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蓝寒揶怒喝一声,听到他们把紫夜琅这个人看丢了这件事,简直如同火山爆发,“我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们一定要看好他,看好他!你们居然把人给我看丢了,长个脑子干什么吃的!”
“家主,此事责任全都在我,您若要罚,静言愿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还请家主息怒。”静言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在地上。
“就凭你?”蓝寒揶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爆发出强大的威压,静言立刻被拍在地上,全身酥麻,昏倒在地,失去知觉。
另一边,蓝月涯迅速赶到浣衣坊,却见平日忙碌的浣衣坊,今日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这浣衣坊内不只有蓝家的下人,而且还有大量的灵兽,最引人注目的是这满院子的盆子,里面明明堆满了衣服,这些下人显而易见没有完成工作,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钟叔?”蓝月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显然这里出了问题,而且还是不小的问题。
钟叔是蓝家的老管家,本人是筑基期六级的修士,虽然年事已高,但单凭修为而言,他在蓝家也算得上是占有一席之地了。
只是因为老婆子修为不高,又不愿在家养闲,在浣衣坊谋了个职位,钟叔迁就她,两人便一起住在了这里。
如果这里真发生事情了,那必然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修士入侵,才能让钟叔这个筑基期七级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那么入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两次灵力一闪而逝的,金丹期二阶的强大修士,可蓝月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偏偏抓住蓝家不放呢?
蓝家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强大的人吗?
他不明白。
试探着走去钟叔的房间,蓝月涯想去看看,这位待自己还算宽厚的老者,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轻轻推开门,蓝月涯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位老人,突然热泪盈眶,在他看来,蓝笔然已经抛弃了他,他不能接受其他对他好的人再离开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蓝月涯站在他们床前停住了脚步,他有些害怕了,如果两位老人如此安详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苏城即便没有花花的帮助,自然也是可以看到了蓝府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到蓝月涯那犹犹豫豫的模样,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心道,
果然是个毛头小子,不过是这点小事都怕的要死,哼,亏了两个老家伙还没事,不然怕是他要痛哭流涕,一副丑样。
只见蓝月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犹豫了许久,终于才下定决心,刚伸出手要放下去,突然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像触电一般,他立刻收回手,转头一看,来人却是蓝笔然。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蓝月涯有些扭捏,虽然看到蓝笔然来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心骨,安定了许多,但另一方面,他们毕竟还在闹别扭,他又不想让蓝笔然以为自己先低头,开口时心中其实十分纠结。
本以为蓝笔然会很快回复他,却没想到,蓝笔然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只是两手放在钟叔二老额头,不断查探着他们的身体状况。
就在蓝月涯几乎要死心的时候,蓝笔然才悠悠开了口,“放心吧,他们没事的,只是暂时昏死了过去,我刚才给他们渡了些灵力,钟叔修为高一些,不久就会醒了。”
蓝月涯一言不发,他没想到,蓝笔然真的不回答他的话,那冷漠的态度,像是蓝笔然是他请来的,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夫。
“你在这里照顾一会他们吧,我再去看看其他人。”蓝笔然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苏城和紫夜琅看着眼前的画面,一个满是赞叹,另一个却是哀叹。
在苏城看来,这样扭扭捏捏的人,简直恶心,这么粘人,难道离开别人他就活不了了?
当然,这件事如果放在他自己身上,他变成了那个角色,又是可以另当别论了。
而紫夜琅则是看出了,蓝笔然那表面漠不关心,实则安抚蓝月涯不要紧张的本意,他不想把二老的事情说的太严重,生怕蓝月涯接受不了。
说完就走,更是因为他怕蓝月涯问自己,更多关于他们二老的问题。
这么大的岁数,受到金丹期二阶实力修士的攻击,即便只是让他们昏迷过去的威压,也几乎要了他们半条命,蓝笔然怕自己会被他逼问的,忍不住说出这件事,到时候只会让蓝月涯更加难受罢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失败的,就是他只会自己一个人欢愉,却不知如何逗别人开心。
可他不知道,他蓝笔然不理会蓝月涯这件事,远比钟叔二老身体状况变差,来的让蓝月涯难过的多。
眼睁睁看着蓝笔然走出去,他突然失了力一般坐在原地,蓝月涯委屈的蜷腿坐在地上,心中的酸涩再也无法忍耐。
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蓝月涯红着眼眶,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寂寞,无助,痛苦。
“哎……”紫夜琅叹息一声,看着蓝笔然和蓝月涯两个人误会会越来越深,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将他们撮合在一起,不过他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两个人只会越走越远。
紫夜琅的任务是将他们撮合在一起,所以当然要找机会消除这种误会,只是现在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且,他重新回到蓝家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插手蓝月涯和蓝笔然他们之间的事,他要慢慢来。
轻轻舔了舔紫夜琅的手指,苏城蹭着他的手背,似乎是在祈求他的爱抚,那乖巧的模样,与人形的他全然不同。
花花看着他,脊背发寒,苏城这样,紫夜琅不会发现,自己怀里的冰灵白狐便是虐待自己的那个人的。
可虽然紫夜琅一天不知道,两天不知道,若是哪一天知道了,又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