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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在家里沉寂了两天,谢钊过来了。看他的样子心疼死了。
“你放她走不是坏事,之前你闹的那场,哪是你哄几句就能过去的?分开都冷静一下,她要心里有你,那个坎慢慢会过去的。”
谢铭扯了扯嘴角:“她是要找了别的男人呢?”
谢钊气得一巴掌就想拍他,可是看他那个样子,是真不想刺激他了,叹了口气:“老三,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可是你圈着她,她心里永远过不去那个坎。”
拍拍他的肩,忽然感慨地想,他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语重心长地当一回兄长对他说教了?
谢铭沉默了一会儿,说:“二哥,我想把大哥保出来。”
谢钊吃了一惊:“老三,你可别乱来。现在什么形势你肯定也知道一些。大哥现在就怕把你扯进来,你知道吗?”
“大哥是被我扯进去的?你让我等着看着?”
“你瞎说什么?不是你这回事还会有别有事。你别胡思乱想。过年的时候大哥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他不过是受了爷爷的牵连,什么事也没有掺和过。咱们还是等等消息,别急着添乱。大哥出事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把你看好了。”
谢铭问谢钊:“我从来没有给大哥走过账,他们能查到什么?他们能把大哥跟我的公司硬生生扯上关系,难道不是刻意要打压大哥?”
“老三!你现在心浮气燥!”谢钊喝止谢铭。
谢铭没有说话。他是心浮气燥。他小时候跟父亲并不亲近,大哥为兄为父地教导他,那份感情是别人比不了的。这么多年,在外面不管他狂成什么样,在大哥面前,永远是个孩子。他要出国,任着他出国。他被家里断了经济,偷着给他汇钱,明知道造了,作了。他要办公司,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让他办公司,其实只当他玩玩闹闹。到头来,他的公司却是成了他们打击大哥的借口,他能不心浮气燥?
“二哥,不管这事能不能过去,公司,我不想再要了。”
谢钊吃惊地看着谢铭:“我和大哥当时是当你是胡闹,可是这几年你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和大哥都知道你付出了心血。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别想那么多,大哥见你公司办得不错,一直都欣慰得很,为这你不要公司,大哥肯定会难受!”
“我不是只为大哥。二哥,这些年,我说我没有靠着家里,可是这几天我才发现,我哪里没有靠着家里了?我走出去大家都知道我背后是谢家,有大哥。我公司办的这么顺,还不是看着谢家的面子不给我使绊子?白家倒的时候,有多少曾经阿谀奉承的,就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都是一样。我不给大哥丢脸,二哥。我就想着,反正现在也这样了,我想走出这个圈子,看看我到底有什么,到底能做什么。”
谢钊拍拍谢铭的肩:“你这样想,大哥知道了会很高兴。”
谢铭在家里又养了半个月后,腿基本上已能行动。许锋给他打电话。
“你过来帮我一把吧。摊子有点烂,反正你也闲了,别老让别人传话指招了。”
许锋那边的项目一接上手就知道不妙了。资金是有了,房子也接着盖了,却没有多少人买房子。房市向来如此,越涨越疯抢,越跌越观望。这种时候,除了刚需的,谁会闲得把钱投到房子上来?
政府搬家过来的消息彻底是辟谣了。所谓的公园就像谢铭当初说的,根本就是个画在纸上的大饼,什么时候成真景,没有时候。
谢铭通过梁浩柏透话让许锋捐了一座实验楼给市重点中学的新迁址。中学的新址距楼盘项目不远,由于资金等种种问题,一直没有完工。实验楼的捐款一出,新闻里一播,楼盘的名声立刻出去了,有条件的家长一打听,都知道在中学附近,现场一转,小区先期的绿化已经做出效果,立刻有人开始琢磨孩子上学、买房租房的问题。虽然卖得不是太快,到底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订房、买房。
谢铭听着许锋的电话,倒笑了:“我这儿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边我别掺和了,别哪天再把你牵连上。我趁着这事就当歇清静了,哪天过不下去找你要位子去。”
许锋那头便没有再坚持。
但有这么一个电话,谢铭想,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还有个东西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