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没有回应。
我跑到殿里一看,只见殿里空空的,唯有香炉里的袅袅青烟绕着空荡荡的席子,在镂花案几上打着旋儿,那个每天俯案劳碌的熟悉身影不见了。
咦?师父哪里去了?怎么不在殿里处理他山一样高的奏章了?真是少见,我心里纳闷。
罢了罢了,师父是天界的大仙尊,总不可能一直都陪着我修行的,今日也许是去忙别的事情了,那我便坐下来等等他吧。
我坐在师父的位置上,学着他的模样,板着脸,皱起眉,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假装自己是在处理公务,一边学,一边忍不住想笑。心想,真不知道师父哪来这么好的定力,每天这副样子坐在这里,若换作是我,早便憋不住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我越玩越起劲儿,索性将师父案上堆着奏章翻出来看,从里面看看四界如今都发生了什么事。
翻着翻着,无意间从师父的案上翻到一本册子,十分凡尘味,一看就不似天界来的,便好奇翻开一看,只见上面金砂烙着“龚鲵”二字。
龚鲵?这不是师父的名字吗?
我辨认了一番字迹,正是师父的笔迹。
师父为何要在这么普通的一个册子上写自己的名字呢?我有些奇怪,莫非是写给那个他心仪的,为他取名字的女子的?
哎,师父有心仪的女子呢。
我瞬间便什么都不想翻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像是被许多许多的心绪堵住了,郁闷非常。于是我扯松衣领查看,却发现并无不妥,只是胸前的彼岸花印记淡去了许多,原本是鲜红明艳的颜色,如今竟变成淡淡的粉色了。
我心里纳闷,此印记是我初来天地时便带来的,怎么还会变颜色?真是稀奇呀,胎记竟也是会变幻的。
“鱼儿,在想什么这样出神?叫你也不应。”
一阵幽香,师父回来了。
对啦!
我脑子一道灵光闪过:师父是大仙尊,见多识广,对于四界之事没有不知晓的,不如我问问他,兴许他能替我一解迷津呢?
我转过身,指着胸口的印记,对师父疑惑不解道:“徒儿在看自己身上这块印记,徒儿今日才发现,这劳什子竟会随着时间推移变颜色的!师父,你说奇怪不奇怪?”
话刚说完,我见师父忽然两颊飞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就连耳朵也红了,活脱脱一只煮熟的螃蟹一般。他慌乱地将头扭到一边,捂嘴干咳了两声,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伸手将我扯着衣服的手放下去,又将我扯开的衣领重新遮回去,再默默地整了整。
然后回过头来,两手扶住我的肩,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叮嘱道:“以后不许随便扯开衣服给别人看。”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记住了吗?”师父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回过神来,似懂非懂点点头:“哦。”
我望着师父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脖子,红红的手,红红的脸颊,心想:乖乖,怎么连师父也会变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