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
云鼎国
盛都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盛都城里人群熙攘商户大开,街道上吆喝声不断,依旧一片繁华,金銮殿上,身着一席太后盛装的凤九璇,只手牵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身披龙袍,头戴皇冠,一步一步的走向高位,当二人到达皇位前之时,凤九璇去往一旁的垂帘之后,独留少年站在皇位前,少年利落转身俯瞰群臣,尚未退去完全稚气的脸上却显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便是新帝宇文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叩拜齐声。
“众卿家平身。”宇文安的声音温润而有力的响起。
“谢皇上。”
是的,这是宇文安登基为帝之后的第一次正式上朝,宇文安坐在龙椅之上,凤九璇则在一侧垂帘听政辅助与他,而宇文逸也以摄政王身份进入朝堂辅佐着他。
宇文安看着群臣,脑海里回想着头一日凤九璇对他说的话。
“安儿,明日便是你正式的第一次早朝了,。从明日起,你便就是这云鼎国的国君了,身为国君责任重大,你必须做到对朝政尽心尽力绝不懈怠,你放心,母后会在侧垂帘听政一段时间帮助你,你伯父也会与摄政王的身份助你走上正轨。”
宇文安看着凤九璇郑重颔首:“母后放心,儿臣明白自己的使命。”
凤九璇欣慰地看着宇文安温声道:“安儿,你既为云鼎国国君,那你就必须恪尽职守,已天下安而安,为百姓忧而忧,万不可奢靡骄纵,玩物丧志!”
宇文安再次郑重颔首:“母后,放心,您的教导儿臣会时刻谨记在心,儿臣从今往后将会为云鼎百姓鞠躬尽瘁,绝不辜负母后和列祖列宗的期望。”
看着宇文安这般,凤九璇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想至此,宇文安目光坚定且认真地看着群臣,听着朝臣们的启奏,天空那么明,微风那么轻,一群飞鸟划过天际飞向远方,是的,云鼎国的未来会是明亮而昌盛的。
凤九璇的垂帘听政大约持续了五年,而后,待宇文安羽翼丰满,她便还政于他,宇文安没有辜负凤九璇的期望,无论是在凤九璇垂帘听政期间,还是独立理政,他都做到了赏罚分明,仁爱正直,是云鼎上下称赞的明君仁帝,云鼎的国力在他这一代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十五年后……
盛都的冬天总是格外寒冷,此刻已过冬至进入了数九寒冬,凤九璇的寝宫里,火炭烧得很旺,床榻上传来阵阵咳嗽,御医正在其传前诊脉,御医长左回春眉头紧锁,从他号脉开始他便面色肃然,凤九璇看着左回春这般号着自己脉的神情便对自己的病情心里有了一个数。
“太后不必忧心,老臣马上为您开药,您好生休养,等过了这寒冬,您便能够康健了。”左回春收回号脉的手安慰着凤九璇道。
凤九璇闻言微微浮出一丝浅笑,她眼里满是虚弱地看着左回春一脸坦然道:“左大夫就别安慰本宫了,本宫的身子本宫最是清楚,这些年感谢您为本宫的悉心照料,能够活到现在,本宫已经知足了。”
凤九璇因当年使出凤纹力量而导致寿命错缩短,身体出现衰败,能够活到至今,全靠左回春的妙手回春,可再高明的医术也抵抗不过天命,凤九璇大限已到,即使是左回春也无力挽回了。
“左大夫,本宫走后,您倘若不愿留在宫中,那便回去王爷那里吧!”凤九璇看着一言不发的左回春平静道。
“您别说这些了,老臣定要为您续命,就算踏遍天下,老臣也要救您。”左回春不愿放弃说道。
这些年,凤九璇的为人和待他的恩情,他没齿难忘,凤九璇知道他痴迷医术,便特意为他修建了一个医术研究室,并且,只要他需要,凤九璇便立刻差人去办,无论是多么名贵的药材,还是多么稀有的珍品,凤九璇都会为他的医学研究而提供,因为有了凤九璇的支持,左回春的医术这先更为精进,还写下了传世医术造福后世。
正在此时,一声皇帝驾到打破了这沉重的谈话,宇文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了凤九璇的床边,他忽然听到来报,说凤九璇在御花园里晒着太阳一下子便昏迷了,于是一向孝顺的宇文安丝毫没有思虑,放下手中的事务边急匆匆的赶来了。
“母后,您怎么样了?”宇文安坐在凤九璇床边满是焦急地看着凤九璇关切问道。
此刻,凤九璇坐在床上靠着,她面容消瘦,神情憔悴,头发全白,有着与她年纪不符的衰老之相,这正是使用凤纹给身体带来的反噬所致。
“安儿,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母后这里没事,你无须担忧。”凤九璇强打精神看着宇文安笑着安慰道。
宇文安见凤九璇这般,转头看向一侧的左回春。
“左御医,母后她……”宇文安有些欲言又止问道。
尽管凤九璇缠绵病榻已有三两年了,可,终归宇文安此刻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
左回春面容严肃地站起身子语气低沉缓缓道:“皇上随老臣出来说吧!”
