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一一应下,他知道这个亲生父亲是真的担心自己。路麟又说了些话,便离开了。他刚一走,季司深就进了房门。
“身体如何了?”季司深看到谢梓安,问道。这次入魔,怕是对对方的修为有所影响。
“无事。”谢梓安原本不想理他,却又想起路麟所说的话,只得淡淡的回应道。这次入魔,对他的伤害是不小的,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的修为。原本他是金丹二阶巅峰的修为,如今却跌到了金丹一阶,经脉也多多少少有些损伤。这样下去,他与季司深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谢梓安想到这点,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季司深将见对方皱起了眉头,连忙上前一步,认真问道。
谢梓安看着对方眼中实实在在的关切,心跳不是为何停顿了一下。他别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没有什么不舒服。”谢梓安低着头,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储物戒。他迟疑了一下,拿出了一瓶丹药,“这个……给你。”
“给我?”季司深愣了愣,有些受宠若惊。谢梓安余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自觉的将头垂得更低了,“你不是受了伤吗,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罢了。”
季司深大致猜的到对方的意思,是想与他划清界限吧。他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接过了那小瓶丹药,“多谢。”
不知为何,谢梓安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他转过了身,回到了床上。他需要打坐来恢复修为。季司深看着青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主殿。他这几天都在忙谢梓安的事,倒是忽略了许多朝中的事情,那些卷轴也一直是辅官在处理。
自己的伤倒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季司深匆忙的感到书房,看到了怨气满满的辅官。
“君上,您,终于回来了啊。”辅官笑眯眯的行了个礼,季司深却觉得瘆得慌。
“不必行礼。”季司深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怎么会辛苦呢。”辅官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季司深却不敢再说什么,忙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辅官看着奋笔疾书的君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那安南王府家的小公子怎么样了?”
“他无事了。”季司深看了一眼辅官,知道他想说什么。
“君上,你不觉得你对这个孩子太过在意了吗?”辅官正了正脸色,说道。他身为辅官,其职责便是跟在君上身边,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
季司深就知道对方要这么说,他放下了笔,正色道,“那谢梓安是我选中的孩子,又是我的侄子,这样做既是为了我安君的未来,也是为了我的声望。”
辅官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君上果真要让那安南王府的小公子成为下一任的安君之主?”
自然不是。季司深在心底说道,嘴上却的答道,“自然如此,我并无娶妻的意思,想必也不会有子嗣,这个孩子我很是中意,当做继承人培养又如何?”自己喜欢谢梓安这件事自然不能让自己的下属们知道,现在也只有继承人这个身份才能掩人耳目。医师那边他已经告诫过了,想必对方也不敢做什么。
“君上为何不娶妻呢?”辅官看着季司深,疑惑道。
“志不在此。”季司深虽然知道青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季司深就觉得恶心。
“君上!”辅官有些急了,身为君主,怎能不留子嗣呢?
“此事不必再提了。”季司深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辅官怔了怔,却也只得乖乖闭嘴,然而他心中并不气馁,下定决心要将季司深说动,不过,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时机。待他与那些老臣们商议商议,再集体上书也不迟。
季司深自然知道对方的想法,他也知道,这件事只能拖一段时间,若是那些老东西一起上书,自己也不得不妥协。季司深想到这,心中很是烦躁。
然而一边的谢梓安却刚刚修炼了一番,此时觉得自己的经脉好受了许多。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一切不能是幻境中的那样子呢?谢梓安垂了垂眼帘,心中想到。然而,就像季司深说的那样,那只是自己的幻觉,而这里,这偌大的囚笼才是真实的。谢梓安忽然很想见见自己的爹爹,尽管季司深制止了他很多次,但这个念头如此强烈,让谢梓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着,谢梓安打定了主意,决定找季司深谈谈。
而谢梓安思念着的人,紫夜琅,正远在他国,四处寻找着自己父亲曾经的下属。
“这里是……”紫夜琅看着周围的环境,颇有些意外,“竟然是个寨子。”
他正在寻找父亲祖企曾经的下属,他们在那次的浩劫中逃脱了,却一直不忘这些往事,紫夜琅正是找他们寻求帮助的。他找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祖企手下第一猛将,寒无期。
宋成景给他提供了一份名单与他们大致的位子,紫夜琅想了想,选中了这个杀敌很猛的寒无期。这人立下过赫赫战功,且忠心耿耿,必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况且紫夜琅与苏城二人毕竟势单力薄,身后还有追兵,还是先找武将为妙。
“站住,你们是何许人也?”守在这寨门口的,是两个金丹修士,他二人身着统一的正装,看上去倒不像是匪了。
“在下紫夜琅,想找你们大当家的。”紫夜琅抱了抱拳,客气道。
“找大当家的?”守门人皱了皱眉,将紫夜琅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刚要开口嘲讽,却感受到了一股阴森森的视线。他打了个激灵,一扭头,就看到站在这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身后的苏城。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守门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警惕的问道。苏城一个元婴期所散发出来的威压他一个金丹期如何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