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管家致使。
王富贵一番话,让霍昀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从姬府出来,霍昀从未打消对黄岐山的怀疑,这人行踪诡异,行为难测,前些时候在平南县对付顾昔年,如今顾昔年亲自来到江东姬家与姬宣说清楚,没想到黄岐山又生贼心,竟是要将顾昔年往死里整,还想要顾昔年的性命。
“我儿子,现在何处!”
霍昀冷漠开口质问。
王富贵拍着床榻,痛苦哀嚎了几声,无奈的说道,“霍老板啊,我就是被人给利用了,黄管家只让我对付顾昔年没让我干别的,不过,不过有件事情或许对您有帮助,城里有一杀猪的叫做张屠户,他与黄管家关系亲密,就是张屠户将我从平南县带来江东为黄管家效力的……霍老板,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求你看在同乡的份上,饶了我这一代,我再也不敢了……”
“程明,将他送官!”霍昀丢下一句话,转身迅速离开醉香楼。
床榻之上,顾昔年依旧昏迷不醒。
然而此时此刻心系安安的霍昀,已经离开了醉香楼。
似乎对她丝毫不关心。
程明一个巴掌狠狠地朝着老妈脸上招呼,“愣着干什么,想让我东家再返回来,将你这儿给一把火烧了?还不快把解药拿来!”
“给给给,”老妈慌忙将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慌慌张的讨好,“我说大爷啊,这件事情都是他干的,与我醉香楼一点关系都没有,大爷,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影响大了对我们生意不好。”
“可以啊,立刻跟我到公堂作证,待我师傅醒来,你问问她老人家答不答应!”程明不悦的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解药喂给顾昔年。
片刻之后,顾昔年缓缓醒来。
当她发现自己身处烟花巷之中时,脑海里那些记忆片段渐渐汇聚,恶狠狠的瞪着老妈,又见着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的王富贵,正捂着他的两腿之间,头脑疼痛,“程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上来了……”
程明看到她醒来,热泪凝框,差点彪出泪水,“师傅您也太不小心了,这一伙人他们都是串通好了,还有这个王富贵在平南县的时候就和他弟弟,跟您不对付,现在他更是胆大妄为,居然与姬府管家一同谋划,要将您给毁了名节再杀了您,幸好东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霍昀他来过了?
顾昔年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霍昀的身影,缓缓下榻,在程明的搀扶下来到王富贵面前,蹲下,“王富贵,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段时间以来,跟我作对,破坏我生意的是你的弟弟,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还要杀我?”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问题究竟出哪里。
明明她想要与众人和睦相处,到头来那些人却想要杀了她。
一步步退让,然而那些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哪怕她保持着与敌人合作共赢,也换不来他们一丝丝的同情。
王富贵无意间对上她那一双充斥着一抹阴寒的眸光,不由得浑身一哆嗦,“是,时黄管家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迫,顾家丫头,我承认我对不住你,可,可我也有苦衷啊,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再跟你为敌,求你别把我扭送官府,要不然,要不然我这下半辈子就完了……”
“被迫,无奈,这借口真好!”
顾昔年冷笑了两声,声音颤抖,却是决绝,“程明,立刻将他送到衙门,以杀人未遂、拐卖妇人之罪告他,我要让他下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第一次的心狠手辣。
一句被迫无奈,就想一了了之。
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
程明连忙应了一声,揪着王富贵出门。
顾昔年冰冷的视线一转,落在了老妈的身上,“我问你,我儿子安安,究竟在什么地方!!”
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怒火。
“姑,姑娘,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儿不是,这后院的小孩都是张屠户寄放在我这儿售卖的,那也是因为我这地方安全,所以才……姑娘,你要想找你儿子,你还是去找张屠户,他什么都知道……”老妈看着她凌厉的眼神,脊背一凉,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你最好没有说谎!”
顾昔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霸气侧漏。
要不是因为这些人,顾昔年现在还在家中与儿子谈笑风生。
又怎么可能会担惊受怕,到如今的被迫变得心狠手辣。
老妈连连摆手,一见着顾昔年朝着自己走来,慌忙往一旁躲,不敢与她正面交锋。
走出房间大门,眼前的大厅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不少打手、龟奴和客人被打倒在地,此处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顾昔年无意间看到了桌子一角压着什么东西,随手捡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一个绣的七扭八歪的钱袋子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上边还沾染了些许猩红血液,顾昔年冷不丁的心口一紧,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将钱袋子塞进怀里,急步出门一路打听前往张屠户家中。
这时。
霍昀赤手空拳闯进张屠户家中,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满院悬挂的猪皮、牛皮,地面上还有尚未冲刷干净的血迹,微弱的灯光下,一个人影正坐在院子里磨刀霍霍,面容阴冷,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着霍昀。
“阁下要想买肉,劳烦明日赶早,今日的肉已经买完了!”
张屠户漫不经心的用勺子从木桶里取了一些水,倒在磨石刀上,继续一下又一下的磨刀,丝毫不在意霍昀。
“张屠户?”
霍昀沉声。
“正是鄙人,阁下看来不是来买肉的。”
张屠户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起身,拿着手上锋利的杀猪刀,轻轻的用手试了试刀锋,冷笑道,“有胆量来我这儿闹事的还没有几人,阁下好大的胆量,难道就不怕被鄙人剥了皮抽了筋,挂在架子上当猪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