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燕珍只瞧见了柳枞然盯着的一碗鸡蛋糕，于是把筷子伸了过去，换了勺子。
“我年纪大了，就愿意吃点软的，这道菜是谁做的？”
“是我。”柳枞然立刻站出来。
此时，钱燕珍已经拿了勺子，舀出来一点放进嘴里。
随后安静的擦了一下嘴唇，答：“味道不错，就这个吧。”
“妈你这可不是盲选。”封毅在一边凉笑，却没反对：“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她了。”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一直要我选儿媳妇么？这放在家里一大堆，现在知道哪个你最喜欢了，她留下，其余的都送走吧？”
钱燕珍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似得，差点动手掐自己一下。
这么长时间一直抗拒着不娶媳妇儿，也不从这些女人里面挑媳妇的儿子，现在突然间不知道哪根筋抽的不对，就同意了这门亲事还主动让她来选？
一定是在做梦。
钱燕珍默默的咬了一下自己舌头尖儿，结果还真的挺疼的，随后脸上的笑意便越扩越大，攥着封毅的手：“儿子，你确定吗？你真的想好了吗？”
“还能怎么样？”封毅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一大群女人，笑的肆意：“国家能允许我多娶一些的话，我不介意现在立刻带所有人去结婚。”
“胡说。”钱燕珍虽然嘴里呵斥着，但心里却真的美滋滋，攥着儿子的手：“哪有人能娶好多老婆的，现在又不是几百年前的旧社会，反正你一看娶一个老婆我就已经满足了，但是你可想好了，在你屋里的那个怎么办？？”
“送走咯。”封毅说的轻轻松松，大有一副玩腻了的表现。
在场的，如果没有得知是柳枞然赢得了这场比赛，今天要把严语送走，可能还会开心一点，但此时明知道只有柳枞然一个会留下，其他人也没跟着高兴，反而有些挫败，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恨不得现在就走。
封毅也的确给了这些人面子，给方叔使了个眼色：“给她们每人拿点钱，该回家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几个女人立刻甩袖就走了，只剩下一脸欣喜的柳枞然。
封毅看了柳枞然一眼，瞄了下椅子：“坐吧。”
钱燕珍是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儿一张桌子上吃饭，就仿佛脑补出了自己抱大孙子的场面。
柳枞然大家闺秀，吃饭又细又慢，钱燕珍一直都喜欢。
于是，钱燕珍也是心急，直接偷偷问封毅什么时候结婚。
封毅想了想，嘴里填了个豆后，答非所问，问非所答，吊儿郎当的：“今儿早上的事，妈你知道吧？”
“什么事？”
“妈不知道？”封毅一顿，随后抬头，看向柳枞然：“你没告诉我妈？”
“什么？”
柳枞然也不知道他忽然提起来这一茬是哪一茬，有点懵的看向钱燕珍，不知所以然。
封毅轻笑一声，随后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都是一家人，我就不乱说了，今儿中午时分，大概……嗯我忘了几点钟了，总之，柳枞然，柳家大小姐，在我和我媳妇儿房间里，发现了一只用过了的……”
“用过了的？”
他一说‘柳家大小姐’这几个字，钱燕珍和柳枞然心里都和明镜儿似得，明白柳枞然的身份根本就是他已经知道的。
不过身份的事不打紧，既然早就知道了，还能弄出吃饭选媳妇儿这一出，应该就不是在意的，关键只是后续的话究竟是什么，两个人都有点儿心慌。
封毅靠在椅背儿上，许久都没说话，当在说话的时候只简单的提了仨字儿。
“避孕套。”
钱燕珍眉头一拧，立刻就看向柳枞然。
柳枞然是满脸懵，连忙摇头，意思是不是自己。
封毅也替她说了：“不是她，是严语。”
“严语？？？”
之前钱燕珍心里还寻思自己带这个儿媳妇儿到医院去做过检查，黄花大闺女，俩人没做过什么事，这分也好分。
结果……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吧，我没碰过她，总觉得新鲜，看哪儿都新鲜，现在碰了，我倒是觉得没意思了。”封毅说着，手就不受控制的伸向柳枞然的脸：“我倒是觉得，你更好看些，细嫩，白。呵呵呵……”
最后那个魔性的笑声可以说是让柳枞然有点起鸡皮疙瘩，但她却也还是陪着笑脸微微躲开。
封毅一秒恢复正经，回头看钱燕珍：“但是，妈，我和她在一起好几次了，我就戴了两次套，你说……剩下这时间，可怎么办？你是女人，你给我拿拿主意？”
“我能拿什么主意……”钱燕珍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却也变得有些难看。
她知道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说自己从前对这个女人有兴致，所以才一直死缠烂打的追着不放，但现在吃到了，又觉得没滋味儿了。
后续的话，即使没说，当妈的也明白。
……女人，可都是会带种的。
万一，她儿子的种，落在了这块地上，一不小心……
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这种事儿上柳枞然是说不出话的，只能在一旁陪坐着，倒是钱燕珍，深思熟虑之后，反问封毅：“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啊。”封毅满脸无辜，灌下一口水，像喝了烈酒似得嘶了一声：“那我要是知道，我何苦在你这说？”
“所以呢？”
“所以？”封毅又乐了：“所以，我现在开了荤了，我觉得女人真不错，看哪个都不错，就找你随手挑个你喜欢的，先玩着。”
这样的话，可以说是令人厌恶至极。
至少柳枞然此时的表情，就难看得很。
放在哪个男人身上，桌上有女人，估计都拍案而起……可她是柳枞然。
爸爸说了，封家财大势大，能攀上他们，保百年安康是肯定的。
于是柳枞然陪了个笑脸，继续默默吃菜。
倒是钱燕珍，看着儿子说这话柳枞然都没发火，觉得她脾气好，想了想，答：“不然这样，你就把柳枞然先送出去，到外面去住，你呢，每天去那陪她，这边就先给这个女人住着，等过个俩月，有没有孩子，就能知道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