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什么会传染的咒法?两千年前的特殊讖毒?”
张齐身听着年轻教众的说法,眉头紧锁。
他本以为探索已经接近尾声,关键在于对付赵烺他们,可鲁侯墓中暗藏的杀机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忽然,原本跑在张齐身后面的教众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为大宗师张齐身也感知到了他的动作,疑惑的回头看去。
出乎预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轻教众双目无神,口中唾液不断流出,一副痴傻的样子。
但是年轻教众手中动作却是极快,竟然瞬间拔出了配枪,手指扣在了扳机之上。
张齐身瞳孔一缩,运功于掌要先发制人,却没想到慢了半拍。
“砰!”
教众并没有瞄准就直接开枪,击中了自己的心脏,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这并非是他枪法多好,而是因为他直接用枪抵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
张齐身脸色数变,刚刚还在与自己交谈的年轻教众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自杀了?
身为顶尖鲁侯术修习者的自己竟毫无察觉?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望向了前方深邃的黑暗,一种已经数十年没有过的感觉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那是久违的对未知的恐惧。
……
四日后,鲁侯墓第二层。
赵烺站在这一层的角落之中,此处两旁都是山壁,周围的镜子也比较稀疏,是一个远离营地的安静地方。
而站在赵烺前面的,是脸色阴晴不定的何叹。
“怎么,还是没有办法联系道黑莲教的人吗?”
赵烺低声问道,这里虽然里营地很远,但是赵烺尽量压低了声音。
何叹阴着脸点点头:
“四天前给了我情报之后,他们就完全失联了。
明明我之后没有暴露任何异常…就算是怀疑我有问题,他们四日前为何要给我情报?”
赵烺同样有些疑惑,但还是出声道:
“算了,想这些无法证实的东西没有意义。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也到出发的时候了。”
五日前与镜虫的一战,赵烺、墨叔、玄悲、吴圆都受了不小的伤,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足足在这一层休息了四天。
还好何叹在这一层找到了黑莲教储藏粮食的暗箱,不然他们也无法安然休息这么久。
当然,这暗箱肯定不是找到的,而是何叹直接找接头人问到的。
“嗯,赵烺兄弟。你说我是不是要和大家摊牌了?”
何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起接头的事情,转而对赵烺问道。
赵烺微微一笑:“早该了,不说墨叔,吴圆那小子都看出问题了。”
五天前吴圆他们醒来的时候,何叹刚好接头没回来。
这实在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按理说那种情况下,何叹哪怕突然拉肚子都没必要走到看不见的地方。
这就是吴圆在当时想和赵烺说这事情,他已经怀疑何叹与黑莲教有一些说不清的关系。
说起来,那后续何叹找回来粮食箱的时候,也加深了嫌疑,但也让他的动机自相矛盾起来。
如果何叹真有问题,那么在在众人入梦的时候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赵烺也明白这点笑道:
“反正你的行为大家看在眼里,又有了下两层的情报作为背书,还是很好解释的。
这都要出发了,你还是与大家说清楚点好。
有些东西,只要挑明白,那就不是事了。”
何叹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向营地方向走去。
两人走过曾经诡异莫名的铜镜区,这些镜子已经不见往日的锃亮,反而在短短几日只能布满了铜锈,甚至直接腐朽在地。
这神奇的变化让众人都啧啧称奇,看来这铜镜千年不朽正是因为镜虫的能力作用。
营地中的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
经过四天的修整,墨叔基本已经恢复如初。
外伤比较严重的吴圆稍微严重一些,身上还缠着不少绷带。
不过情况最严重的还是玄悲,他脸色依旧蜡黄,不见血色。
前几日就数他与赵烺伤的最重,赵烺凭借神奇的体质已经恢复如初,但是玄悲依旧状态不佳。
说来也是神奇,在鲁侯墓之中赵烺的体质加强超过他自己的预期,那么严重的伤势在第三天就已经基本回复,连伤痕都开始淡化。
何叹看着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随着众人都目光都投了过来,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况如实给众人说了一遍。
赵烺这才知道,何叹竟然还是黑莲教左使,理论上与张齐身平起平坐的高层!
短暂的沉默之后,主动挑明话头的是队长吴圆:
“何叹大哥我们自然是愿意相信的,毕竟你是此行的组织者,就算你在路上被人替换了,接下来的时间也足够你动很多手脚。”
吴圆在几天前给赵烺说的怀疑‘就是何叹他在众人睡着的时候被替换’,所以在回来的时候来不及动手就被发现。
这可比前往山东的路上被替换可能性高多了。
这点实在难以解释,就算何叹找来了粮箱,也可以是间谍的幌子。
何叹自然也明白吴圆意有所指,既然替换身份这个可能无法证伪,那么只能再说说别的东西了。
“被人替换这点,我只有赵烺帮忙作证,我们前后聊的东西是一致的。”何叹想了想,无奈的开口道。
这时,墨叔难得的主动开口道:“说说目的。”
何叹苦笑一声:“关于我堂堂左使为何要背叛黑莲教…这其中有一些难言之隐,但是我们既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我也不做隐瞒了。”
一时间,何叹脸上闪过复杂、惆怅、尴尬、痛苦,最后悠悠一叹道:
“我与黑莲教主有矛盾——文雅的说,我和他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了冲突…准确的说——我给他带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