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陆北溟生气的是,苏柒不仅和裴行之坐在一起,位置也离他很远,中间至少隔着十几个人的距离。
偏偏众目睽睽之下,陆北溟还不能说什么,白烟又是个没眼力见的,忽略他的臭脸,一个劲儿给他夹菜,唇角还带着甜蜜的笑容。
“这个味道不错,北溟哥你多吃点。”
“还是北溟哥你贴心,我们两个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顿饭了,没想到你为了鼓励我好好拍戏,特意从江城跑到晋城,给我安排这样的惊喜,谢谢你,北溟哥。”
白烟脸颊微微泛红,俨然一副害羞的小女儿家作态,看着陆北溟的眼神深情到能拉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桌人都能听到。
陆北溟一言不发,目光沉沉盯着苏柒吃得正香的样子,心里莫有由感到烦躁,只觉得苏柒没心没肺。
往常这个时候,苏柒都会阴阳怪气几句,可现在……她眼里好像只剩下美食。
陆北溟压根没听白烟后面说了什么,敷衍地“嗯”了声,拿起筷子将盘子中白烟给他夹的菜拨到一旁,只是夹着绿色的蔬菜吃。
宁寂左看看食不下咽的陆北溟,右看看吃得正欢的苏柒,又是同情自己的好兄弟又是感到好笑,将一盘盘绿色的素菜端到陆北溟手边,调侃道:“多吃点。”
看着眼前一盘盘绿油油的素菜,陆北溟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看向宁寂,脸都黑了。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而白烟就像看不到陆北溟不吃她夹的菜似的,从容淡定与身旁人有说有笑,说得大多都是关于陆北溟的事情。
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北溟待她有多好,有多么宠她。
这心理素质……
可见一斑!
苏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有些佩服白烟,论舔狗,她还真不如白烟。
白烟这哪是舔狗,说是战狼都不为过!
苏柒撇撇嘴,吃得差不多,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有点撑着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都干掉一大碗米饭。
“吃饱了?”
身旁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苏柒一扭头,只见裴行之早就放下筷子,单手撑着脸,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轻嗯了声。
“我也是,要不我们去溜达溜达,散散步,消消食?”
裴行之顿时来了兴致,他已经听白烟给这秀恩爱秀了半个小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本来就因为天气炎热吃不下去,现在只觉得胃里不舒服。
有点反胃。
他不明白白烟有什么好炫耀的,难道依靠别的男人砸资源出人头地很骄傲吗?
况且白烟也算不上出人头地。
裴行之光听,都觉得白烟三观不正,像菟丝花,只能攀附男人而活。
耳旁传来白烟矫揉造作的笑声,苏柒也有点倒胃口,于是点点头,起身跟着裴行之离席。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陆北溟俊脸冷沉,他重重将筷子拍到桌子上,吓得众人连忙抬起头看向他,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陆北溟起身离席,快步朝外面走去,阳助理连忙跟了上去。
宁寂笑着打圆场,“大家接着吃,不用管他,不能浪费这一桌子好菜。”
众人这才收回视线,该吃吃该喝喝。
只有白烟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离开的身影,见他离开的方向正是苏柒和裴行之离去的方向,她攥紧手中的筷子。
心中莫来由有种危机感。
她怎么觉得陆北溟最近好像很关注苏柒的样子?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
夜幕深沉,天空繁星闪烁,出了四合院走没多远,就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两旁杨柳飘飘。
苏柒脱了鞋袜,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玩着水,裴行之则是坐在一旁,用小石子砸向小溪中游来游去的鱼,吓得它们四处逃窜。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笑声。
“两位倒是悠闲。”
苏柒动作一顿,侧眸对上陆北溟压抑着怒火的目光,“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吗?”
“怎么,陆总管天管地,连我们休息时间干嘛都要管?”
她怎么觉得最近陆北溟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
像只苍蝇似的,赶都不赶走。
以前她们两人恨不得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次面,即使在同一家公司,只要陆北溟不想见到自己,他总有很多办法。
但现在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她眼前晃悠,苏柒怀疑陆北溟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我是管不着,但我需要提醒二位,工作期间禁止发生不正当关系,这点合同里写得很清楚。”
陆北溟冷着脸,一字一顿,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正当关系……
这句话把苏柒气笑了,原来陆北溟是怕她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给他戴绿帽子啊。
“陆总未免多虑了,我这个人还是很传统的,不像某人婚内出轨,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苏柒笑吟吟道,笑意不达眼底。
陆北溟定定凝视她一会儿,他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火了,轻嗤一声,“是吗?”
“那苏编剧认为,精神出轨算不算出轨?”
苏柒微微一怔,故作淡定看着陆北溟,小手攥紧衣摆,“陆总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陆北溟看向苏柒的眼神带有几分厌恶嘲讽,他总看不得苏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仿佛她是清白的,自己是卑劣的一般。
他和白烟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不像她,心里藏着别的男人,却又不说,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这个时候陆北溟已经气上头了,早把宁寂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什么换个方式挽回她的心!
狗屁!
在他看来,苏柒这是故意要跟他闹离婚,早有预谋那种。
还搞得她像受害者似的。
真心机啊!
苏柒眼神闪烁,与他对视良久,第一个败下阵来,扭头盯着清澈的河溪,莫名有些心悸。
难道陆北溟早就知道,她嫁给他是因为他长得像萧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