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柔顺,媚而不俗,便是这六人。
沈时凊看着面前的人,十分随意的摆了摆手,便让他们各自坐下。
这些小倌淫浸这青楼这么多年,自然十分的有眼力见。
尤其是沈时凊头上戴的这柄金钗,一看就价值不菲,再看沈时凊身边这位‘面首’。
那几个小倌便越发的奋力起来,大抵是也想被沈时凊带走。
可沈时凊对他们可不感兴趣。
尤其是那个一直往她身上蹭的什么‘梅公子’,身上的熏香味儿都快把她给熏晕过去了。
一说到熏香,沈时凊突然想起了那盒苏锦娘给她的香料。
当时她在锦绣阁里问到的味道,与现在这望仙楼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虽说这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却总觉着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猫腻,便愈发好奇起来。
沈时凊倒了一杯酒水,递到‘梅公子’的唇边,开口问道:“你们这里好香,点的是什么香?”
那‘梅公子’千娇百媚的接了酒,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却不想沈时凊竟然会问他这个,瞬间便僵住了,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
只是沈时凊还没有来得及再追问,旁边的人便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将‘梅公子’挤到了一旁去。
一个倒酒的,一个剥葡萄的,还有一个扇扇子的。
总之都将那个‘梅公子’挤到了一旁去,不给沈时凊问他的机会。
沈时凊见此,便越发的好奇起来。
这望仙楼与锦绣阁,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时凊又试探了一番,可他们全都不肯开口,只说些别的搪塞过去。
这不过是个熏香,便能让这六人如此惊慌,其中定然有着什么大秘密才是。
可既然从这六个人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沈时凊便也懒得在同他们周旋,便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等六人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间,沈时凊才连忙从怀中掏出了先前苏锦娘给她的那盒香料。
这香料的味道的确与寻常的笑了不大相同,可是看起来却也只是正常的香料而已。
那六个人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奇怪了。
正当沈时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云疎突然伸出手,从那的小盒里捏了一点点香料,放在手指中捻捏。
“这香料里有血。”云疎点点头说到。
“啊?什么?”沈时凊大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反应过来云疎所说的后,便更加的震惊了。
难怪她闻着这香料里有一丝丝的甜腥气,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香料里面竟然会有血。
沈时凊皱着眉头,总觉得是不小心撞上了什么大事,下意识的便想去找裴璟偡。
可是现下肯定是不行的。
看云疎的表情便可知,这香料里的血,绝对不是简单的动物血。
两人对视一眼,沈时凊默默地将手中的香料收了起来,暗道糟糕。
她如今可是奉旨带云疎游览京城,可是却将他卷入这种事情里来,实在是有些难顶。
她握了握手中的香料盒,对云疎说道:“今日为时已晚,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明日我再带你出来,可好?”
云疎却摇摇头,他向来聪颖,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只是身为别国太子,这事情似乎也不该他来插手。
可是很明显,面前的小姑娘对这事情绝对很好奇。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也要跟着。
“时凊姑娘不好奇这香料?”云疎不经意的挑了挑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沈时凊肯定是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
沈时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确很好奇这香料的秘密。
但是很明显,这香料的背后,绝对不干净,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人命。
而云疎作为东昭国的太子,怎么能牵扯到这里面来。
可还没等她想到借口,云疎便一把拉起沈时凊的手。
他压低嗓音,悄悄地附在沈时凊的耳边,说道:“正巧我也对这香料十分好奇,不如我们趁着今日,去探寻一番,可好?”
沈时凊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便从临着走廊的窗子里翻了出去。
毕竟这望仙楼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今日她花了这么多钱,可不能浪费了。
沈时凊跟在云疎的身后,蹑手蹑脚的从窗子里翻了出来,两人屏住呼吸,从另一侧绕到了楼梯口处。
所幸这望仙楼的布置奇特,两个人一路走,竟都没有遇上什么人。
沈时凊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远处的楼上不断的传来丝竹声。
人影浮动,歌声飘扬。
这望仙楼分为三楼。
沈时凊与云疎所在的位置,才只是第一楼,名为望月。
而另外两座楼,则分别叫做望梦楼与望烟楼。
沈时凊看着远处的那两座楼,小声的说道:“这青楼明明叫望仙楼,可怎么却只有望月楼、望梦楼与望烟楼?”
云疎摇摇头,他自然也不知道。
两人在这楼中,左转右转,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正当沈时凊准备掀开一扇小门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方才那个老鸨的声音。
“哟~沈五姑娘,您怎么在这儿,莫非是那几个,伺候的不好了?奴家一定好好地罚他们!”老鸨扭着身子,却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那扇门的前面。
沈时凊见状,也只能往后退了退。
这老鸨分明是在阻拦她什么。
可现下已经被发现了,自然也就不能在查下去。
“若是沈五姑娘不喜欢那几个,奴家再给沈姑娘找几个新的,如何?”老鸨又开口说到。
沈时凊却摆了摆手,眼看着今日是没什么收获了,她还是早些回去,同裴璟偡商量一下再说吧。
“不必了,如今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沈时凊说完,便拉着云疎往外走去。
老鸨自然不想放过沈时凊这么块肥肉,毕竟沈时凊这才第一次来,便如此的大方,虽说是奇怪了些,但只要有银子,她才不管那么多。
可沈时凊已经是去意已决,很快便出了楼,老鸨也只能作罢。
但是沈时凊才刚出了楼,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