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时凊便早早的起来了,也不知道沈慕培有没有将沈桉离开的事情告诉宋锦颦。
她这一早上提心吊胆的,沈慕培与沈昭一早便去上朝去了。
她生怕被宋锦颦逮住去问她沈桉去哪了,所以也不敢在宋锦颦的面前晃荡。
老夫人又忙着礼佛,也没空理她。
所以沈时凊想了想,除了待在自己的院子,她似乎就只有沈时月那里一个去处。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自然是不愿意主动去找沈时月。
可是现在看情况不同,再加上前些日子她撞见沈时月与那秦家小郎君的事情。
如今倒正是个合适的机会。
毕竟他们既然都已经那般了,沈时月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
还是早些定下的好,一面节外生枝。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现在可不敢留在自己院里,生怕被宋锦颦给逮住。
吱呀~
沈时凊推开沈时月小院的院门。
沈时月的院子不像她的褚香小院那般华丽,院里侍奉的丫鬟婆子也不如她那里多,但与寻常庶女比起来,还是要好得多。
自从上次沈时月与那秦家小郎君的事情被她撞见以后,便安分了不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没有从前那般爱折腾了。
沈时凊走在这小院里,心中却一直在想着关于那秦小郎君的事情。
这秦勉是个痴傻儿的事情,满京城没有哪家人是不知道的。
虽说沈时月那日说了她与那秦小郎君是情投意合的,可是说出去谁会信呢。
若是真的让宋锦颦出面将沈时月嫁与那秦小郎君,说不定还会落得个刻薄庶女的名声。
毕竟有哪个姑娘,会心甘情愿的嫁与一个痴傻儿呢。
可是她看沈时月的样子,倒不像是不情愿地。
这情爱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如今看沈时月与那秦家小郎君的样子,恐怕已经快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是得早些让沈时月嫁过去为妙。
毕竟这样有伤风俗的事情发生在沈家,一旦被人泄露出去,沈家众人的名声便都毁了。
到时候不仅她的声誉要被连累,就连她两个哥哥,恐怕都要因此,定不着什么好亲事了。
“四姐姐?”
虽说沈时月的小院里人手不比她那里,可也不该如此安静才是。
沈时凊走到沈时月的房门前,听见里面隐约传出了说话声,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敲了敲房门。
“谁?”里面的人似乎有些紧张。
沈时凊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轻声回答道:“四姐姐,是我。”
里面的人听了沈时凊的声音,连忙走出来开了门。
“五妹妹怎么会来我这里?”沈时月一手推开了门,脸上仍带有一丝慌乱。
沈时凊有些疑惑,顺着她的方向一看,原来她的房间里还有别人。
正是那日见过的王怜月。
说起这王怜月,沈时凊倒是有些印象的,只觉得她并非好人,可就这感觉从何而来,她却是搞不清楚了。
不过那王怜月的眼神,的确让她感到不舒服。
“原来四姐姐这里有客了,是我来的不巧了。”沈时凊对着王怜月微微福了福身子。
这王怜月虽说只是一个小官之女,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王怜月见到沈时凊,也有些诧异,只是并无沈时月那般慌乱。
她走上前,对着沈时凊行了礼,开口说道:“我原是正要走,不曾想竟遇到五姑娘,本该去同五姑娘见礼的,如今正好遇上,见过五姑娘,五姑娘可安好。”
沈时凊微微挑了挑眉头,这王怜月与她交际并不多,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如今她这话,说的话倒挑不出错来。
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王怜月绝非异类。
寒暄了两句,王怜月便要告辞离开。
她在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局促不安的沈时月,便转身离去。
沈时凊看着王怜月的背影,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有些警惕。
方才王怜月看向沈时月的眼神,分明就藏着事情。
不过她与沈时月关系也谈不上多好,自然也不好开口问,索性便不管那么多了。
毕竟就这两个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呢。
“五妹妹快进屋吧,我这里的茶不比妹妹的香,希望妹妹可不要介意。”沈时月走进了屋里,心中仍旧想着方才王怜月同她说的那件事情,仍旧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沈时凊无语,虽说嫡庶有别,可宋锦颦这个当家主母,向来是个宽厚的,除了该循规的丫鬟婆子数量与每月的月钱,其余的那些茶水吃食,从来都是她那里什么样,沈时月这里便是什么样,何谈什么好与差。
“四姐姐这话便不对了,你平日里往那库房里跑那么多次,难道还不知道我院里的茶水,与你院里的茶水,都已一样的吗?”沈时凊有些不悦,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沈时月怀着这样的心思,总爱同她明里暗里的较量,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她却不曾睁开眼睛看看,她这么一个庶女,过得都要比王怜月那个正儿八经的嫡女还要好了。
若是她能睁开眼放开心去生活,也不至于每日过得这般郁郁寡欢。
沈时凊看了一眼一脸骇然的沈时月,深知现在同她说那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她恐怕早就被那种思想洗脑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她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看沈时月这个样子,她也没了兴趣再同她多说其他。
只等着把秦家小郎君的事情尽快处理了,便不用再听沈时月的阴阳怪气了。
沈时月张了张嘴,她的确知道那库房里给的茶叶都是一样的吗,只是平日里这样阴阳怪气惯了,一时没忍住,便说了出来。
现下她也是万分尴尬,毕竟沈时凊在她做了那些事情以后,还愿意帮助她,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总归都是帮了她。
可她还是这般刻薄,多少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