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麟心中有些奇怪,他看着季司深,开口道,“君上?”
“嗯?”季司深被这一声呼唤惊醒,他茫然的看着路麟,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吾没有听清。”
“臣是说,梓安的修炼看起来很有进步。”路麟总觉得心中有种怪异感,他看着季司深,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自然。”季司深轻咳一声,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父亲,你怎么来了。”此时,演武场上的谢梓安注意到了路麟,便停下了练习,向路麟这边走来。
“我来看看你。”路麟笑了笑,慈爱的看着谢梓安。这孩子看起来壮实了不少,看起来生活过得很不错。
“你二人聊吧,吾回去处理政务。”季司深看着两人,说道。
谢梓安看着季司深远去的背影,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梓安?”路麟看着谢梓安,心中不免嘀咕起来,这二人倒是挺像的,看起来都魂不守舍的。
“嗯。”谢梓安回应道,看向了路麟,“府中可还安好?”
“都好,只是你的妹妹总是提起你。”路麟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好笑道。路莹那孩子总爱粘着谢梓安,对方现在不在了,她还很是沮丧。
谢梓安听到路莹的名字,倒是笑了一下。这孩子素来喜欢玩闹,府中倒是没有人同她一起玩耍,自己来到这宫中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孩子想必寂寞的紧。
“梓安,你认为,君上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道完家常,路麟严肃了起来。谢梓安呆在宫中虽然安全,但他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他知道季司深并没有将对方当做继承人,将谢梓安留在宫中难道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君上应该是想保护我吧。”谢梓安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他也知道继承人这一说只是搪塞众人的话罢了。
“就算如此,君上似乎对你太过上心了。”路麟皱着眉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自认很是了解季司深,但人是会变的,都说君心难测,路麟怕对方是顾忌自己,因此才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人质囚在宫中。
“父亲,不必过于担心。”谢梓安呼吸一窒,几乎以为路麟是看出了季司深对他的心思。他努力放稳声音,开口劝到。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路麟为人臣多年,深谙这个道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实在是真理。
谢梓安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说。毕竟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会这样想也是正常的。
“梓安,不知你可否知道,君上是否有心仪的人了?”路麟突然一转话题,提出了这个问题。
“额……我不知……”谢梓安被这个问题砸的有些懵,他连忙说道。
路麟看着自家儿子慌乱的样子,面上有些奇怪,“君上没有同你讲过这些事情吗?”
“没有。”谢梓安对这一类的问题都很是敏感,他连忙否认道。
“哎,这就奇了。”路麟看自己的儿子却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叹了口气,“君上登基已经有些年了,却一直不肯娶妻。若说他没有心上人,那么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娶妻的意思呢?”
谢梓安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季司深不娶妻是为了我吗?谢梓安心中暗自想到。不,应该不是吧。这人贵为君上,就算是真心喜欢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不娶君后的。
“其实我认为君上是有心上人的。”路麟分析道,“他的情绪起伏比起以前可大了许多。从前不论多大的事,他都不行于色,可上次,却为了你的事脸色大变。”
“也许是太过担心我罢。”谢梓安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路麟很是了解季司深,但对呀感情上的事男人还是不及女人敏感的,他虽然奇怪季司深为何如此关心谢梓安,但也没有往感情那方面去想。
谢梓安连忙称是。他不能把自己的父亲也卷进这件事来,季司深是君,路麟是臣,他就要听从季司深的命令。若是为了自己而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谢梓安是不会安心的。
“梓安你与君上亲厚,但这方面的事还是不要提了。”路麟在走之前告诫道,“君上对那些大臣的话都听不进去,若你提了,还不知道君上会怎样对你呢。”
谢梓安知道对方是为自己打算,便应了下来。路麟不知道,也许自己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这些天宣天芊都没有再来骚扰季司深了,这让他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然而那些大臣们依然揪着君后这个话题不放,季司深的脑袋都快被他们念叨的发胀了。
“这件事以后再议。”虽然季司深总是用这句话来对付他们,但是这些大臣开始不买他的账了。
“君上,此事事关重大,此时不议何时议啊?”朝中有些年岁已高的大臣甚至拼死谏言,直搞的季司深太阳穴隐隐作痛。
其实季司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坚持什么。他虽然爱着自己的侄子,但是对方的身份摆明了是不可能被他纳为君后的。再说了就算所有人都同意,当事人也不会同意的。然而若真的娶了妻,那谢梓安该如何呢?难道要将人放了?季司深这么想着,心中不住摇头。
让他不见谢梓安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娶了妻还将对方囚在宫中,只会让对方更加厌恶自己罢了。季司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留在宫中的谢梓安也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同季司深说这件事。若是对方娶妻了,那自己应该就可以从这宫里解放出去了。对方对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只是这时间实在有些久。
待到晚上季司深回来了,谢梓安便提了这件事。
“你,什么时候娶妻?”谢梓安开口问道。
“……你就想说这个吗?”原本季司深看对方开口,心中还很高兴,却不想竟是为了这事。他原本勾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