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
乘其不备，温时憬把言恆莅手里的平板给抢了。
“白柒湉，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听过，她是你的病人？”
“嗯，”把平板从温时憬手里拿回来，言恆莅点击退出网站，“她是明天的手术，比较重要，我得多看，要是出了事，她家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扒皮？应该不会吧，听上去像是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就是有些耳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姓白的人不少，但是跟温家有生意往来的，似乎就有一个白家。
暂时不去想这些，温时憬的关注点在于，这个病人是个美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恆莅偷拍的，他刚才看到某人的平板退出网站后壁纸是个穿着病号服的美人。
被好几个app挡住半边脸，可还是能看出美貌确实很吸引人。
“言医生，偷拍可以犯法的，你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偷拍她，就不怕她知道后把你给胖揍一顿？”
“不怕，我又不是没有她其他照片。”说这，言恆莅不自觉的脸红了。
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言恆莅出现这样的神情，温时憬觉得自己好像挖到了什么好料，今天一定要把它们抖出来。
等等，他好像记得这个白柒湉跟言恆莅手机屏保的美女好像。
“你手机屏保是不是她？就那个穿着连衣裙后面是栏杆，风把她的头发吹乱那个？”应该是她没错，当时他以为是言恆莅从网上找来的网图，没想到是真人。
“别管太多，你晚饭还想不想吃了？”
“想。”好不容易说服言恆莅给他做麻辣香锅，温时憬可不会就这样便宜了他。
只要知道她是谁，他就有办法找到她。
从认识言恆莅到现在，这还是第一个出现在他手机里的女生，温时憬希望她手术成功，改天他去医院找言恆莅顺便去看看这位佳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征服言恆莅，温时憬很好奇。
……
“病人家属不能进去，请在外面等候。”
看着女儿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一点点关上，胡雅兰的心被揪到一起。
“阿姨别担心，咱们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这儿等着。”
顾轻漪扶着胡雅兰坐下，这件事她还跟丈夫提起。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要是让他知道女儿做手术，可不得气晕过去。
还有跟沈啟焱离婚的事儿，胡雅兰也没跟白逸佃提起过，就想着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他，哪知道沈啟焱一拖再拖，还说自己不想离婚。
“对了，你们知道刘媛惠跟陆垣是真的打算结婚吗？我昨天去找沈啟焱，他说他不想跟小湉离婚。”
“不离婚？他是不是有病啊？”齐研心理的愤怒一下子达到顶峰，“当初他跟刘媛惠两个人在酒店里过夜，他当时就没想过小湉的感受？”
“过夜？还有这种事儿？”胡雅兰惊讶于沈啟焱会做出这样违背道德的事，同时心里在担心自己的女儿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齐研，这不是还不确定的事儿嘛，阿姨你先别气，反正都过去了，小湉值得更好的。”
俩人一起安慰胡雅兰，瞿斯年有课迟来了些，给三人带了晚饭，怕手术太久他们等饿了。
顾轻漪把瞿斯年拉到一边，把刚才齐研说的话复述一遍，“这是真的？”
“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小湉一直都不喜欢沈啟焱，也不喜欢陆垣，失忆后她看开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时间浪费在情感上。”
对于瞿斯年来说，白柒湉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朋友，这段时间忙着学生期末考，很多事白柒湉没跟他说起，他不是很了解。
不过齐研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沈啟焱原本喜欢的人就是刘媛惠，她那时被陆家追杀，所有酒店都去不了，沈啟焱把自己的房子给她住，要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是沈啟焱，一个是陆垣，顾轻漪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白柒湉她觉得很好啊，为什么沈啟焱会不喜欢她呢？
“他现在说不想离婚，该不会是因为刘媛惠要嫁给陆垣，而他得不到就想着让小湉当刘媛惠的替身吧？”知道沈啟焱娶白柒湉的原因，瞿斯年觉得他不可能会真的喜欢上白柒湉，大概率是把她当作刘媛惠的替代品。
“替身？”这个词对于顾轻漪来说不陌生，但很讽刺，“想都别想。”
秦韶绮想把她当作刘媛惠的替身让她跟陆垣结婚，现在沈啟焱想把白柒湉当作替身和她继续生活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晚上七点，白柒湉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几个人立刻上去帮忙，言恆莅跟在后面，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麻醉药效还没过，白柒湉被他们几人合力从推车上移到病床上。
“等麻醉药效过了之后，记得去办公室叫我。”
“嗯，知道了。”
叮嘱完护士，言恆莅回到办公室里，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言医生在忙吗？”
顾轻漪想来几个问题就走，还没进门就听到言恆莅在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稍等。”叮嘱完电话那头的人，言恆莅知道是白柒湉的朋友，所以没有让她久等。
