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突然一惊。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才发觉不止肩膀,眼睛好像也怪怪的。
他再次催动了身体里的热流,那股子炽热的感觉于他的右眼处炸开,很快再次进入了那种玄妙的状态。
然而,与以往不同,这次他并非睁开眼睛之后看清了真相,反倒是右眼看不见东西了。
难道自己的右眼又失明了?
不,似乎并非如此,而是又什么东西档住了自己的视线似的。
赵烺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连忙拔出自己腰间的赤霖剑,朝着自己的头顶上方刺了过去。
“吱呀!”但听一声宛如婴啼的怪叫,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竟然从赵烺头顶掉了下来。
随着这个影子的脱落,赵烺右眼的视野一下了清晰了起来,肩膀上重物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赵烺连忙定睛看去,只见地上躺着的正是一个婴孩的鬼影,穿着红肚兜绑着冲天辫,浑身上下多数地方都惨白的可怕!
其最特别的就是一双手,明明身体其他地方都是白皮肤,唯独这双手黑的可怕。
如果赵烺所料不差,刚刚正是这个小鬼骑跨在自己的肩头,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所以自己才陷入了鬼打墙的处境。
这小鬼刚刚落地就吱吱的怪叫一声,腾空而起似乎是打算逃走。然而还没等它飞出去几米,竟然忽的惨叫一声,化作一团黑雾被吸进了赵烺的右眼之中。
赵烺只觉得自己右眼一凉,随后就没有了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把这鬼影吸进眼里了?而且…这种右眼一凉的感觉,不就是之前血媒村之事时对付纸人的感觉吗?
难道自己当时感受到了凉意,就是将鬼魂吸进了自己的眼中?
细思极恐之下,赵烺一时间寒毛倒立,他莫名的感觉有些可怕。那些鬼魂被吸进自己身体之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过此时正身处于敌方大本营之中,赵烺也没时间多想连忙打量起了周围的情况…至于这鬼眼,只能出去之后再做考究了。
赵烺向前方看去,面前的不是那条石道,而是一个足足深有十几米的大坑。只怕自己反应再慢个十几秒,就直接失足栽倒进去了。
万幸的是赵烺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发现了不对之处,成功脱困。
“司徒道长,你在哪里?”赵烺向坑洞下方看去,没瞧见司徒麻子,看来他也没有中计,但是为什么没有回自己的话?难道还在被那小鬼遮眼捂耳?
正在赵烺疑惑之时,他听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赵烺连忙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跑去,他此时已经偏离了那石道有一段路程,所以足足跑了几分钟才赶到那里。
一拐过挡在面前的一根硕大的石钟乳,赵烺就瞧见了刚刚失散的司徒麻子。
这位麻脸道士此时正被五六位五鬼会会脚打扮之人围攻,同时头上还趴着一团黑乌乌的影子。
这影子正是赵烺刚刚遇到那种小鬼,它正伸手按着司徒麻子的双眼,两只脚丫则捂住了司徒麻子的耳朵。
然而司徒麻子果真有些手段,他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竟然闭上了双眼,持剑对敌。
一时间司徒麻子竟然能在五六人的围攻之下支撑下来,甚至脚边还躺着一具五鬼会会脚的尸体。
但瞧着司徒麻子浑身是血,伤痕遍布,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赵烺已经赶来,还处于玄妙状态下的赵烺没有多言,直接抬枪就射。
“砰砰砰砰!”
只听一阵连续的枪响,冒着热气的弹壳落在地上,那些个五鬼会会脚也都倒地不起。
“赵先生?是你么?”司徒麻子睁开眼睛,朝着赵烺看了过来,但是他似乎还是瞧不见赵烺,只是睁着眼睛到处乱看。
赵烺也不废话,因为司徒多半还是听不见的。
随着赤霖剑在在司徒麻子的头顶一掠而过,那团鬼影也落了下来。不过这次鬼影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落到一半就被赵烺吸吸进了右眼之中。
感受着熟悉的凉意,赵烺肯定了刚刚的猜测…果真,之前血媒村之时的凉意就是现在吸入鬼魂时的感受。
“呼,多谢赵先生救命之恩。我…又拖累你了,贫道真是无能之辈啊!又是中了敌人的伎俩。”
随着小鬼被斩落,司徒麻子从鬼迷眼之中恢复,他瞧着浑身是伤的自己,痛苦的说道。
“司徒道长不要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拖住来敌,我刚刚也不会有余裕脱困。”
赵烺这是实话实说,他可没有司徒麻子这闭着眼睛照样打斗的本事,如果不是敌人先找上了司徒麻子,只怕赵烺也要倒霉了。
瞧着一地的尸体,赵烺连忙先将子弹装填妥当,后续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鬼把戏,还是做好防备为妙。
赵烺与司徒麻子已经处于了这石道的末端,两人再往前走了一些,就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司徒道长,这石门你可有办法?”赵烺看着这足足有六米多高的石门,只怕这玩意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弄开。
但此处又链接石道与下一处溶洞,不破开这里两人是无法前进的。
司徒麻子没有多言,只是拿着自己的烛火走上前去。
随着五道烛火的摇曳,厚重的石门竟然就这么直接打开了。
“司徒道长好手段,难道只要是门,你这五鬼开门法就都可以打开吗?”赵烺又些惊讶的说道。
司徒麻子摇摇头:“并非如此,五鬼开门书只能打开一些门锁比较简单的门扉。曾经贫道穷困潦倒之时,也曾动过邪念想用此术盗窃。
但是由于用方术作恶遭了反噬,长了一脸麻子不说,这西洋人的机械锁,老祖宗的鲁班锁,此术都完全无效,最后贫道也没有盗窃到几个钱财。”
赵烺点点头,看来说不定就是五个小鬼自身智力的高低决定了开门的情况。它们不知道怎么开的门,就算让它们开也是注定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