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楚天云与王二妮都是一怔。
紧接着王二妮的脸色沉了下来,双眼中之中泛起了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楚天云眼中也泛起了几许冷意。
王三贵此时的话,俨然是肯定了王二妮的怀疑。
那天晚上把她给那个的,不是王铁柳,是他王三贵!
“你这个王八蛋!”王二妮忍不住怒声大斥道。
王三贵浑身一颤,立马爬起,却是对着她跪了下来,然后连连磕起头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放过你,我怎么放得过你,你就该死!”王二妮咬牙切齿的喝道。
“我……我也是被人怂恿的,这事……不全赖我啊。”王三贵抬起头来,惶恐无限的喊道。
“怂恿你?放你的屁,你对我早有不轨之心,还需要人怂恿?”王二妮完全不信,破口骂道。
她现在真是激动非常。
“真的,我……我没有骗你,我……我就是被人怂恿,不然,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不敢真的那样做的,你……你要相信我。”王三贵辩驳道。
王二妮还是不信:“你……”
“冷静点。”楚天云开口打断了她。
王二妮一愣,而后怔怔的看了看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相信他的话?”
王三贵猛然看向楚天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一般:
“您……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楚天云没有对王二妮做出回应,冲他问道:
“你说有人怂恿你,那是谁怂恿了你?”
“一……一个奇怪的女人。”王三贵忙答道。
楚天云面色一变,脑海里一下子晃过那白碧莲的身影:
“怎么个奇怪法?”
王三贵咽了口唾沫,回应道:
“全……全身罩着一件白袍,还……还戴着白色的面纱,看不到脸,一天晚上突然就找到了我,莫名其妙的说让我随心而为,并且给了我两瓶药,说其中一瓶对女人用,有那种效用,一瓶给我自己用,也有那种效用,然后就走了,我追也追不上。”
“对了,她临走前让我别说出见过她的事情,并且说我要是说了,就得死。”
楚天云目光一阵闪烁。
这王三贵所说的,岂不就是他碰到那白袍女人?
王二妮也想起了这茬儿,有些惊异的冲他说道:
“大师,这不就是您问我的那个人?”
“大……大师?”王三贵突然有点懵:
“你……你不是鬼?”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楚天云脸色一沉,斥道。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已然表明他不是鬼了。
王三贵脸色变幻,看向王二妮:
“你……你也没死?”
“呵呵,你应该盼着我死吧。”王二妮冷冷一笑,斥道。
王三贵傻了眼。
他被耍了?
不对。
眼前这个男人,刚刚真的是飘着的,而且,也莫名其妙的就让他从屋子里头飞了出来。
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一念至此,他虽然懊恼自己说出了秘密,却也不敢如何了。
“你嫁祸给那个叫什么王铁柳的人,就不怕他回来找你麻烦?”楚天云忽然这般问道。
王三贵脸色一僵,却是目光躲闪的撇过头去,没有吭声。
“你要是不说,我不介意先从你身上卸下点什么东西来,然后再问你。”楚天云脸色一冷,凝声说道。
王三贵心头一跳,立马摆手:“别,我……我说。”
楚天云神色稍缓。
王三贵顿了顿,结结巴巴的说道:
“因……因为,我在对二妮下手之前,就想到我对她下手之后,可能会被人查出是我对她下的手,我觉着应该找个可以给我背锅的人,恰好那天我撞见王铁柳在调戏王木家的小媳妇儿黄淼淼,当场就觉得让王铁柳给我背这个锅最好不过。”
“他就是个老光棍,没老婆,没孩子,他爹也七老八十了,在村里名声也很差,谁都知道他因为光棍了太多年,流氓得很,如果嫁祸给他,村里人一定不会太怀疑。”
“于是,我瞅准时机,用手机拍下了他调戏黄淼淼的过程,等黄淼淼摆脱他,落荒而逃的时候,我拦下了他,用拍下的视频威胁他。”
“王木是咱们村的村长,可不是好惹的,他一下子就慌了,求我放过他,我趁势把他引到山上,然后,趁他不注意,把……把他宰了。”
王二妮一下子变了脸色:
“你把他杀了?”
楚天云也是大感诧异。
王三贵一下子低下头去。
“真是没想到,你就为了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不惜害了一条人命!”王二妮顿时咬牙切齿:“也怪不得你对我做出那件事的那天晚上,没人找得到王铁柳,直到今天都没现身。”
“你是找了个很隐秘的地方,把他的尸体给埋了吧?”
