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一同去吧。”季司深知道对方很是固执,便也不再阻拦。
两人收拾妥当后,便向上早朝的主殿走去。路上的下人们看到相伴的二人,都有些意外。
“君上,小公子这是要随您一起上朝?”暗卫长从黑暗中走出,看着谢梓安问道。
“没错。”季司深点点头,说道。
“可是……”君上不是喜欢小公子,才将人留在宫中的吗?现在莫非真的,要将对方当成继承人培养?暗卫长愣了愣,心中想到。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问,君上与谢梓安便离开了。暗卫长忙跟上了两人,毕竟他的任务是保护谢小公子,无论对方走到哪,他都是要跟着的那个。
众臣们已经在静候着季司深的到来了。然而当季司深与谢梓安一同进入大殿的时候,站在下首的众臣们都愣住了。
“君上,谢小公子这是……”等到季司深坐了下来,群臣跪拜之后,一位大臣站出来问道。谢梓安就站在季司深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其实季司深很想让青年坐着,但是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听了那大臣的话,说道,“今日梓安前来旁听,你们不用多想,照常便可。”
怎么能不多想呢?众臣纷纷在心中想到。他们原本以为,这谢梓安只是一个继承人的候选人罢了,毕竟君上目前只有这一个亲人。
虽说前不久君上迎娶了君后,但是据说两人非常不和,也不知道君后什么时候才能产下龙子。而君上在这个关头让谢梓安来旁听,岂不是应证了君上的想法?
大臣们纷纷打量着站在季司深身旁的谢梓安,这让青年有些不自在。虽然在青玄宗的时候,自己也经常接受别人目光的洗礼,但是那些人大多是同龄人,对自己没什么压迫感。
但是这些大臣们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漂泊了许久的人,自然很是精明。被这些闪着精光的视线打量,谢梓安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坐在王位上的季司深看出了青年的不自在,他握了握对方的手,示意对方不要害怕。谢梓安回看了季司深一眼,示意自己买没事。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自己父亲的身影。想来对方身为亲王,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也只是偶尔才会来上朝。
众臣也都看到了君上伸出的那只手,他们纷纷移开了视线,开始汇报起安君发生的事来。
“今日边疆境内很是安稳,无事发生。”一个武将上前一步,说道。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但是那些龄近的国家似乎有些安静过头了。”
“哦?”季司深挑了挑眉毛,问道,“此话怎讲?”
“那些经常来骚扰的人,在上次君上前去治理后,便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制造些小混乱,既让人头疼,却又不至于上报的那种。”
那武将继续说道,“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因此下官才说安静过头了。”
“凌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然而还没等那武将回到队伍里,文官这边立刻有人站了出来,反驳他道,
“他们没了那些小动作,说明他们惧怕安君的国力,才会变得安静起来。怎么,凌将军难道希望那些人一直来骚扰我们的边疆吗?”
“我没有这么说。”凌源皱了皱眉,反驳道。这人一向与他不和,无论他说些什么,这人总会跳出来反驳他。
“可是你这话里确实带着这层意思啊。”那文官挑了挑眉,不甘示弱的说道。他向来瞧不起武将那群大老粗们,身为修士,就要温文尔雅,成天打打杀杀的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情。
眼看两人越说越快,音量也越来越大,却没有大臣来阻止他们。平常这个时候,总是宣成曜出面当和事佬。
毕竟他是老臣,又是丞相,大臣们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他也乐得做一个老好人。然而今日他却因病没有上早朝,因此众臣们大都冷眼旁观,一点劝架的意思也没有。
季司深也没有说什么。他安安稳稳的坐在王位上,一点开口的意思也没有。站在他身旁的谢梓安皱了皱眉,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季司深。
“不急。”季司深笑了笑,摇了摇头,轻声道。这种场景他见的多了,一开始就阻止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谢梓安看对方衣服悠然自得的样子,便也不再说什么,扭头继续看着吵的火热的二人。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安君的强盛,非要想着让别的国家来攻击我们!”那文官咄咄逼人的说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你的想法吧!”凌源身为一个武将,脾气也不会有多好,他沉声说道。
季司深又听二人吵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吵够了吗?”
两人的声音立刻止住了,他们看着表情冷淡的季司深,连忙跪了下来。
“君上息怒!”那文官口中不断喊道,凌源倒是沉默不语。
“既然吵完了,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吧。”季司深看着跪着的两人,倒是没有责怪他们。
“是。”那武将站起了身,回答道,“下官以为,那些人想必实在计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哦?”季司深挑了挑眉毛,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那么你认为,他们有什么计划呢?”
“这……下官并不知道。”凌源低下头,说道。
那文官一听这话,正要说上两句,却被季司深打断了,“既然不清楚,这件事便等清楚了再说吧。”
凌源应了个是,便回到了武将队伍里。接下来,大臣们便开始汇报着各种事情,谢梓安听的头有些大,便偷偷的看了季司深一眼。
对方看似聚精会神的听着大臣们的言语,实则在看着自己发呆。谢梓安瞪了对方一眼,想要提醒对方打起精神来。
季司深轻咳一声,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到青年站在自己身边,他就不想去听那些大臣们的话,只想看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