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还是不够爱,不够勇敢。
陆奇倒是希望弟弟能跟刘媛惠私奔,他们下半生就算不去工作,也不用担心没钱生活,他给得起,只要他们不跟自己抢陆氏,多少钱都可以。
就是养一辈子,陆奇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刘媛惠那边也要找,谢茗枝这边,找人盯着。”
最好,能抓住她的把柄。
陆氏现在有了维克这张王牌,沈氏那边不足为惧。
沈丘泓他斗得过,白柒湉算得了什么?
陆奇看不起白柒湉,白柒湉又何曾看透陆奇?
二人的正式见面,是在白柒湉接手沈氏半个月后。
一场私人举办的宴会上,来的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除了交友,谈生意,谈论美人,也是很多中年人的乐趣之一。
白柒湉作为两家公司的代表,自然是备受瞩目。
一袭红裙,衬得她肤白貌美,越是妖艳的颜色在她身上就越是美丽,越能体现出她的美。
结了婚又如何?现在白柒湉手里的资产可要比在座的每一位要多好几倍,人长得又好看,又有钱。
白富美的正确路线,当然是独自美丽了。
陆垣也来了宴会,白柒湉一眼便瞧见了她身旁的谢茗枝,直勾勾地盯着她,白柒湉回以一笑。
如果现在站在这儿的,是原主而不是她,那她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成为陆垣心中的焦点。
美人到哪儿都会有人关注,此时的白柒湉之所以能成为全场的焦点,不仅仅是她脸长得好看,她背后的白家跟沈家,让她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沈啟焱失踪,很少人知道沈丘泓还有一个儿子。一旦沈啟焱不回来了,现如今白柒湉又是沈丘泓的干女儿,这沈氏迟早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颜值跟金钱并存的女人不多见,自然会成为在场单身男士的猎物,连陆垣的眼睛都长在白柒湉身上了,那些结了婚的,难道心里就不会想吗?
感想不敢做而已,白柒湉太过惹眼,尺寸掌握不好,翻车是必定的。到最后可能白柒湉毫发无伤,而自己却是被其他人盯上。
“你怎么来了?”
快要跳开场舞了,宴会的主人不是单身人士,舞伴自然是自己的太太,白柒湉看一圈没有熟人,正想着可以偷个懒儿不去跳舞,没想到言恆莅出现在自己身后。
戴着面具也挡不住他的帅气,骨相好的人就是不一般,加上言恆莅的身高优势,戴着面具也不妨碍女孩子们把目光投向他。
“这面具,还挺好看的。”
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怕沈丘泓知道他回国了么?
想想有些心酸,同样留着他沈丘泓的血,可言恆莅得到却是不公平的待遇。
好在他有一个爱他的舅舅,给了他二十几年的温暖的家。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伸手作出邀请的手势,弯下腰的言恆莅盯着白柒湉的裙摆处,心里忐忑着,害怕听到拒绝的话语。
手心微凉,一只软弱无骨的手轻轻放在他手心里,言恆莅猛地抬头,白柒湉朝他微微笑着。
“傻了?”
呆住了这是?
紧紧地握住白柒湉的手,另一只手搭在肩上,随着舞步的移动,慢慢向中心靠近。
跳舞的人越来越多,没有过多的规矩,跳一半中间换舞伴也是常有的事。
好几人怂恿女伴向言恆莅发出邀请,自己就可以接替言恆莅跟白柒湉跳舞。
除了宴会的主人,白柒湉可是在场最夺人眼球的人物了。
这要是能加个微信,以后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四舍五入也算是认识了,以后有事登门也能有个说辞。
“那位美女一直在看你呢,要不我们去跟他们换一下?”
“不要。”
言恆莅拒绝得很干脆。
他握在手心里的手,是不会交到其他男人手里的。
跳了有一会儿,白柒湉觉得累,言恆莅牵着她的手到甜品台觅食。
对烘培言恆莅有些研究,看得出那些值得一试,都把它们挑出来放到盘子里给白柒湉试一试。
“明天我给你做一个草莓蛋糕,还是你想吃芒果口味的?”
