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状况,可以说是一秒剑拔弩张。
钱燕珍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疑惑严语到底是哪里知道那些,有关于她当初做过的丢人事。
而严语则是一看对方情绪比自己激动,就知道胜利了一半,微微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笑的十分温柔。
“我是谁?伯母,我叫严语,严争鸣的女儿,您不是都已经打听过了吗?怎么还在问我呢?”
钱燕珍不像之前那般把她当成一个想嫁入豪门的简单女人,而是往后挪了挪,指着她的鼻子:“不,你一定是听人说了什么!封毅绝不可能告诉你这些事!他……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并不想怎么样,是伯母您想怎么样,不是吗?”
“……”钱燕珍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包,看得出来,她十分紧张。
紧张到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仍然坚定的认为:“你一定是听谁说的,是谁让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严语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很腹黑。
或者说……很过分。
揭开别人的伤疤,只为了自己一时口快。
可她不后悔。
并且还沉溺于这种感受之中,笑着继续:“伯母啊,我听谁说的不要紧,谁让我来的更不是重点,目的……我的目的您很清楚,不然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对我进行质问。而现在的重点是,这些都是我和封毅的事,而不是我和您的事,您愿意做个好婆婆我很高兴,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钱燕珍被过去那些事缭绕了几秒,随后脸上又出现了属于阔太太的笑容,强迫自己淡定下来,游刃有余的笑出声。
“这么说来,你是抱着目的来的咯?”
“我不撒谎的说,是的,但我没有害人的心思。”
“想嫁给封毅?就是你的目的?”
“目的的一部分。”
钱燕珍上下打量了严语几秒,半晌又是一声嗤笑:“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钱吧?”
“钱?”严语略歪了下头,暖暖的微笑:“伯母料事如神,但也只是一部分,不是全部。”
严语没有撒谎,她一开始的确是想要利用封毅的手腕,把他当成屏障……如果可以,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也因为明知自己的身段和地位,只是想订婚,从没想过拖累封毅一辈子。
“这还不是全部?”
钱燕珍当然不知道严语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贪得无厌的很。
结婚是她目的的一部分,钱也是一部分……她还想要什么?要地位?要公司?
也太贪了些?
放着别人,钱燕珍估计还能有些好态度,但严语的父亲在商场上的确声名狼藉。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女,钱燕珍想,估计这就是那条老狐狸设下的圈套,也不知怎么就让这个又残疾又有精神病的奇葩女人把她儿子给套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我儿子的把柄。”钱燕珍翘起二郎腿:“你又不是真的爱他,你何必呢?”
“爱有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如果是平常,钱燕珍会回答——当然。
可,这个女人刚才的话,说清楚了当初的事,代表她知道那些,她和有钱人离开丈夫儿子的恶心事。
她,即使张开嘴,也没能说出那两个字。
只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再次让自己淡定下来,伸手抓住严语的手。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和你开门见山……我听说你住过精神病院,这种病可是会遗传的,再看你瘦的,我不想我儿子找个神经病回家再生个小神经病,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现在和我去医院,只要医生说你没问题,我就不在这方面为难你,怎么样?”
“去医院?”
“对,跟我去医院,医生说你没有问题,我就信你没有问题,不再管你和封毅的事。”
听见这话,严语有些慌:“凭什么跟你去做检查?我不去!”
“不去?那可不行!”钱燕珍抓着严语的手,死死的拽着她:“唐峥!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那个之前十分客气的保镖,此时听见召唤,站在严语面前,擒住严语的手,那双眼仍旧满是笑意:“请吧,小姐。”
“我不做检查!做什么检查!”
严语讨厌医院,更讨厌那些所谓的检查!
她恨极了医生,恨极了护士……前一秒还因为和封毅母亲的对话稍占上风而自我感觉良好,后一秒却因为被抓住手要强行带去医院,而感到双腿发软,挣脱不开。
正如钱燕珍所说,三年的精神病院生活,即使不折磨她的身体,也折磨她的精神,她比一般人瘦弱许多。
这样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力量……钱燕珍都挣脱不开,更别提身强力壮的保镖。
严语只能死拖着身子:“……我说了我不做检查!我没有病!”
“有没有病,你检查之后就知道!”
钱燕珍一声令下,不光那个叫唐峥的,还有好几个保镖一哄而上,擒住严语的手和肩,硬是按住她一动不能动后驱车前往医院。
一直到了医院,她都没能动弹一下。
犹在这样的状况,她反而不像之前那样不冷静,反而仅仅的攥着自己的手。
一定是这阵子和封毅在一起,感觉神经都比之前脆弱了许多。
不就是检查身体吗?
以前精神病院每个月都会检查……每个月都会的……
没什么可怕……
严语给自己做了心理疏导之后,下车意外的配合钱燕珍等人的检查项目。
即使,抽血的时候,她双手不住的颤抖,死死的夹在双膝之间。
钱燕珍看见她的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什么人都敢嫁进豪门做儿媳,残疾不说,还有神经病。”
“我没有神经病!”严语回眸,冷冷的瞪着钱燕珍。
“是啊,这种病看不见摸不着,你当然说没有了,但你残疾是真的吧?你残疾,你怎么给我们家生孩子?”
“生孩子?”
虽然严语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步,但这个问题,却让她抿了抿苍白的唇,强迫自己挤出个笑,抬眼看向钱燕珍。
“你们封家是用腿生孩子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很荣幸,还剩下一条,说不定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