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凊满脸的不解。
她刚想要开口,便被云疎捂住了嘴,“他们出来了。”云疎轻声说到。
沈时凊忙竖起耳朵仔细听,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是这两人并没有再开口,而是直接跳入了池水之中。
一阵水声过后,外面便又恢复了平静。
沈时凊与云疎见外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这才从洞穴里钻了出去。
两人一阵摸索,走到了另一个洞穴,也就是方才苏锦娘与苏袁愿所进的那一个。
只是奇怪的是,这个洞穴里,却没有一丝的光亮。
沈时凊突然想起先前裴璟偡送她的小夜光石,还在她的荷包里,便连忙将夜光石掏了出来。
那可小小的夜光石,发出的光却并不小,两人借着这些光,很快便走了进去。
这洞穴比方才的那个要大一些,并且越往里面走,洞穴便越发的宽阔。
沈时凊走着走着,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似的。
云疎也听到了,他停下了脚步,仔细的听了听。
这声音,像是在地上移动铁链所发出的声音。
沈时凊与云疎对视了一眼,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久,沈时凊便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
“等一等。”云疎拉住沈时凊的手,让她停下。
这洞穴的穴壁上,有一些刚刚被熄灭的蜡烛。
云疎走过去,将那些蜡烛点燃,这才看清楚前面的人影。
是一个被绑住的人。
一个被绑住的男人。
这男人的头发胡须都长得极长,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在这里被困了许久。
看起来十分可怖。
“唔唔唔唔唔唔。”那男人见沈时凊与云疎向他靠近,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拼命地往后移动。
他一边往后移动,一边疯狂地大叫着,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奇怪。
沈时凊好奇的望向他,这才惊恐的发现。
那个男人的口中,没有舌头。
准确的来说,是只有半截舌头。
沈时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这男人的面庞被头发和胡须挡住,让人看不清楚。
此刻他应当已经是疯了,不管沈时凊与云疎说什么,他都只会一边往后缩,一边惊恐的后退。
沈时凊只能暂且作罢,正当她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却意外的瞥见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他的胳膊上缠了一道又一道的白布,很明显是用来包扎伤口的。
而最新缠上的这一道,还在不断的渗着血。
沈时凊与云疎对视了一眼,
那香料中的血液的来源,已经十分明晰了。
可是苏锦娘与苏袁愿为何会将这么个老头囚禁在这里,又偏要取他的血来制香,锦绣阁与望仙楼,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沈时凊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唯一能获得答案的地方,便是在这男人的身上。
可是这个男人,却已然是被折磨疯了,不管他们怎么安抚,他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沈时凊与云疎研究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这男人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肯定每天都会有人来送吃的,所以他们不能在这里久待。
两人原路返回,很快便回到了沈府。
折腾了一整天,沈时凊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等她终于沐浴更衣收拾好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不断地回想着白日里所发生的事情。
“哎~”沈时凊像个老学究似的叹了口气,又暗暗自语道:“还是跟璟偡哥哥说吧……”
“跟我说什么?”
沈时凊的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了裴璟偡的声音。
他推开窗,从窗子里翻了进来。
“璟偡哥哥?”沈时凊坐起身,没想到裴璟偡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又突然想起昨日那个吻来,脸色变来变去,一时红一时白的。
裴璟偡的面上也奇怪的很。
他在宫里处理了一整天的公务,如今西北战事仍处在胶着之中。
盘亘在东南的大皇子一党的势力,也还在蠢蠢欲动。
他这一整天是忙得焦头烂额,可才结束了公务,便听到前来汇报的暗卫说,沈时凊带着那什么东昭国太子逛了一整天。
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去了望仙楼。
裴璟偡这哪里还坐的住,他立刻便出了宫,直奔沈府而来。
可到了沈时凊的房前,却又突然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便只能怄着一口气,别扭的气着自己。
沈时凊却十分的开心,她今日再遇到那些事情的时候,第一瞬间所想到的人,便是裴璟偡。
她连忙坐起身,将白日里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裴璟偡。
“什么?”裴璟偡没有想到沈时凊竟然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你有没有受伤?!”
沈时凊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竟然一不小心把她去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却没有想到裴璟偡的关注点,却全部都在她有没有受伤上。
一整日的提心吊胆,让沈时凊疲惫不已,裴璟偡这么一问,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的,现在却突然委屈上了。
沈时凊低下头,声音带了些许的鼻音,“没有,”
又怕裴璟偡担心,便又抬起头,看向裴璟偡的眼睛,“没有,璟偡哥哥,我没有受伤。”
裴璟偡见沈时凊的确不像受伤了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沈时凊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边,还特意强调了自己没有受一丁点的伤。裴璟偡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可是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因为这望月楼,他一早便发觉了端倪。
青楼这种地方,与酒楼一样,向来都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所以在裴璟偡决定将势力范围往京城扩散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收购一间青楼。
而当初的望月楼,只是京城里的一家普普通通的青楼,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可是令裴璟偡意外的是,这望月楼的原主人,却拒绝了他的收购。
当初他所开出的价格,已经是望月楼的两倍,但凡是个生意人,都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