔年彻底放飞了自我,随手拿起鱼竿,坐在雍王坐过的位置上,怡然自得的垂钓。
周庭和见状,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你倒是不客气,王府你常来?”
“要不是义父把我给请了来,我还真不能常来,”顾昔年抓起桌上的水果,整串吃着,吧唧嘴,随意递给他,“喏。”
跟自个儿家一样,怎么高兴怎么来。
反正不是她主动想来的,既然请了她,那就得习惯她的随性。
周庭和见她鼓起的腮帮子,甚是可爱,心头腾升起一股异常的感觉,对她的率性直爽很是喜欢,“你平时与人说话也是这样?”
顾昔年白了他一眼,“不然呢,装吗?”
“世子要是不习惯,那就闭上嘴,别跟我说话,要不然我怕会气死你。”
口齿伶俐的她,的确让人语塞过。
不论是在平南县还是在广杨府,乃至京城,她都一如既往。
活成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周庭和眼神里自然流露出羡慕,轻轻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若是如此,那最好,至少不会让我觉着不适,我父王让我与你亲近,无非是想要将你拉拢,你难道就不怕成了他的提线木偶?”
闻声,顾昔年心头闪过一丝讶异。
“我看出来了,你是被迫营业。”
顾昔年心直口快,却有意拉来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