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伴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赵烺推开了义庄的大门。
“后生仔,你可算回来。我要的那个药引,你带回来了咩?你这一身血系怎么回事!”一看到满是血跑回来的赵烺,老张头连忙开口问道。
赵烺看了一下交错着好几道抓痕的衣物,叹了一口气道:“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交了一下手。”
听到这难缠的家伙,老张头满是皱纹的额头拧巴成一团:“难缠的家伙,佢系谁?你唔事吧?”
“我没事,至于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已经被我打退了。”赵烺指了一指自己腰间的钢刀与手枪。
“后生仔你果真好本事啊,那药引呢?”
赵烺拿出葫芦递给老张头:“主墓室的泥都在这里了,对了,展平先生和我那小兄弟人呢?”
赵烺环顾了周围一圈,却发现不见了李广以及展平的身影,有些担忧的问道。
“佢们去里面卧室休息了,这雨下的,他们也只能在这里躲雨。”老张头嘴上应着,手上连忙打开了葫芦,从其中倒出了一大捧泥土在手中开始把玩。
不过赵烺并没有在意他这略显怪异的举动,而是再次问道:“对了,上午的时候,我在义庄门口听见了争吵声,这义庄里除了你,还有什么别人吗?”
老张头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后生仔你说咩啊?这义庄还能有什么别人吗?就我这老骨头一个啊。”
赵烺点点头道:“哦,这样吗?可能是我听错了,对了,我那兄弟和展先待着的卧室是哪一间?我去看看我那兄弟情况如何了?”
“就系最里面那间,后生仔你直接往里走就是了。”
听着老李头这么说,赵烺也没有顾得上去换自己那身沾着血的衣服,直接就走向了最里面那间房间。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暗处就有一道乌光袭向他的后心。
“铛!”
出乎袭击者预料的,赵烺竟然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回身抽手一刀,直接将这暗器斩落在地。
“老张头,瞧不出你一个仵作还会暗器?”赵烺看了一眼被砍落在地的飞镖,咋咋称奇道。
“后生仔你果真聪慧过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这老骨头有问题的?”老张头已经不见刚刚那副普通乡民的敦厚笑容,相反的,满脸步着一股子邪气。
赵烺默默转身,提着刀对着他道:“您还是太可疑了,第一个发现这古墓可以是巧合,就是那每日守在村口的行为可以是善举,研究这治病之法也可以是你的本事…”
“但,这些全部出现在一个乡间老头的身上,是不是有些可疑了呢?不过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也就没动手,只是诈唬你一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上当动起手来。”赵烺微笑着说道。
“现在的后生仔啊,越来越鬼灵精怪咯。”老张头有些感慨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将那烟斗摸了出来。“后生仔,你和我摊牌,系吃定了我咩?”
“怎么敢?老前辈手段定然不凡,我怎么敢这次托大?只不过是想与您公开布诚的谈一谈罢了。”赵烺指了指身后的卧室里说道。
“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计划,但是眼下我们并无意冒犯,只要您治好我兄弟病,那我们就转身离开,将这里之事忘的一干二净,绝不插手。”
老张头咧咧嘴,满脸的皱纹堆成一团:“这系不错!”
“但,如果我说唔呢?”
赵烺也展颜一笑道:“那也无所谓,毕竟我也并不打算真的放手此事,只不是说点慌拖延时间罢了。”
听到赵烺这样说,老张头脸色一变,连忙探手握着那烟斗超赵烺就是一刺!
然而他的动作却是慢了半拍,赵烺竟然仅仅是随意一挥刀就防住了他的攻击。
“什么时候?”老张头脸色发黑,此时的他只觉得头脑一片天旋地转,明显是给人下了迷药。
“就在葫芦内的土里,这迷药对那小东西不起作用,对人倒是麻利的很。”赵烺十分坦率了指了指老张头手中葫芦。
“真系猴赛雷啊…你竟然连那小东西都知道…”老张头话尚未说完,他就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眼见老张头倒地,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义庄的屋檐之上,正是那位破布人。
“真…厉害…”他一跃而下来到赵烺与老张头所在之处,一字一顿的说道。
“也是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那告诉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么我也无法抓到这幕后的真凶。”赵烺走到老张头的身边,将那个葫芦一脚踢开。
这葫芦咕噜噜的滚到一旁,其中的泥土也洒落了出来。
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赵烺朝着这泥土之中看去,依仗这眼力赵烺可以依稀瞧见这泥土里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这虫子漆黑如墨,又细长如死,此时正在这沾满水的泥土里不断蠕动着。
破布人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脚将那些泥土踩住,又重重的碾了几脚。
“铜丝蛇…是我家…过失…处理…分内之事。”破布人说话结结巴巴,但赵烺还是可以听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已经在破布人告诉赵烺这铜丝蛇之后明了。
这铜丝蛇,又名铁线虫,可以寄生与生物体内,吸取养分,同时这还不算完。在吸取养分完之后,这虫子可以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控制生物的大脑,令其投水自尽。
而铜丝蛇也可以从宿主体中出来,在水潭之中进行交配,再去祸害下一批的受害者。
虽然听着恐怖,但是这铜丝蛇原本只能控制螳螂这样的小虫,控制人类那实乃痴人说梦。
但是在百千年前,善于养蛊之术的奇人兰家,将此虫练成奇蛊,令其以人为食,并大肆投放,最终应发水中虫患。
之后的事就如同那石碑上记载的一般,当时的地方官费尽心力解决了这个虫患,但自己也不幸染病死去。
而那兰家的后人,则被地方官赦免,这兰家人念起大恩,世世代代为这地方官守墓。
到如今,兰家后人正是那位破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