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沈家妹妹身上的衣裙,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一个不知姓名的路人甲突然冒了出来,大声的说到。
“还真是,我瞧着这衣服,怎么同房家姑娘的一样呢?”另一个人也冒了出来。
“是啊,我听说这藕粉蛟纱衣,可是最近城中的紧俏货,还是两位妹妹厉害啊,这蛟纱才刚时兴,两位妹妹便穿上了。”
沈时凊十分无语,在她见到房嘉訫的衣裙的时候,便知道一定有爱嚼舌根的人跳出来说这个,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天地良心,她可真没有攀比的意思,这衣服本就是宋锦颦给她准备的,至于撞衫嘛,撞了就撞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放在这些人眼里,却成了了不得的事情了,毕竟若是房家姑娘若是能与沈家姑娘因为这衣裳吵上一架,那这京城后院,便又有月余的闲话可聊了。
沈时凊有些犯难,她可不想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正当她想着该怎么回应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那倒是巧了,原来妹妹也喜欢这藕粉色。”房嘉訫从一众人中走了出来,站在沈时凊的面前,一双眼睛温柔似水。
沈时凊没想到房嘉訫竟然是这样的性子,怔了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与原书中所写的,到没什么差别。
“姐姐也喜欢?”沈时凊抬起头,面上满是童真,一丝丝旁人所期待的恼意都没有。
方才试图挑事的人,也只能悻悻的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房嘉訫坐在了沈时凊一旁的圆凳上,对着沈时凊眨了眨眼睛,终于等到那些人不再盯着她们,她才凑到沈时凊的耳边,带着几分狭促的笑意,说道:“她们还想挑事儿,真是做梦。”
沈时凊十分惊讶,她还当这房嘉訫真如传言中所说的是个恬静娴雅的木头美人儿呢,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的……上道!
“嘿嘿,没想到姐姐也是性情中人啊。”沈时凊回望着房嘉訫,也眨了眨眼睛,说道:“也就只有傻瓜才会被这话激起来吧,不过是件衣裳而已。”
房嘉訫早就听说过沈家五姑娘的名号,只是她向来都不愿与这些所谓的京城贵女掺和在一起,所以还从未见过沈时凊,这次一见,到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
沈时凊看着反差如此之大的房嘉訫,心里也多了几分好感,她原先还以为房嘉訫便是个足不出户的规规矩矩的贵女,却不想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有趣。
正当沈时凊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方才一直站在外面不肯过来的苏尛尔,却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下,到了小亭里。
“哟,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沈家妹妹到是与房家姐姐处的这般好了,还真是……臭味相投啊。”苏尛尔走到沈时凊与房嘉訫两人的面前,故作惊讶的说到。
沈时凊十分无语,毕竟她作为一个穿书者,对于这样小女儿家的阴阳怪气实在是没有兴趣,毕竟这些口舌之争,也只是白费口水罢了,又不能换钱。
只是苏尛尔这次主动找上们来,她自然没有不回应的意思。
“苏家妹妹今日怎么如此之闲,可是心经抄写完了?”房嘉訫抬起头,面上带着丝毫错误都挑的不出的微笑,口中的话却格外直接。
原来这苏尛尔之所以见到沈时凊与房嘉訫便如此气愤,不仅是因为她们两人抢走了其他人的目光,更是因为在先前的宴会之上,这两人害她出丑,还害的她被罚抄了好几日的心经。
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苏尛尔素日里对奴婢小厮的并不好,所以被罚抄心经的事情才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成为了各家口中的笑话。
就连一向不爱瞎掺和的沈时凊都知道了。
沈时凊默默地看着房嘉訫的侧脸,心中却不住的感叹。
‘这房嘉訫和原书也太不一样了吧,说好的娴静典雅的名门贵女呢,怎么如此……深得我意!’
沈时凊挑了挑眉,眼神之中满是欣赏,从她穿书以后,便再也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世家小姐了,平日里便只能窝在家里同小桃说说话。
现在看来,这房嘉訫说不定会与她聊得来。
众人也没想到房嘉訫会这么直接的就将这事情说出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有几个素日里看不惯苏尛尔的,都直接笑出了声。
沈时凊听了这话心情也是十分愉悦,毕竟苏尛尔从第一次见面起,便一直阴阳怪气的,现在有人能替她怼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尛尔前几日听说房嘉訫会来此次春宴时,心情便十分糟糕。
虽说她也不怎么喜欢沈时凊,但是沈时凊毕竟还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也争不了她的东西。
可是房嘉訫可就不一样了,这房家与苏家、沈家一样,都是京城中的大家,房家家主更是当今朝中的户部大臣。
故而这房嘉訫在京城之中,也是炙手可热的贵女,而更不巧的是,苏尛尔与房嘉訫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生的,自然少不了比较。
可是事情就坏在这上面,苏尛尔作为苏家嫡长女,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也是各种资源任由她选。
只是天赋的事情哪是后天努力就能弥补的,故而从出生时起,这房嘉訫便处处压苏尛尔一头。
故而苏尛尔一想到房嘉訫,便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她拼尽全力去学的东西,只能堪堪与房嘉訫齐名。
沈时凊看着苏尛尔眼中快喷出火的样子,心中有些诧异,不明白这苏尛尔怎么能气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一转眼,看到房嘉訫气定神闲,还时不时地轻抿一口茶水的样子,便明白苏尛尔为何会如此的气急败坏了。
若她是苏尛尔的话,只怕会比她还生气吧。
沈时凊将茶杯放在一旁,准备离开小亭,毕竟她对这些个小姑娘家吵架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兴趣。
而且裴璟偡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她总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