“我朋友她喜欢吃辣，每天吃饭都得配点辣椒酱才吃得下去，这做完手术不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嘛，我怕她吃不下饭，想问问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本来就瘦，要是不肯吃饭岂不是更瘦了？胡雅兰在这儿白柒湉还能好好吃饭，她一不在绝对撒泼，指不定还会偷偷跑出去买来吃，要不点外卖也行。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忌口，不然对她身体恢复有害无利。她说她有很多事情要做，想要更早出院，就得忌口，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可是……唉，总之谢谢你。”
“不客气。”
顾轻漪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忌口却是是最简单有效的，可白柒湉能听得进去吗？
照顾病人，他们几个都没太多经验，胡雅兰本打算把家里的厨师带来，可又怕被白逸佃察觉到，顾轻漪提议雇一个专业的人来，齐研却反对。
“说是专业，我们一不在这儿，谁知道她会不会虐待小湉。她现在这样你觉得能起来跟人打架？能说话就不错了，乖乖躺在那儿就很好了。”
最后几个人商量后决定，轮流陪着白柒湉，至于她吃饭的问题，胡雅兰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制作适合她现在吃的，做好之后会有人送过来。
“喂，你们都商量好了？有没有人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啊？”
白粥青菜，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出院。
剃光头发已经让白柒湉一点儿也不想呆在这儿了，医生还说得各项指标正常了才能出院，不是把肿瘤切除就完事了吗？真是麻烦。
一个星期后沈啟焱要是不签字，她还得让律师去一趟沈氏，至于法院那边，她自己去不了，只能交给律师代劳了。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她。
齐研凑到白柒湉面前，拿起她的项链在白柒湉面前挥几下，“眼馋吧？这个给你，想吃辣的时候看一下它，这个可是开封菜的香辣鸡腿堡，给。”
一个汉堡造型的项链，也不知道齐研从哪儿淘来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也很逼真，凑近点儿仿佛能闻到香味儿。
就是白柒湉觉点侮辱人。
“呜呜，轻漪啊，你看她欺负我，我等会儿就去点外卖。”
“别，你想要回去继续工作，跟沈啟焱打官司就得给我好好吃饭，忌口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忍了这一时，以后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医生刚才也说了，忌口是最简单的方法，没有比这个方法更简单了，顾轻漪不接受白柒湉的撒娇。
折腾到了晚上，白柒湉还是不肯妥协，最后还是胡雅兰出马，硬是盯着她喝了一碗小米粥。
“我问过医生啦，这个小米粥你可以喝，也不止这一种，小米粥里面还可以加其他材料，想吃什么跟妈说，我让厨师放进去。”
“辣椒可以吗？”好几天没吃了，她嘴馋。
“不行。”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不行，胡雅兰拿出气势来，逼着白柒湉认清现实。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工作室需要你，公司需要你，官司还需要你作证呢，你现在吃点辣的食物没什么，你想等你开庭的时候手里还插着针管出现在法庭上？”
她还没说女儿头发的事，假发已经买好了，都是按照她之前的长短作为标准挑选的，至于发色就得看她自己喜欢什么颜色了。
谁教训都没用，就胡雅兰最管用，哄着白柒湉睡着了，齐研留下来守夜。
病房有两张床，这家医院的VIP病房面积挺大的，要想进入白柒湉的病床就必须经过齐研睡的那张床，但凡门外动静大一点都能把人惊醒。
“哎，医生怎么这么晚了还要查房啊？”
在齐研的认知了，查房不是早上的事儿么？难不成是她睡过头了？一看手机，半夜十二点。
“今晚我值班，来看看病人的情况，看完就走。”随便找了个借口，言恆莅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虽然这个算不得借口。
手术完成距离到现在还不到五个小时，他想过来看看伤口，还有答应给她的礼物也一并带来了。
白柒湉睡得很沉，睡梦中的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触碰自己，可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也就随它去了。
等第二天齐研醒来想起这事儿，立刻跑进去看白柒湉人还在不在。
人还在，还睡着呢，就是床头多了一个盒子上面还绑着丝带，挺好看的。
“什么东西？”昨晚睡前没东西放这儿，难道是医生拿来的？
一直带着口罩，齐研还不知道言恆莅长什么样，只知道对方姓言，听说刚回国不久就被这家医院挖来了。
“嗯？怎么啦？”
伤口在头上，白柒湉转头的时候格外小心，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弄到，齐研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放下盒子去把她扶起来。
“好像是医生放这儿的，昨晚很晚了他还过来查看你的伤口。”
挺敬业的，齐研还以为他半夜三更要来偷袭，没想到还给白柒湉带了礼物，可能昨晚太困了没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东西。
“打开看看。”他答应要给自己礼物的，白柒湉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用得着拿这么大个礼物盒。
齐研帮着把盒子拿到白柒湉面前让她自己拆开，一大包薄荷糖，还有一个本子，然后底下全是拉菲草纸丝，啥也没有了。
说好的礼物就是一包糖？一个笔记本？
哄小孩子呢，这些她要多少有多少，需要他送？白柒湉怀疑这个医生脑子可能有点毛病，平时给病人看病看多了，自己也傻了。
“欸，等等，本子里面好像有字，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再扔？”齐研抓住白柒湉的手，把她手里的基本解救出来。
扔掉别人送的礼物有点不太礼貌，不过这是白柒湉的事儿，齐研保证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本子的侧面对着齐研，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她看到有彩色笔涂画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