“就不能两样都有?我一个成年人,全部都要不过分吧?”
她的胃口言恆莅是知道的,的确,白柒湉不挑食,他做什么她吃什么,没有过于苛刻的忌口。
美人做什么都能美成一幅画。
小口吃着蛋糕,雕花的叉子在白柒湉芊芊玉手里握着,瞬间高级了不少。
从前,她是那样卑微的站在自己身侧,只为自己看她一眼……陆垣会议从前,看着白柒湉周围一群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拳头不自觉紧了紧。
瞧他这般,谢茗枝的理解是嫉妒,或是,爱而不得?
她自知自己的颜值没有白柒湉好,家世更是比不上,白柒湉跟沈啟焱离了婚,如果她想回头追求陆垣……她还有胜算吗?
“陆垣,我想吃蛋糕,你能帮我拿……”
“自己去拿。”陆垣冷冷的回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白柒湉。
顺着他的目光,谢茗枝再次看向白柒湉,眼里充满了嫉妒和厌恶。
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埋下,一旦生了根,发了芽,想要根除,很难。
“诺,你看陆垣是不是在看我啊?”
言恆莅在人群中寻找陆垣的身影,四目相对,言恆莅眸子里的厌恶溢出眼眶,陆垣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收回视线。
戴着最具亲和力的兔子面具,可眼神却是无比的狠戾,隔得再远,陆垣也感受到了杀气。
拉着谢茗枝离开,谢茗枝有些震惊,可转眼一想,白柒湉在这儿,他是不想她记恨吧。
说到底,他的心里一直没有自己,只有把住在陆垣心里的人通通赶走……
“他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居然还敢别人的老婆。”
别人的老婆?白柒湉眨巴着眼睛,手指对着言恆莅的腰狠狠地拧一把。
碍于面子,言恆莅没敢喊出声,抓住作祟的小手,把它放到自己口袋里。
“难道我说的不对?不是奔着结婚去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的确,言恆莅说的没错,但说老婆……白柒湉还没想过,自己穿上婚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的场景。
婚纱,她穿过了,不是她喜欢的样式,身旁的人也不是自己喜欢的。
“是耍流氓,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耍流氓?”
“不会。”对喜欢的人,能算耍流氓?
香甜可口的蛋糕,绵密的奶油在口中融化,嘴角微微沾了些许,言恆莅用手将其擦去。
“甜。”
被她尝过的蛋糕,果然很甜。
宴会上不止有商人来谈生意,也有来物色金主的“名媛”。
白柒湉上洗手间的功夫,言恆莅就被人盯上了。
美人环绕,如此美景,白柒湉看言恆莅应付自如,想来以前应该遇到过不少相似的场面。
“回来啦,她们要灌醉我,还要摘了我的面具。”
除了白柒湉刚才喂给他吃的蛋糕,言恆莅滴水未沾,面具还牢牢的戴在脸上。
围在言恆莅身旁的美人看到白柒湉回来,几个胆子小的,往同伴身后躲了躲。
白柒湉何许人也,现在手里可是拥有两个大公司的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断送她们的前程。
比男人,她们更在意自己的前程。
断了财路,难道以后叫她们去喝西北风吗?
