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明天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他们没说只能让你一个人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着秀秀端着一碗特制虫汤放在了赵烺身旁,担忧的看着赵烺。
赵烺正认真的看着那本寄宿着书虫的鲁班右书,说来也神奇,随着赵烺每收集过来一部分内容,这书也会多上几页。
瞧着秀秀过来,赵烺放下了书:“明日我自有安排,这信纸上约定的地方是在开阔的山谷,秀秀你的蛊术不便于生效,贸然过去会有危险。
啊,对了,之前你在地下出手的消息已经封锁,应该不会泄露出去,秀秀你无需担忧。”
秀秀笑着摇摇头,水灵灵的眼睛望向赵烺:“多谢赵大哥费心了,不过就算是泄露也是无妨,赵大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这是自然。”赵烺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避开了秀秀的目光,但还是坚定的回答道。
又寒暄了一阵之后,秀秀便返回了自己的客房,临行前还叮嘱赵烺一定要将那汤喝个干净。
独坐在房中,赵烺有些为难的瞧着秀秀的虫汤。这汤的味道很是不错,根据秀秀说也有安魂的功效,是她针对自己的情况专门烹制的。
但是这汤内的虫…也罢,怎么说也是秀秀的心意,不能辜负了她。赵烺瞧着桌上的虫汤,直接端起碗一饮而尽。
眼下是剿灭五鬼会之战后的第六日,这六日里赵烺每天都有服用秀秀的安魂汤。
同时,借助那从灰袍和尚口中得来的信息,赵烺尝试了一个特殊的治疗方式。
这六天里,赵烺每日白天都去找广州府最好的西洋催眠师帮忙做心理排解,晚上则是去找一位心学大师听他讲解本我之道。
“虽说这海澄一脉邪术的宛如鬼神,但是这六日我的情况始终没有恶化。看来即使是这般鬼神之道,在新时代也未免没有破解之法。”
赵烺能够压制这咒术自然不止仅仅是心理疗法的功劳,不论是书虫的帮助,涂君仪送来的玉佩,还是秀秀的安魂汤都有一部分功劳。
讖毒只是被压制,如果是否再继压制下去,不知是否可以将其一点点排解。
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明日之约,赵烺本来是不打算过去,不过嘛……
赵烺将手中的书本收好,接下来他再洗漱一下就可以入睡了。
就在赵烺洗漱完毕打算将脸盆里的水倒干净之时,他瞧见了自己在水盆之中的倒影。
棕黄色僧袍,头顶八个戒疤,面容无悲无喜,空洞的眼神正盯着水面外的另一个赵烺。
“怎么,还是阴魂不散吗?”
然而赵烺已然无惧这装神弄鬼的把戏,只是轻蔑的扫了一眼这水中人,伸手打散了这虚像。
……
次日,清晨。
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的赵烺一出门,就遇见了守在门外的李广、田子防、秀秀几人。
令赵烺有些意外的是,竟然连涂君仪在门外。
一向心直口快的李广最先开口了:“少爷,你前几天不是说没必要理会那个秃驴的挑衅吗?怎么昨儿又说要过去啊。
哎呦,你这要过去就去吧,怎么还学关二爷单刀赴会?要我说,咱们就一起过去,我藏在暗处就好。
我之前不是在冲县就干翻过一个海澄,这次一样也可以,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听着李广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赵烺有些好笑的摆摆手:“你别担心了,既然我决定单刀赴会,肯定是有所准备,你们跟过来会打乱我的布局的。
大家还是安心等我回来,这件事我自己处理才是最稳妥的。”
原本想说话的田子防也闭上了嘴,李广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秀秀水灵灵的眼神飘忽不定,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涂君仪却抢着开口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会强跟着你,不过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要不我送你一程,我们路上慢慢说?”
赵烺先是对这秀秀笑了一下,然而再回过头与涂君仪一起走了出去。
赵烺背着行囊走在前面:“涂小姐,你要和我说的可是秀秀的事情?”
涂君仪有些不满的白了赵烺一眼:“当着我的面问其他女子,这样可不太好哦。
不过的确,我要说的事情中有与那女孩有关的。”
“嗯,那就是还要说前几日围剿五鬼会的后续事件?”
“正是。”涂君仪点点头:
“五鬼会的外围组织已经被连根拔起,在广州城内的产业同样被扫清,就连逃走了骨干也一一落网。
除了他们的会首在逃,其余已经全军覆没了。”
赵烺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一家了。
“那就好,这种东西就是需得一棒打死,不然容易死灰复燃。”
“嗯,所言极是。”涂君仪点了点头。
“不过…涂小姐,我还是更想知道关于秀秀的事情,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虽然五鬼会之事也要紧,他每每想起涂君仪对于秀秀之事欲言又止,就又一种不好的预感。
涂君仪为难的皱起眉头,似乎是不知从何处开口比较合适,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赵公子,按照你的说法,这位欢都小姐是欢都一族的蛊术师对吗?”
“嗯,怎么了?难道她用的不是欢都一族的蛊术?”赵烺疑惑的问道。
“她用的蛊术的确是与欢都一族有关,但是…很不对劲。
我其实与欢都蛊师有过接触,他们的蛊术完全达不到秀秀的水平。”
赵烺长出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秀秀是苗疆的圣女一脉,蛊术自然远超常人:
“可能是秀秀她天赋过人吧,据她说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
涂君仪并没有被赵烺搪塞过去,反而认真的说道:
“并非如此——这么比喻吧,人可以学这鱼的样子游泳,但是人不论怎么游,哪怕比一些小鱼游的还快,始终都是与鱼不同的。
欢都玉秀姑娘她并非是一个学习鱼游泳很好的人,而更像是一条鱼。
赵公子,你明白吗?她不似一个厉害的蛊师,而是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