“你别听左大夫危言耸听,本宫无碍,这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凤九璇明白左回春要跟宇文安说什么便立刻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母后,儿臣去去就来。”宇文安说罢将凤九璇的被角替他掖好后便转身离去。
宇文安跟着左回春走到了外殿,“左大夫,但说无妨。”宇文安鼓足勇气道。
左回春沉吟了须臾而后道“太后的病你也是知道的,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天命,她当年为了救云鼎国而使用凤纹力量对抗洪灾,致使身体衰老加速,老臣这些年虽尽全力,但,终归药石抵抗不了天命,太后的大限将至。”
闻言,宇文安一惊,半晌沉默,凤九璇的身子骨如何,宇文安尽管知道,也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可就算如此,此时听到此话他依旧内心悲痛难抑。
“母后还有多少时间了?”宇文安沉痛问道。
“大约就这几日了。”左回春无法掩饰的直言。
宇文安悲伤地回到了寝殿里,他为了不给凤九璇看出,特意装作一副无谓模样。
“母后,左大夫说了,您好好调养,不日便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了。”宇文安站在凤九璇床前安慰道。
凤九璇看着宇文安此刻的样子,心知他这是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情况在安慰自己,她脸上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
“母后的身子母后自己知道,安儿,过来坐。”凤九璇朝着宇文安轻轻抬手招呼道。
宇文安走过去再次坐到了凤九璇的床边,凤九璇慈祥地看着宇文安:“安儿,母后大约是看不到来年冬雪化春了。”
说到此处,宇文安不愿承认地打断:“母后别这么说,左大夫说您会安然度过这次病劫的。”
凤九璇看着宇文安又挤出一丝安慰他的笑道:“安儿,安儿而今已经长大,都有了自己的皇后了,你看,连小皇孙,本宫都有了四五个了不是?现在云鼎国国力强盛,可见你独当一面做得很好,本宫也能放心了。”
宇文安闻言眼泪在眼里打转,凤九璇带着他一路走来如何艰辛他何曾不知?当年被淑悦打压得如此艰难,当时的他虽说很小但也知道,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后,现在要离开自己了,宇文安内心悲痛欲绝。
“安儿,本宫此生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求你一件事,安儿可否答应?”凤九璇看着宇文安问道。
“母后您说!”宇文安强掩悲痛看着凤九璇道。
“待本宫去后,你将本宫的骨灰撒去凡觉山。”凤九璇平静得看着宇文安道。
宇文安闻言心中一怔,稍稍之后他反应过来缘由便道:“母后,您当年和北疆王之事儿臣也有耳闻,北疆王对您和儿臣固有救命之恩,可……”
他话没说完,凤九璇立刻坚定打断道:“此事不容商量。”
闻言宇文安并未就此作罢,一向孝顺的他此刻却因不明所以而继续反对道:“母后,孩儿曾也听皇伯父提过,父皇当年的确对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他毕竟是您的夫君,和您合葬乃是云鼎的一贯习俗,您这样做有违族制啊!”
凤九璇看着宇文安有些伤情:“安儿,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你也无须再问,母后不想让你知道当年你父皇的所做到底有多过,亦不想你恨他,但此事没有商量余地,这就算是本宫的最后一道懿旨吧!”
说罢,凤九璇便缓缓躺下不再理会宇文安,宇文安见凤九璇这般坚决,只好无奈地起身跪安离去。
之后,他还是因为内心疑惑母后这边强硬的决定而去找了宇文逸,但宇文逸仅仅说了一句:“此事你遵循你母后的意思做吧,其他的无须多问。”
三日之后
自那日之后便陷入昏迷的凤九璇终于走到了她此生的终点,在一片哀号声中辞世。
“母后,您一路走好。”宇文安携皇后及嫔妃皇子在凤九璇的灵柩前跪满一地。
宇文逸则在一旁默默流泪,心里默默地回想着与她的初见,与她的再见,与她的每一次接触的点滴,这个和她母后很相似的女人,终是先于他而去了。
数十日之后
天阴沉沉的,仿佛快要下雨,云鼎皇宫里一片悲伤,皇宫正门之处,一口金丝楠木所做的棺椁被架在马车上,被侍卫们从层层叠叠地保护着自宫门处出来,向着皇家陵寝而去,那场景,好似当年凤九璇第一次来到云鼎一般盛大,只是当初的明媚姑娘而今已经故去,这口华丽的棺椁后面,随葬品亦是繁多,云鼎皇族讲究事死如事生,因此,凤九璇生前所用之物及他喜爱的东西都一一陪着她去往往生,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肃穆庄重,却无旁人知道,凤九璇的遗体并不在其中,她的遗体已经被悄悄带出皇宫火化了。
凡觉山
凡觉山上此刻出奇的平静无风,宇文安和宇文逸伯侄二人站在山顶上向下俯瞰,宇文逸站在那里此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多年前,他曾和凤九璇在此,撒下了宇文旭的骨灰,时隔多年,此时,宇文逸依旧站在这里,撒下的却是凤九璇的骨灰。
宇文安身穿素白孝服,表情沉痛,他这样披麻戴孝只为完成凤九璇最后的心愿,将骨灰撒在凡觉山,宇文安一脸悲痛地缓缓将手中的骨灰一捧一捧的撒出,看着骨灰如同满天雪花似的被风吹散,宇文安心中不舍,却又不愿意违背凤九璇最后的遗愿,他不明白凤九璇为何要将骨灰撒在这里,他问过宇文逸,可宇文逸并未回答过他,最后一捧骨灰扬起,宇文安带着哭腔哀恸道:“母后,您安息吧,往后想念儿臣了,就记得回来看看儿臣,给儿臣托个梦。”