“对不起,我们,我们只是路过。”
略带撒娇的语气,白柒湉合理怀疑言恆莅是为了赶走那些人,才那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白柒湉想去拿酒杯,就在言恆莅身侧,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言恆莅抓住了,另一只手也没逃得过。
双手交握置于胸口,言恆莅垂眸看着白柒湉,“我很乖的,没对别人耍流氓,她们说话我都没理她们。”
“真的?我不信。”
十个男人九个坏,白柒湉希望言恆莅会是那一个好的。
在这个世界里,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不去参与主角的剧情,白柒湉只想搞事业,从没想过言恆莅会出现。
他需要她的治愈,而白柒湉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没有任何顾忌,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只有一个要求,这个怀抱只能容纳她一人。
一世一双人,曾几何时的流行语,白柒湉记得自己当时还笑别人,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完美的人。现在,白柒湉希望那个人存在。
踮起脚尖,一只手从言恆莅手里挣脱开,张开手轻抚言恆莅头顶的秀发。
言恆莅下蹲,方便白柒湉可以更容易的摸到自己。
戴着面具看到言恆莅的表情,白柒湉知道,他一定在偷着乐吧。
顾擎举着酒杯冷眼看着,他们所在角落不止他一个人盯着看,刚才他就在想,那群人为什么不把这个面具男带走,他有话要问白柒湉。
拿走沈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她真的会像沈啟焱说的那样,会一心一意的管理好沈氏?
若是带了私人感情在里边,顾擎觉得白柒湉不可能做到一心一意对待沈氏,能跟对待白氏一样,亲力亲为。
沈氏始终还是姓沈,她只是一个外人,干女儿也抵不过亲儿子,顾擎暗骂沈啟焱傻,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东西拱手他人?
陆垣也结了婚,他喜欢刘媛惠,现在也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大可不必躲在国外,直接回国结婚,大大方方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可若是沈啟焱心里那个人是白柒湉……看白柒湉这个样子,怕是等不到沈啟焱回来,她已经跟别的男人进入民政局了吧。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白柒湉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宴会上的眼睛太多,她没必要一个个都去追究。
言恆莅的第六感也不差。
顾擎接收到来自言恆莅的眼神警告,顾擎不是陆垣,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举起酒杯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明知道他的眼神在示意他,可对方还对自己敬酒,看样子是遇到对手了。
吃了不少蛋糕,言恆莅在白柒湉耳边说道,让她留着肚子,回去路上带她去吃烧烤。
近日忙着沈氏改组的收尾工作,白柒湉极少吃烧烤,想念得很,言恆莅一说她承认自己嘴馋了。
顾擎看言恆莅没有回应自己,不知他是看不懂,还是装傻,摇晃手中的酒杯,朝着二人走去。
还未走近,一个黑影从身侧跟顾擎擦肩而过,先一步停在白柒湉面前。
嘴角一滴鲜红的血,刺痛了白柒湉双眼。
“怎么回事?”
白柒湉伸手要去摸,被言恆莅阻止了。
抬起手擦了擦,冷冽知道,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
除了他,没有人会对白柒湉的动作如此在意,只因为自己跟对方是一个性别的,让对方有了危机感。
“找到了,那个扎轮胎的人。”
扎轮胎的人有必要这样严重?都受伤了。
顾擎走到冷冽身后,白柒湉注意到他,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冷冽。
“是谁?”
“是一座房子的管家,精神有点问题,问他话回答不上来。”
当初主人家搬走时,这位管家正好出远门,哪知道回来工作却发现雇主一家全都搬走了,连带着周围的邻居也都不见踪影。
冷冽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把人带到医院里去,由专门的人照顾,希望以后老人家身体好点儿,能问出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信息。
“你的伤怎么来的?”
好好的人去,又带了一身伤回来,白柒湉想不通,冷冽是不是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无事。”
冷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言恆莅的脾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白柒湉喜欢这个男的,他稍微跟白柒湉说几句,指不定白柒湉以后就不再跟自己合作了。
为了生活,冷冽向来告诫自己,不多话,不要去管雇主的事,安分守己,完成好雇主要求的任务即可。
戴面具的人没看到脸,可这后来的,脸生的不错,身材也好。顾擎看好戏一般看着白柒湉,冒出一句“艳福不浅”便离开了宴会。
一个男人已经让顾擎对白柒湉产生厌烦,又多出一个人来,要是沈啟焱喜欢白柒湉,顾擎那可真为他感到悲哀。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待在国外好了,眼不见为净,看多了恶心。
“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对我好像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