王三贵目光闪烁,没敢吭声。
“你真是该死!”王二妮怒斥。
王三贵猛地抬起头来,却是再次央求起来:
“大……大师,二妮,这一切,我都说出来了,我也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王二妮却是完全听不进去,她心中满是怒火,当即冲楚天云喊道:
“大师,我要他死,现在就死,求您成全!”
王三贵瞳孔猛缩,立马冲楚天云磕起头来:
“大师,我错了,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您让我以后给您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我全都愿意,求求您!”
“大师,他必须死!”王二妮一脸怨毒的喊道。
王三贵心头更慌,抬起头来:
“大师,我……”
“够了!”楚天云一声厉喝。
王三贵与王二妮俱都被震住,脸色发僵。
楚天云深吸一口气,冲王三贵问道:
“她一月产子,你事先可知道?”
王三贵回过神俩,忙不迭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一点也不知道,甚至完全没想过就那一次,她就能怀上。”
“当真?”楚天云提高了声调。
“真……真的,我若有虚言,必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王三贵立马举手发誓。
见此,楚天云意识到他应该是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两瓶药,你还有剩吗?”他转而问道。
王三贵一怔:“药?”
“就是你碰到的那个身穿白袍的女人给你的药。”楚天云凝声说道。
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这两瓶药可能不一般,或许不只是让男女做那种事情那么简单,王二妮一月产子,很可能是与这两瓶药有关,甚至王二妮如今的衰老,都与之有关,因而想仔细的看看。
在此之前,他可没想过的王二妮那晚被喂下的药是她一月产子的症结所在。
“没……没有了,都用完了,两个瓶子里头,装的都是一次性的量。”王三贵反应过来,猛地摇了摇头,说道。
“那瓶子呢?”楚天云觉得瓶子里应该多少有些残留,问道。
“我……我怕被人发现,从而怀疑到我头上来,我……我早给丢河里去了。”王三贵战战兢兢的说道。
楚天云沉下脸来,冷声说道:
“你倒是滴水不漏,这都毁掉了。”
王三贵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大师,别与他废话了,把他宰了吧,”王二妮又咋呼起来:
“只要您宰了他,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三贵面色一变:“大师……”
“你闭嘴!”楚天云打断了他,然后冲王二妮说道:
“冷静,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听他这么说,王二妮强按下心中的恨意,暂时没再咋呼。
“你吃下的那份药,是何作用?”楚天云这般问道。
王三贵一愣,而后竟觉得有点尴尬:
“您……确定要问这个?”
“我让你回答什么就回答!”楚天云厉声喝斥。
王三贵吓了一大跳,连忙回答:
“就……就是那种念想很强烈,然……然后还……还挺厉害,完……完全不像平常的我。”
“说……说起来,跟别的这种药,差……差不多。”
“那这些天你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楚天云问道。
“异常?这……好像,还真有一点。”王三贵一愣,而后想了想,说道。
“直接说,别卖关子。”楚天云斥道。
王三贵不敢犹豫:
“就是……我这一个月来,越来越嗜睡,而且,感觉越来越虚的样子,稍微干点重活,就没力气了。”
楚天云心中一震。
这与王二妮的状况,有些相似啊。
王二妮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变幻起来:“大师,这跟我似乎……有点像?”
楚天云微微点头。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一个月产下小香,然后现在迅速变老,都是因为这个药?”王二妮倒也不傻,马上串联了起来,一脸惊疑的问道。
“这……我现在只能说,很有可能。”楚天云想了想,这般说道。
毕竟不知道白碧莲还有没有对王二妮动过别的手脚,女婴对王二妮的影响,他现在只能这么说。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那个药,有这么玄乎吗?”王三贵怔怔的问道。
楚天云没有答话,定了定神,又问道:
“除了那一次,你在别的时间有再见过那个白袍女人吗?或者说,她有再来找过你吗?”
王三贵立马摇头:“没有,就那一次。”
楚天云深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
也就是说,王三贵与白碧莲,真就只有那一次的接触。
他皱起了眉头。
事情,终究还是回归到白碧莲身上了。
这是她布下的一个局,其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王二妮生出这么一个女婴?
那这女婴,总该是有些特别之处。
现在,这女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