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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线的朋友?
谢铭带着好笑的表情想。
人生第一次,居然有女人跟他说,希望他们是朋友,不过线的那种。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太天真。
如果他对一个女人百般示好,只是为了和她做不过线的朋友,除非他对这个女人另有所图。
可是对苏欣然,他图什么呢?不是为两年的惦念,他图什么呢?
“你相信纯粹的男女朋友?”他看着她笑着轻问。
“……我以为,我们是……”她答。
“你觉得我是纯粹出于朋友关心女人的人?……看,你其实并不相信。”谢铭低笑着,手掐在苏欣然腰间,将她的身子扳到面前来,与他面对面。他微微弯腰,额头与她相抵。一只手拿住她发颤的指尖。
苏欣然觉得自己绝对是烧坏了神经,所以在谢铭碰触她的时候,居然会有电流袭击了一下神经。她几乎是甩夹手螃蟹一样猛甩谢铭的手。
惹得谢铭看着她低声愉悦地笑起来。在她对自己的举动恼怒非常的时候,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指尖,并且没有任何间奏地,手上用力,将脚有些虚软的苏欣然往怀里一拉。
她的身子跌过去,被他抱个满怀。他俯下头来,嘴唇正好对上她的唇。并没有吻下去,只是贴着她的唇,轻笑。
两人的气息缠在一处,有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谢铭……”
苏欣然因为刚才的一跌脑袋有种失衡的眩晕,头重脚轻地身子斜了一下,她意识有些渺远地挣了一下身子,明知道已经没了抗争的力气。
一个男人大胆无所顾忌到这个地步,她心惊,更多的是慌。
“我想要你!”谢铭的声音轻柔地从她耳边传过来。
他的下巴轻轻压在她的肩窝,轻轻在她耳侧呵气。
然而她的大脑此刻只是一片空白地虚飘,她知道自己大约是烧狠了。使劲睁了一下眼睛,发现头顶的橱柜有些晃动。
“谢铭?”她听见自己虚飘的声音在厨房里面回响。
她张口想说什么,下一刻大脑一空,完全失了意识。
苏欣然记忆中的生病很少。她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她很小就知道自己不能生病,否则会加重母亲的负担。大约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真得很少生病。记忆中的生病就那么几次,她发着烧,母亲给她拿湿毛巾擦身子。
她数次睁开眼,对母亲说:“妈,你去休息呀,我没关系的!”
每次醒来,依旧是陪在床边的母亲的身影。
她真怕母亲会累出病来,有些着急自己的烧为什么退不下去。
强睁着眼,对母亲说:“妈,我真得没事啊!你去休息啊!”
最后母亲听了她的话,就躺在她身边,抱着她,不时拿手过来探她的额头。
她说:“妈,你睡啊。等你睡一觉醒来,我就烧退了!”
数次有水喂进来,有时候是清甜的橙汁。她知道母亲还在照顾她。
有些着急,生怕母亲熬得狠了累出病来。
可是她睁不开眼,大脑像累了许久要休息一样,怎样都不肯配合她供她使唤。
她浑浑噩噩地睡着,像过了很长很时间,头疼、口渴、身上燥热。不断地有水喂进来,不断地有泌凉湿润的什么压在额头。
苏欣然终于再醒来的时候,眼前黑漆漆一团。头依旧有些眩晕感,身子异常地无力。
身上的被子压得有些重,她已经出了一身汗,迫不及待想伸出胳膊来凉爽一下。
“醒了?”黑暗中的男声突兀地在身边响起。
苏欣然被惊了一跳,几乎惊断了声音:“谢,谢铭?……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黑暗中听到谢铭的轻笑,身边的衣衫悉索声起,床身轻轻地颤着压下去,床头的台灯被打亮,特意压低了灯罩,以免太强的光刺了眼睛。
苏欣然在幽然的灯光中看到穿着已是皱巴巴衬衣的谢铭,开着领口的几颗扣子,身子微倾着过去,又向她转过来:“喝点水?”
声音中带着惺忪的睡意,一边自作主张地弯下腰来,合手将她的身子抱起,鼻息间满满是男子的气息,她的脸埋在他臂弯一瞬,谢铭在她腰后叠了两只抱枕,放她斜靠了,一杯水递给她嘴边:“烧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差点脱水了!”
她的颈被他一只手托着,不得不将嘴边的水喝下去。剩了几口,谢铭也没嫌弃,两口喝干,然后抽了她腰后的包枕又扶着她躺回去。
大约是看出她脸色的尴尬和不自在,轻声笑道:“烧得这么狠,我若是不在,烧成肉干也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你这一天一夜出了多少汗?光衣服就换了四身。”
苏欣然简直是吓着了,立刻拿手往自己身上摸,她穿的是睡衣没错,里面却没有内衣。
谢铭看得再度笑起来:“换了四身衣服,该看的不该看的,早看光了!”浑然不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多流氓。到底是知道苏欣然脸皮薄,又解释了两句,“本来想带你去输液,我二哥说你发发烧不是坏事,所以就使劲给你喂水。”
苏欣然自动忽然掉谢铭中的“喂水”是怎样个喂法,心里有些恼怒地想,他占些便宜也算了,居然把他二哥也请过来,是惟恐别人不知道么?
到底是受了对方的照顾,努力忽略掉这个男人的轻薄之意,沙哑着嗓子说道:“多谢你照顾。”
谢铭立刻垂下头来看着她逗她:“打算怎么谢我?”
他眸子里的笑意分明有别样意味,苏欣然假作不见,扭过脸去,别扭地说道:“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可没什么诚意!”谢铭笑着摇头,埋下头来,在离苏欣然头顶一寸距离的地方停住,轻声笑道,“也许可以吃个别的,比如说……”声音停了一下,意有所料地看到苏欣然恼怒的转过脸来,怒目瞪着他。
他低低笑开,“你生气的样子让我更想……吃了!”
苏欣然伸手拿起旁边的一只抱枕冲谢铭头顶拍下去。她身子因发烧本就没有力气,软绵绵的枕头落下去,谢铭轻轻握住她的胳傅,轻易地压在她身侧,忽然俯唇下来,猝不及防地一个吻落在她有些干涩的唇上。
“我很想现在试试,不过现在看来,你身子太弱!”他在挪开唇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