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霆却好似没看到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那样的冷淡，前所未有。
颜绾绾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好半晌才调整好情绪，走到路边拦了辆车。
司机问，“这位小姐，您去哪里？”
颜绾绾一怔，看着诺大的江城，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闭了闭眼，“夜笙。”
司机怀疑的隔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还是朝着夜笙开车过去。
司夜霆走进公司大楼，直奔楼上，简枭忍不住道，“二爷，刚才在楼下您怎么不跟颜助理打招呼？”
司夜霆眉心微蹙，“以后见到公司的每个员工，我都需要打招呼？”
简枭一怔，“二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闭嘴！”
司夜郢冷着脸走进办公室，把外套丢到沙发里，起身站在落地窗前。
他垂眸，落地窗前面的城市璀璨，脑袋里浮现的却是刚才在门口看到颜绾绾的时候，她眼眸里的失落。
她是因为他没有跟她打招呼，所以才失落？
可是中午，她刚刚拒绝了他。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上次他已经把宴会的事情说的那样清楚，可颜绾绾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和波动。
事情过后，周慕白给我话就是，“这只能说明，颜绾绾根本不喜欢你。”
不喜欢么。
司夜霆扯了扯领带，心里格外烦躁。
天知道他刚才在楼下按捺了多久，才忍住没打招呼。
简枭看着司夜霆的背影，主动上前，“二爷，您还要回去别苑换药呢。”
司夜霆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站在落地窗抽了几根烟，这才转身下楼，坐上车后，周慕白打了电话过来，“夜笙喝酒，来不来？”
司夜霆蹙眉，“我要回去换药。”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下一秒，周慕白直接发了照片过来。
司夜霆看着那张照片，女人的背影带着几分寥落，在霓虹的灯光下格外惹眼。
他蹙眉，“去夜笙！”
……
夜笙，大厅一片灯红酒绿。
颜绾绾坐在吧台里，要了一瓶威士忌。
她平日里其实不喜欢喝酒，即便是难受的时候，也只会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今天，她心里出奇的难受。
吧台服务员提醒，“这位小姐，这酒度数很高的，你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喝太多。”
颜绾绾笑了下，“我之前喝过比这还烈的，”顿了顿，“六瓶。”
曾经在组织里的抗谎训练，她是唯一一个连着喝了六瓶威士忌，随后清醒的从实验基地走出来的人。
吧台服务员面露惊讶。
颜绾绾笑了下，“有烟吗？”
服务员一怔，从吧台的抽屉拿了一盒烟出来，递推到颜绾绾面前。
“这位小姐，这盒烟送您的。”
颜绾绾微笑，“谢了。”
她摸到烟盒，抽了一根出来，服务员笑着拿起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凑到她面前。
颜绾绾笑着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那股涩浓的味道席卷鼻腔，距离这股熟悉的感觉已经过了很多年。
她迟疑了下，还是把烟掐灭了。
服务员表情微怔，“不合胃口？”
颜绾绾摇头，没吭声。
她只是想缓解一些心里的难受，可越是在这样的场合，反而越是清醒。
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吧台服务员一怔，主动走过吧台坐在了她身边，“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如果愿意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颜绾绾盯着服务员的脸，笑了，“什么故事都可以？”
服务员微笑，“当然。”
颜绾绾隔着闪烁的灯光，忽然抓住了服务员的领带。
“可我的故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知道就会死。
颜绾绾松开拽着服务员的领带，推开他之后，低头喝酒。
大半瓶进去，脑袋却异常清醒。
司夜霆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吧台的女人，他黑着脸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