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铺生意重焕新生,小光无罪释放,顾昔年的一块心头病也算是放了下来。
这两天来顾昔年提心吊胆,生怕小光会被人陷害惨死异乡。
好在县太爷李炳并非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将小光放了出来,并且还有意无意的给小光的店铺增加知名度和关怀,让小光和整个店铺也在县太爷的帮助之下趋于稳定。
可是这些对于顾昔年而言,还不够。
顾昔年耐着性子,解释道,“所为跑腿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客官们着想,让他们即便是不出门也能够享受美食,对方可以定期或者是叫人来说一声,无需等待,东西在做好了以后,便由专门跑腿的人送到客官手中。”
“这样一来可以让客人们减少了等待,还能让你们不至于忙碌收拾,用这种办法或许能够增加你店里的生意,提高知名度,让天方城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店铺。”
这也是她为了小光想的一个法子。
将她曾经所处的世界里的东西,都带到大周朝。
小光恍然大悟,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姐姐,您这法子定然可行,我以前就遇到过客人们想吃又不想大老远的特地跑一趟,这要是有人专门负责给他们跑腿,他们也就无需出门,也能够享受美食,可是姐姐,这法子有了,如何才能保证客户们能够吃上热气腾腾的烧烤?”
顾昔年拍了拍炕上的棉被,微微挑了挑眉头。
当天晚上,顾昔年便做了几个专门用来送外卖的特制箱子,并做上了背带,在箱子里做了隔层以防止东西随着颠簸凌乱,让跑腿的伙计背上箱子便能走街串巷。
第二天一大清早,顾昔年便骑上快马匆匆离开。
两天没有回来,顾昔年心中牵挂安安。
更让她有些想念的是霍昀,两天不见不知他是否有按时上药。
正当她回到村口之时,却看到了不少人正围在村口榕树下议论纷纷。
众人一看到顾昔年回来了,立马围了上去。
“哎呀,昔年丫头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要是再不回来,怕是要出大事了!”
“昔年啊,王大贵又来搞事了,现在叫人把守了上山的所有通道,我们正愁着这事该怎么办,好在你回来了,村长、里正都在你家里等着,你快些回去吧。”
“咱们大家伙儿也到昔年家去,都想想办法。”
“这王家两兄弟,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王大贵心狠手辣,王富贵偷鸡摸狗,唉……当初老祖宗怎么就让这外姓住在咱们村子,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咱们村子不得安宁都是因为他们两兄弟!”
“最要紧的就是王大贵,他比山上的大虫还要狠!昔年丫头你可要帮帮大家伙儿,想想办法把山地给大家伙儿夺回来!”
顾昔年一听,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这才离开两天,村子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王大贵拿出几张契约,声称村子后山的几座山头都是他王家的,山上的香料也是他的,任何人不得上山,现如今王大贵亲自带领人在进山的大道、小路上把守,扬言谁要敢上山便要打断他的腿。
村民们深知王大贵的为人,平日里也是备受王大贵折磨,不敢与王大贵硬碰硬,只能干杵着围在一块发牢骚。
一人从远处哼着小曲缓缓朝着村民走来,刚要打招呼,那些人见了他跟见了贼似的,连连别过头愣是不乐意与他打招呼。
“我说你们有必要这样仇视我吗?我王富贵虽与王大贵是兄弟,可他现在做出得罪全体乡亲们的事情,连我也恨他,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要是信得过我王富贵,我……”王富贵趁着兄弟王大贵与村民们结怨,想着趁机来表现一下自己,顺道儿提高一下自己的影响力。
哪里想,众人根本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王富贵,你跟你兄弟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信你,就是相信老天下刀子,母猪上树,我们也不敢相信你!”
“你们兄弟两积积德吧,别再来祸害我们顾家村了。”
……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一道道冰冷刺骨的谩骂充斥着王富贵的耳膜。
一个娘生的,作为兄长的王富贵始终没有弟弟王大贵狠厉,得不到人重视,在人前,人们也不怕他。
王富贵只能灰溜溜的跑了,刚一路过顾昔年家,却看到门外一阵热闹。
他便悄悄的趴在墙头,往里瞅。
顾昔年赶回家中,刚一进门便看到村长和里正坐在院中石凳上,霍昀坐在上首,听着两人唉声叹气。
“大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好好的想想办法,王大贵霸占山口,不叫村民们上山采料子,这可如何是好?”里正顾大宗听到了马蹄声,循声望去,见着顾昔年跳下马,急忙询问良策。
霍昀冲着她微微颌首,主动的让开位置,抱着安安坐下屋檐下。
顾昔年面色阴沉,坐在上首,张了张两片唇,“老叔您先冷静冷静,即便是要解决问题,也应该先让我了解情况,老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村子后边的几座山头不是属于村民们的,如何就成了他王大贵私有?”
“嗐,这事儿闹得,原本啊这山那是咱们村的,大家伙儿都是主人,平日里上山打柴,找找野味、野草什么的,也没啥事,只是昨个晚上,王大贵他突然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送银子,还强迫大家伙儿在字据上头签字,这山就这样,成了他的!”
“昔年啊,你也知道这些年王大贵他仗着家里头有钱,在村子里那是横行霸道,大家伙儿是敢怒不敢言,就连我这里正,他也照打不误,任由官府也给他几分面子。”
“唉……丫头,这些天大家伙儿跟着你上山采料子,都得了银子,正高兴着,以为能够从此衣食无忧,哪里想在紧要关头王大贵钻了出来,这人贪得无厌,无赖又霸道,村子里人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二人摇头叹息。
就连村子里两位德高望重的人,都不敢惹王大贵。
更何况是欺软怕硬的村民们,他们那里敢与王大贵作对。
眼看着好不容易踩出来的路,又被人给霸占了,众人是又气又恨,碍于王大贵的权势只能干瞪眼。
顾昔年秀眉一皱,眸光如剑,“老叔、村长,这样的人如此行径,难道官府真的不管?”
顾大宗无奈的摇了摇头,“县太爷哪里会管我们小老百姓村子里的矛盾,当官的恨不能整天里坐在衙门指手画脚,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们大动干戈,再者王大贵他外公曾经做过官儿,是什么知府老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王家也因此有了权势,在当年置办了不少的田产,王家老一辈儿又留下来了不少银子,王大贵有钱,谁敢惹。”
躲在墙头观看的王富贵,心里不是滋味。
村里人畏惧王大贵,在提起王家时总是将他排除在外。
“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比怕王大贵还要怕我!”王富贵在心里暗暗发誓,悄然离开。
“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顾昔年目露凶光,一拳重重地打在桌上,力气极大让桌子都抖了抖。
魂穿而来,她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公平。
有钱有势的人才是人上人,而无权无势者便是蝼蚁,任人拿捏。
村长站了起来,声如洪钟,“今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都是咱们这些年来畏惧造成的,大家伙儿应当团结起来,共同应付这事儿!”
此言一出,众人大多数低下了头。
即便是村长发话,他们也没有胆量与王大贵正面交锋。
看着欺软怕硬的村民们,顾昔年恨铁不成钢。
“村长说得对,如果我们站起来,与王大贵理论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这赚钱的路子是我带给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想珍惜,那也是你们的事!”顾昔年声色俱厉,想要唤醒人们的野性,“二嫂子、王大娘、柱子哥、大牛,你们以前在针对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如何现在面对有人侵犯了你们的利益,你们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