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知不知道有个传言,说是这小少爷是君上选定的继承人?”另一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人惊呼起来。季司深将留下谢梓安的原因瞒的很严,因此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认为季司深这是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毕竟季司深现在还没有孩子,而这个侄子也算是有他的血亲,将他当继承人来养也没有什么不妥。
当然,没有人往情感这方面想,毕竟二人可是舅侄关系。
谢梓安是个金丹修士,这二人议论的话语都进了他的耳朵。他听到继承人几个字,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他们未免将季司深想的太过正直了罢。
当然,自己曾经也这么以为。谢梓安握紧了右手,想起了曾经二人愉快相处的时光。然而,他越是回想,越是痛恨现在的季司深。
不过,那丞相家的二女儿是怎么回事?季司深是要立君后吗?谢梓安在心中思索起来。
若是对方立了君后,那么必然要花打量的时间去陪伴对方,若是他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丧失了对自己的兴趣,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谢梓安越想越觉得有理,他放下碗筷,回到了寝宫里。
当季司深回到寝宫的时候,谢梓安正在等他。
“你……”季司深正要开口,就被谢梓安打断了。
“你是不是要娶妻了?”谢梓安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没有。”季司深听对方这么一说,急忙否定道。
谢梓安看着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再次打断他。
“为何不娶,我听说那丞相家二小姐很是英姿飒爽。”
季司深听到青年这样说,心中不觉得凉了半截。
“你……希望我娶妻吗?”季司深听到了自己干涩的声音。
“自然。”谢梓安看着对方失落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心中一窒,那两个字说的也没有那么干脆。
“……我不会娶妻的。”季司深沉默良久,淡淡的说道。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去沐浴。”
谢梓安怔怔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下一秒,他就释然了。对方身为一国之主,怎么可能不娶妻呢?这次不是,总会有下次,只要对方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自己就能离开这里了。谢梓安打定主意,心中也平静了下来了。
另一边,季司深躺在浴池中,心中苦涩无比。谢梓安的态度何止是没有一丝软化,对方是希望自己早日娶妻,然后忘掉他。
季司深举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若是如此轻易的就能忘记,自己怎么会如此痛苦呢?与谢梓安相处的每一瞬间,自己都记得。
刚开始见面时候的羞涩,到后来的依赖,到现在,却只剩下冷漠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对方将自己当做亲人,自己却对对方怀有龌龊的心思,不管换做谁,都会恶心不已吧。
季司深在浴池中待了一会,便起身擦拭了起来。罢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也怪不得任何人。一切苦果,自己都该咽下去。季司深穿好里衣,出了浴池。
“你去清洗吧。”季司深看了谢梓安一眼,淡淡的说道。
谢梓安看着季司深平静的表情,竟觉得自己无法正视对方的眼睛了。他转过脸,去了浴池。
三日后,季司深如约去了丞相府。宣成曜领着人在丞相府门口迎接季司深。
“君上。”宣成曜做了个辑,唤道。
“丞相。”季司深点点头,回应了一句。在外人看来,这是君臣和睦的一幕,然而只有两人心中清楚,对方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君上。”宣成曜的二女儿,宣天卿站在她父亲身边,也恭敬的叫道。
“你便是爱卿的女儿?”季司深打量了一下宣天卿,对方确实不似一般的姑娘一般羞涩,她的五官颇为英挺,带着一股子锋利的感觉。
“在下便是宣天卿。”宣天卿不卑不亢的说道,倒是让季司深颇为欣赏她。
“君上,不如进去聊?”宣成曜见对方似乎颇为中意自家闺女,忙说道。
“自然。”季司深点点头,便随着宣成曜一同进了丞相府。
这里的布置颇为简朴,下人也不多,这在外人看来是勤俭的表现,季司深却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宣成曜不知道有多少处住宅,只将这一处布置的朴素,外人就道丞相有多么节俭了。
这宣成曜的外在形象非常之好,因此季司深想要找理由废除他,也必须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还必须拿出真实的证据来。
不知道紫夜琅二人寻找的如何了,季司深不禁想起了紫夜琅,然而一想到他,季司深便又想起了谢梓安。
“不知君上喝什么茶?在下可帮君上沏一杯来。”宣天卿问道。
“随意便好。”被打断了思绪的季司深看了看宣天卿,温和的说道。
宣天卿沏好茶后,两人便坐下来开始聊天。
这宣天卿当真是个果断的修士,她询问季司深所希望的伴侣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他有着柔顺的头发,有着爽朗的笑容,有着爱笑的眼睛。”季司深说着,便想起了正住在宫中的谢梓安,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宣天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开口道,“看君上这神情,似乎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没有,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方向罢了。”季司深当然不会说实话,他笑了笑,说道。
“那不知君上对我有何看法?”宣天卿追问道。
“你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修士。”季司深中肯的评价道。这宣天卿与他的岁数相差不大,对方也已经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了,可以说在修炼上的成就很是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