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此时围了一圈的人,柳枞然看见方叔已经发现了她,不得已,将手不情不愿的慢慢挪开。
只见她手底下,压着一只,已经用过了的避孕套,表面微微干涸,里面还有已经发黄的奶状物体。
“什么玩意儿,恶心死了!”
“压着这个干什么?”
旁边的女人看见这东西,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尤其是方叔,脸色变得十分不好。
“这种东西你可有什么喊的?吓我们一跳,赶紧起来!把这个扔了!”
“是……是。”
柳枞然立刻爬起来,那张细致的小脸都紧皱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用手把那个东西给丢进垃圾桶里,随后连垃圾桶的袋子都一并收走,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
所有人都觉得,这种东西,出现在这,没什么不对。
毕竟,大少爷和少夫人两个,现在正是如胶似漆。
关键是,柳枞然这个外人发现了这个东西,还叫出声,真是没有礼貌。
一部分人这样想,还有一部分原本和柳枞然一样属于被老夫人给安插在这边,随时准备挖墙脚做封太太的女人,看见这个,可生气了,暗地里瞪上严语一眼,转身就离开房间。
在场的,也就只有封毅和严语,在看见这个东西之后,互相瞄了对方一眼。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两个人坐在一起。
封毅脸色不好,严语也是脸色板的像个九饼……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手更疼了,牵着心都跟着疼。
他和封毅,可从来都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封毅带人回家?
毕竟她平常还是很多时间都在学校,家里究竟有没有女人和他做过这个……也不一定。
但这是他的家,他想带谁回来,都是他的自由。
“那个……”严语主动开口,在明知道孰是孰非的情况下,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笑脸:“你还记得戴套……挺好的。”
“我戴套?”封毅眯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大有一副想把严语生吞活剥当干脆面嚼了似得表情:“这玩意儿哪来的?你是打算恶人先告状?”
“你问我?”
严语刚刚还是九饼脸,现在就变成了白板脸。
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假的未婚妻,对这个东西的出现……已经表现的足够宽容。
不该看的她不看,不该问的她不问,不该说的她不说。
现在反而被倒打一耙?
严语气鼓鼓的转向一边:“你要是想恶人先告状我也没有意见。”
“我恶人先告状?我刚才还说你恶人先告状,现在恶人告恶人的状!”封毅说完,执着的转向严语对面,睡眠不足让他眼角发红,看起来有些狰狞。
“谁是恶人谁心里清楚,这屋里就两个男人,不然是方叔用的吗?”
“两个?门口还有呢!”封毅指着门外的路宏:“我问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带他回家了?!”
“我带什么男人了?这是你家,来来往往都是你家的佣人,我能带什么人回家!”严语被质疑到愤怒,据理力争的捍卫自己的底线:“你妈上次给我做过检查!我还没有过性经历,你现在一样可以把我带去做检查,结果变了的话,我死都行!”
封毅看着严语的眼神,感觉不像撒谎。
因为严语的铿锵,也因为她所说出的话证据十足。
封毅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下,又看了一眼刚刚那只避孕套出现的地方。
这房间是他和严语的房间,他和严语,一次都没做过,更别提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有?
严语不像撒谎,封毅也觉得严语没有必要撒谎。
她说得对,这里是封家,不可能有人擅自进来,哪怕她的前男友就堵在门口一副舍不得的模样跟着,他也进不来。
那是谁?
严语看封毅满脸福尔摩斯探案相,烦躁的丢了个枕头过去:“出去出去!我睡觉!”
“那可不行。”
刚刚被赶出去,去外面睡也就睡了,这会儿都回来了。
再被赶出去,封少爷不要面子的嘛?
封毅厚着脸皮贴过去,抓着严语的手:“好点没?”
“你才想起来问我一句?”
“我可冤枉啊,我刚才还交代人去给你买冰敷的东西……你没有敷上吗?”
“……什么时候?”
封毅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俩小时前了吧。”
两个小时,别说是冰敷,该买什么都买回来了……严语看了外面一眼,问封毅:“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妈插在这里的?”
“很明显咯。”封毅吊儿郎当的拄着胳膊,慢慢的往床上蹭:“所以还是早早结婚,打消他们的顾虑。”
“滚蛋。”严语噗嗤一下躺会柔软的床上,把自己盖好,又补了一句:“黑煤球!”
黑煤球。
还因为这个词在报复的严语,让封毅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真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小女孩。
她锐利,有着十分让人望而生畏的刺,但她也敢说敢做,像野小子一样的顽皮。
想着,封毅贴近了严语,软黏黏的逗她:“还生气呢?生什么气?”
也是奇怪,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封少爷,一回了家,和普通男人也没什么差别。
甚至,还和癞皮狗似得,往人身上一爬一蹭,赖着不走。
“走开。”严语动了好几下肩膀,也没把这癞皮狗给甩掉,倒是自己被弄得有点发笑,无奈从床上转过身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封毅的回答十分简单,笑吟吟的看着严语的眼:“想和你结婚。”
严语被他这句话给震得,许久都没出声,最终回答时,嗓音微微染了沙哑,并且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团。
“我以为我说的足够直白,这不可能。”
见了这个反应,封毅反而很开心,手从身后拢过,攥紧了严语紧张的捏在一起的两只手。
“我也以为自己足够执着,凡事皆有可能。”
“那你继续执着去吧。”
严语说完要甩开手不再搭理他,却被封毅给再次攥住了手,拉近身体,贴着耳边讨好处:“不结婚,抱抱总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