宇文逸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默默念道:“去吧,去往草原,去往梧洲,去往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兄长知道,你最想去的地方定是他的身边。”
就在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宇文旭的在天之灵听到了宇文逸的心声,一阵风刮起,似卷似托的将地上的骨灰吹到半空,而后带着它们飘向远方。
“这是?”宇文安看这样的奇景惊讶不已。
宇文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股风远去心里似是有些欣慰叹道:“你终归来接她了。”
风里,好似凤九璇和宇文旭在一起相抱相拥,缠绵离去。
千年之后
现代社会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城市中心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间坐落在一栋巨型商场侧面的一家蛋糕店前,挤满了客人,他们正在排队等着进入店里,这是一家全球知名的蛋糕店,在这座城市开的第五十家分店,因此为了庆祝,这家店搞起了促销活动,所以此刻人山人海,一个背着画板的女大学生从里面挤了出来。
“唉,美女,麻烦让一让行。”那名女大学生道。
“唉,帅哥,麻烦让我走一下,谢谢啊!”那名女大学生又道。
只见她好不容易从那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广场上稍稍歇息,她的手上拿着一大盒的蛋糕,被她刚刚好似珍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举过头顶,一路小心翼翼地捧出来。
正在她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拎着蛋糕往地铁站走去之时,她包里的电话响了。
“滴滴滴滴。”
“喂?妈啊,我马上回来了。”女大学生一手提这蛋糕一手打着电话朝着地铁站方向走去。
“你今天不是说下午没课,正好回来给你爸过生日的嘛?这都几点啦?你还在哪儿呢?”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埋怨的响起。
“哎呀,今天爸爸过五十二岁生日,做女儿的我怎能不表现一下?刚好我昨天在培训机构的代课费用结了,我就想着买个蛋糕给爸。”女大学生撒娇道。
“买蛋糕?你买个蛋糕要买多久?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啦?”妈妈依旧唠唠叨叨。
女大学生抬起眼看相天边,此刻已是黄昏,夕阳映照的半边天都是火红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排队买蛋糕等了好久,又花了好久的力气从店里挤出来。
“哎呀,怎么都这么晚了?妈你别急,我马上就回来,都到地铁站了,不说了,我进站了啊!”说罢,女大学生便匆匆刮了电话,急急忙忙准备走进地铁站,就在她一只脚刚准备踏上楼梯之时,一只手粗暴且迅速地将她肩上背着的挎包夺走,而后极速跑开。
女大学生愣了一秒,之后反应过来立刻大叫:“拦住他,他抢了我的包。”
女大学生一边喊着站住并且寻求旁人帮助一边追了上去,可是她毕竟不是体育选手也没有受过什么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根本跑不过那个抢包的,周围的人看了纷纷想上去帮忙,却因那贼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儿而望而却步,女大学生气喘吁吁的一边喊一边追,却终究与那贼人距离越来越远,就在眼看那贼人就要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成功脱逃之际,一抹橄榄绿的身影闪过她的眼前,而后迅速将那贼人制服。
当女大学生走到抓捕现场停下来时,在这一带巡逻的警察也闻讯赶来将那贼人拿下带进了警车。
“这是你的包。”警察仔细核对了包里证件确认了是这个女大学生的东西便将包还给了她道。
“谢谢,谢谢你,警察同志。”女大学生接过包包连连道谢。
警察眯着眼微笑道:“这是我们的职责,你不用道谢,到时真该感谢那边那个军官同志,不是他果断制服歹徒的话,我们也难及时将歹徒抓起来。”
闻言,女大学生转头望向那边不远处正在与警察说明情况的军官。
“此事你们随我一起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笔录,放心,没事,别紧张。”对着凤九璇这样说完,警察就去忙活去了。
女大学生看那军官挺拔的背影,总有种眼熟的感觉,但她又在脑海想了半天,好像自己认识的人里头没有军人,女大学生一边思索着一边走了过去朝着军官道谢。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要被那个歹徒弄的洗劫一空了。”女大学生对着军官客气道。
军官闻声转过脸来望着女大学生:“没事,小事一桩不必道谢。”
说罢,二人相对望去,二人的脸皆映在彼此的眼里,千年之前的熟悉感在他们心里涌现,记忆虽已不在,可那种感觉却是依旧如故,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他们终于久别重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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