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还钱,整整三千万,她该怎么办。
“你……”沈寒修被吼得有些懵了神。
“都怪你。”宋风晚用力拍着床沿,这还是她在沈寒修面前,第一次这么失礼。
“简直无理取闹。”沈寒修丢下宋风晚,一个人走了出去。
他出去了,应该又是去找江雅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足以让难受、崩溃。
她没有其他办法,现在沈寒修和她的确还是夫妻,她总不可能去告沈寒修侵犯她,可是,工作也丢了,等合约期一到,她该何去何从。
“宋风晚,合约还有多少天?”
沈寒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问了一个宋风晚没有想到的问题。
“还有十天。”宋风晚也没有想太多,她已经冷静了许多。
“提前吧。”我给你违约金。
“你是在施舍我吗?”宋风晚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施舍?没那个必要。”
合约未到期,不管是一天还是两天,都是有违约金的。
她和沈寒修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他之所以和自己结婚是因为沈老爷子。
“因为江雅吗?”宋风晚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此刻的她感觉心里十分的压抑,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心上,让她无处遁逃,无法呼吸。
“是。”
原来,他真的爱上江雅了,那个出现不到半年的女孩儿,就代替了自己四年的陪伴。
“好,我答应。”她终是装得毫不犹豫。
“嗯,钱会在晚上打到你的工资卡上,你明天有空就去公司将东西收拾好离开。”沈寒修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
“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是的,只能叫做请求,她现在哪里还有权利去要求沈寒修做什么。
“你说。”反正是最后一次,沈寒修并没有拒绝。
“不要断掉我在酒吧的工作。”
宋风晚肯定猜得到,按照沈寒修的性格,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工作,难不成你就没有其他去处了吗?”
“那里的工资高。”宋风晚也不掩饰。
但实际上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拿着很好的学历,依旧没有公司愿意聘用她。
这也是宋风晚疑惑的地方,但是她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告诉沈寒修。
“真是物质的女人,随便你吧。”
沈寒修将离婚协议都在宋风晚面前,就离开了。
“今天你自己住,明天搬离沈家。”
“知道了。”
宋风晚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沈寒修这样的态度,她竟然有些心痛。
这么多年,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不过,更让她难过的是家里的事。
她丢了这份工作,就也失去了很大的经济来源。
此刻的她就像四年前一样无助。
宋风晚当晚收拾了东西,第二天沈寒修来接她,这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接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四年的别墅。
当初来,悄无声息。
现在去,也是悄无声息。
辗转一番,她竟然变成了二婚,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拿到了烫手的离婚证,她站在太阳底下还是有些恍惚的。
江雅的秘书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沈寒修熟练地上了驾驶座,江雅也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
沈寒修走之前还打开车窗,对正要过马路的宋风晚说。
“上来吧,我送你。”
宋风晚看着两个人暧昧的样子,冷冷一笑。
“不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多谢。”她尽力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那好吧。”沈寒修也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她站在民政局对面,拦出租车。
现在虽然入秋,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炎热。
毒辣的太阳还是那么大。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打车有些困难。
何况宋风晚还拿着许多行李,她只能先回儿子那里,那是她专门给儿子买的公寓,就在父母亲房子的对面。
所以平日里都是家里人照顾小言。
她给的理由是,要经常出差,工作忙,不方便在家里住,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
家里的人也没有怀疑。
宋风晚浑身热汗,站久了竟然有些发晕。
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起来,她双眼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江扶余正满脸忧愁地守在她旁边。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暑了。”
“哦哦。”宋风晚感觉自己的头还有些疼,便不愿多说话。
“你怎么在那里,还有,这是什么?”江扶余拿起离婚证,摆到宋风晚的面前。
“离婚证啊。”宋风晚愣了一愣,但是她不打算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
“江医生,我中暑来医院的事情,我妈不知道吧?”宋风晚答非所问。
她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回答。
“不知道。”江扶余也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至少不在她不愿意说的时候打扰她。
“那就好,你别告诉他们。”
“你怎么还随身带了这么多行李?”
“因为离婚啊。”不知道宋风晚是不是故作镇定,但是她此刻说话的确云淡风轻。
“你……”江扶余被彻底气到了,转身一拳打在门上,离开了。
宋风晚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些乱糟糟的事情都还在等着她去处理,她可不能就在这里躺着。
她趁江扶余不在,拉着行李一个人跑出来医院。
回到了公寓。
这个时候宋小言还没有放学。
她就安安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晚上继续去酒吧。
“宋风晚,给我滚出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天呐,今天她才第一天回来,这又是哪个冤家找上门了,更何况,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不多。
“谁呀?”真是没礼貌的东西。
宋风晚穿着和睡衣,正准备好好睡一觉,下午去接小言。
宋小言要是知道以后妈妈都陪着自己,应该会很开心。
“你这个贱人,简直不知廉耻。”听起来是一个妇人。
“你骂谁呢?什么没礼貌的东西也敢在这里叫嚣。”宋风晚一把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