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有发现什么问题吗?”水婶连忙问道。
此言一出,水伯眼中莫名的掠过一抹慌乱,但很快收敛。
楚天云没有觉察到,冲水婶摇了摇头,说道:
“看起来,一切正常。”
“我就说你小题大做嘛。”水伯咋呼起来。
水婶瞪起眼来:
“小题大做,小题大做,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突然就梦游了?”
“还有,你到底是被谁抓了?”
水伯脸色一僵,低下头来,不吭声了。
楚天云两眼一眯。
“谁抓的你,你怎么就死活不说?这有什么好藏的吗?”水婶怒道。
水伯还是不吭声。
要不要把姜大山还活着的事说出来,他还没想好。
无论姜大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心里还是把姜大山当成自己的师弟。
他觉得楚天云若是知道了姜大山记恨他,想要杀他,肯定会把姜大山找出来。
到时候,姜大山多半得死在楚天云手里。
他并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已经意识到不是梦游那么简单。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隐隐的有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便已经想到姜大山并不是简单的把他放了回来,而是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并且姜大山多半是要利用他来对付楚天云。
因此,楚天云要查探他的身体情况时,他才会有所排斥,查探完毕后,才会有所慌乱。
这是怕楚天云看出端倪,逼得他不得不如实交代。
好在,楚天云没有看出什么来,他还可以继续隐瞒。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吗?”水婶气不打一处来。
“事情都过去几天了,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别纠结这回事了。”水伯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水婶一时气结。
“水伯,发生在您身上的事情,着实蹊跷,”楚天云开口说道:
“我觉得,您还是如实说明情况比较好。”
“没错,要是有别的问题,我们都被瞒在鼓里!”水婶附和道。
水伯看了楚天云一眼,眸光微微闪烁。
瞒不住了吗?
不行!
还是得瞒下去。
一念至此,他定了定神,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谁抓了我,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楚天云与水婶顿时竖起耳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水伯这般说道。
“嗯?”水婶挑起了眉头。
楚天云微怔。
“你们别觉得我在撒谎!”水伯忙说道:
“我是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根本不认识的人!”
“当真?”水婶一脸狐疑。
水伯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楚天云微微眯起了眼,直直的盯着他,却是看不出他有说谎的痕迹,毕竟水伯一把年纪了,在没有受到严刑逼供的情况下,真要隐瞒,旁人很难看出端倪。
严刑逼供,楚天云自是不会的。
“那这个人有什么特征?”他问道。
水伯摇了摇头,说道:
“没看到。”
“没看到?你怎么会没看到?”水婶咋呼起来。
“这个人一身黑袍,把全身上下都给遮了起来,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看得到?”水伯一脸无辜的说道。
“一身黑袍?”楚天云心头微震。
水伯点了点头。
楚天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韩墨的影子,不由低着头,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韩墨还有另外两个与他一起来到弯角乡的人,便都是一身黑袍装扮。
这会是蒋森联系不上韩墨他们之后,另外派来对付他的人吗?
有这个可能性。
可不合理的是,水伯被抓时,他情况很不妙,若是蒋森派来的人,得知他这种情况,肯定会直接对他出手,不该对水伯下手,即便对水伯下手,也不会把水伯放回来。
除非,这人不想水伯去飞牛镇联系白虎,想让他死于银翼血蝙蝠之毒。
一念至此,他心头大为震动。
会是他想的这样吗?
这一刻,他觉得蒋森派来的人把水伯抓走的可能性很大。
不得不说,他想到了点子上,却也想歪了。
“楚公子,你是有怀疑的对象了吗?”见他神色变幻,水婶试探性的问道。
水伯心头微微颤动。
楚天云不会想到姜大山了吧?
他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楚天云心思敏锐,也说不准。
他心里有点紧张起来。
楚天云抬起头来,看了水婶一眼,开口说道:
“我想到了我在外面的一个仇家,姜大山之所以敢把姜德贵的那些手下纠集起来并对我下手,就是因为我这个仇家派了三个古武者过来,还被姜大山傍上了。”
“我觉得我这仇家若是继续派人来对付我,是很正常的事情。”
水婶脸色微僵。
水伯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楚天云根本没想到是他师弟干的。
也对,楚天云亲眼见过他师弟的尸体,又怎会想到他师弟没死?
是他太紧张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所猜测的对不对,这其中还是有许多疑点的。”楚天云补充说道。
“不管你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呢?”水婶问道:
“应该要把这人揪出来吧?”
楚天云点了点头,说道:“揪是肯定要揪出来的,不过这两天这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多半是在暗中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揪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水婶不吭声了。
若这人有所行动还好,一有行动,多少都会显露行迹,可现在这人似乎啥都没干,这就不好办。
“您放心吧,无论如何,这人针对的是我,接下来应该不会为难您跟水伯,您大可放心。”楚天云转而说道。
水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你要小心。”
“我会的。”楚天云笑道。
其实他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抓水伯的人针对的虽然是他,但水伯昨晚出现梦游的情况,说明这人多半是在水伯身上动了某些手脚,要通过水伯来对付他,水伯可能会有危险。
这说了也没用,只会徒增水婶的担忧。
另外,不说还有个好处。
这人若是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得知他是对水婶这么说的话,可能会觉得他没想到水伯这里还有文章,会在某种程度上放松警惕,有利于他揪出此人。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同一时间,正独自走在一片林子里头的姜大山发出了阴翳的笑声,觉得田花要是得不了手,水伯这条线还是可以继续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