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导演怎么哀求，顾衍也没答应他让左雨多飞行几期的请求。
一来是左雨的确档期已满，二来便是这节目组之前的行为，让顾衍无甚好感。
他不找麻烦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死皮赖脸地继续蹭左雨流量，门儿都没有。
果然，随着第三期后左雨发表离开感言，第四期的观看人数十不存一，看得导演差点现场心梗。
不过左雨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作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员工，她一结束综艺，就被顾衍亲自送到了澳岛，开始《狂赌学院》的拍摄工作。
这次顾衍和顾茗都没有再跟着她，毕竟左雨现在可是孙家的“老佛爷”，孙家人讨好她还来不及，哪儿还有什么算计她的心思。
左雨这头没问题，可《关中秘史》那边却又出了状况。
天穹的办公室里，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抬棺人》的播放进度已近尾声，本来按照天穹的计划，会由《关中秘史》来接档。
接下来的几个月可是假期的黄金档，历来都是各大影视公司的必争之地。
而排名前十的娱乐公司，也都手段尽出，想要让自己参与制作的电视剧能够在此期间上映，去争夺这一年的“剧王”地位。
按常理来说，制作精良，又占据了菠萝台，蔚蓝台，南极鸟视频和菠萝视频四大平台的《关中秘史》，绝对算得上是“剧王”的有力争夺者。
可天穹这边，却受到了一条始料未及的坏消息。
“审核没过？需要花时间删改？”
邬缘翻动着手下交上来的报告，日渐优雅的面容也变得不淡定起来。
“我们明明仔细地审核过，并没有什么不合格的内容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不是片子的问题，是人。”
不同于哭着脸的下属们，顾衍的脸上依旧带着轻松自如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还有闲心把玩那枚古朴的硬币。
“电视台和视频平台那边都来问过了，如果我们不能按时通过审核，他们就只能选择和其他公司合作了。”
又一份令人头疼的报告被摆在了顾衍的前面。
“这才对吗，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发力了，或者说，是几家合作，各取所需？”
顾衍摩挲着手中的硬币，脑海中却在分析着人际脉络和利弊得失。
“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连夜修改能不能赶得上。”
邬缘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可越算，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如果改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呢？”
见邬缘的小脸都快皱成一个苦瓜，顾衍干脆抢过她演算的工具。
“第二次？那肯定来不及了，不对，你是说，有人故意……”
“别担心，再等等。”
顾衍把硬币高高抛起，又快若流星地一把接住。
“不错，是大吉之兆。”
“砰。”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一个员工推开。
“那边通知了，《关中秘史》审核通过了。”
她喜难自抑地冲到邬缘和顾衍前面，公布了刚收到的喜讯。
整个会议室一下子沸腾起来，虽然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守得云开见月明，已足以让她们狂喜。
等会议室走得只剩下顾衍和邬缘两人，心中满是疑惑的邬缘才开口问道：
“衍哥，现在可以给我上课了吧。”
“为什么不过审，你想明白了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合力，打通了那边的关系？”
邬缘总结着自己手中的情报，不确定地猜测道。
“恩。这一手釜底抽薪，玩得漂亮。天穹这几年势头太好，有人挑头出来合纵连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顾衍欣慰地看着邬缘，几年的磨炼，璞玉终是渐渐露出了内蕴的神华。
“那为何又突然通过了呢？”
“他们想比人和，我就和他们比人和而已。”
“人和？”邬缘似懂非懂。
“我不知道他们请动了谁？但我知道，那边的老大，与宁安的老总可是老战友。”
“宁安！”
邬缘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旋即又后怕地捂住小嘴。
“可要是左左当初选了其他品牌，我们这次不就……”
“她，可不会选别的。”
顾衍自信地摇摇头，把那枚硬币细心地收好后，打着呵欠出了办公室。
而魔都和首都的几座摩天大楼里，此时正有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女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他们合作的第一次尝试便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败了，实在是让人有些灰心。
拦不下《关中秘史》，就只能用手中的牌去硬磕了。
几天后，播放量和话题度一骑当先的《抬棺人》正要迎来大结局，却有好几部大剧风风火火地选择了首播。
这几部剧个个财大气粗，买的各式热搜直接霸榜，差点就把#《抬棺人》大结局#这个话题给挤出榜单。
这可气坏了剧粉和原著粉，各个网络平台的i抬棺人主动地聚集了起来，开始一边刷剧，一边刷话题。
所谓人多力量大，加之大结局的剧情又是慷慨激昂，看得网友们激动到宛若打满了鸡血，各式讨论让刷话题这枯燥的工作，都变得宛若茶话会一般热闹。
半小时不到，#《抬棺人》大结局#这个话题就扶摇直上，把各家公司花了大价钱的热搜一个接一个地压在身下。
如此大好机会，无比敬业的打工人左雨又怎能错过。
她登上社交账号，发了一篇情真意切的告别角色小论文，然后在文章末尾来了个辞旧迎新，贴上了《关中秘史》的预告。
这种自己蹭自己热度的操作，大多数剧粉都没什么意见，反而表示会看在左雨的面子上，看上几集试试。
而少数激烈反对，觉得这是不尊重《抬棺人》电视剧和原著的声音刚冒出来，就被赶过来转发，顺便表示会准时看新剧的《抬棺人》导演和小说作者魏小鱼给按了下去。
倒是左雨又回复了一条评论，表示理解这些人心中的想法。
然后她就开始大大方方地哭穷，“怒斥”天穹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顾衍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她们买不起热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下连最苛刻的剧粉也无言以对，倒是不少人开始好奇，顾衍的“小姨子”是何等天姿国色，居然让对方抛下左雨跑路。
追问得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天穹官方账号不得不出来回应：
【老板没跑路，至于小姨子美不美，请大家自己去《关中秘史》里面找。】
屏幕前，正努力帮顾衍买热搜的何萌萌傻眼了，有左雨这天马行空的宣传方式，还要热搜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