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泽视线一顿，垂眸，“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离开江城，不准再和司夜霆有任何牵扯。”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颜绾绾眉心轻皱。
“理由。”
“没有理由，”穆以泽蹙眉，“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过分亲密，这个理由够吗？”
穆以泽的声音很沉，颜绾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查到。”
颜绾绾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床头，抬眸看着天花板，脑袋乱糟糟一片。
她的真实身份。
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最开始是在福利院的。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有记忆就是在那艘荒无人烟的岛屿上。
当时和她一起的小孩有很多，年纪都相仿。
可最后，除了她和司夜霆以外，其余的全都变成了尸体。
她摸爬滚打，从血堆里走出，从此有了一个代号。
夜莺。
这么多年她用了很多不同的身份，在帮组织做事，表面上她是盛奶奶收养的孙女，可实际上她是黑桃会十二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这些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颜绾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每当想不通彻夜难眠的时候，她都会强迫自己睡觉，因为只有睡觉，才能让她得到暂时的放松。
这一睡，颜绾绾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司夜霆推开门，床上的女人还在睡，他瞬间担心起来。
“她睡了一天？”
简枭点头，“期间醒来过一次，去了趟洗手间。”
司夜霆，“……”
从司夜霆认识颜绾绾开始，她似乎整个人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一直都在运转，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她睡这么久。
他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是因为伤口的事？
简枭察觉到了他的担心，开口道，“二爷，医生刚才来过一趟，说颜小姐之前精神太紧绷了，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这次受伤就会睡的久一点。”
司夜霆松了口气，可眉心却拧的厉害。
他坐在床边，看着颜绾绾白净的脸蛋，叹了口气。
“囡囡，你怎么还不醒来？”
他勾唇笑了一声，“既然你想睡，那你就多睡会，小远哥哥陪着你。”
颜绾绾其实已经醒来了，但是她不想睁眼。
直到简枭和佣人离开，别墅里只剩下了司夜霆一个人在床边坐着，颜绾绾才缓缓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司夜霆坐在床边，背脊挺的很直，可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她沉默片刻后，撑起身，蹑手蹑脚下床。
洗手间门关上的瞬间，司夜霆豁然睁开眼，发现床上已经空了。
他本能看向洗手间，“颜绾绾？”
颜绾绾手刚搭到裤子上，怔了下，忙道，“二爷，我……我在洗手间呢！”
司夜霆沉眸，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他蹙眉，“你一个人可以吗？”
颜绾绾嗯了一声，莫名有些脸红。
她要去洗手间，现在一个男人在门口问她一个人可以不可以。
如果她说不可以，难道他还准备闯进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