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醉仙楼。
又是熟悉的宴会厅,有是熟悉的几个人,但是桌上之人的神色已经各不相同。
比起一月前欢喜的庆功宴,这场宴席的气氛明显低沉很多。
“赵大记者,你确定要离京了?”开口的是吴记者,他一脸关切的问向赵烺。
赵烺点点头:“是,虽然最后洗刷了罪名,但是误抓人此事对北洋政府名声影响不小。
而我在之前对抗的时候也和他们结下不少梁子,自然也不再适合于他们的地盘多待。”
“呵,可惜少爷你被追杀的时候我不在,不然这事肯定不止结梁子这么简单,我非的把那些害少爷的鳖孙都往死里揍一顿。”一旁的李广小声嘀咕道。
此时的李广比月前消瘦了不少,身上也多了几道外伤,之前在看守所也没少遭重。
他对于自己看管不严,害的赵烺被下药一直耿耿于怀。同时更是因为自己被捕,在赵烺被追杀东躲西藏时自己不在大感愧疚。
不过李广也并非只是停留在嘴上威风。在出看守所的第二天,他就在于队长的帮助下,上门涂看守所将那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虽然李广没有敲打到正主,但是对走狗痛打一顿,多少是为自己和赵烺报了一些仇。
吴记者先是安慰了李广几句,又转头对赵烺说道:“对了,赵大记者。最后抓到你冒名顶替你之人是谁啊,如此厚颜无耻。”
赵烺眉头微皱:“是一个叫柳南桥的人,昨天就被枪决了。其实他文章什么写的都不差,尤其是那篇《匪柳意见书》,这人可惜了。”
之前柳南桥之事还有蹊跷,但是二叔似乎急于用他给自己顶罪,竟然第二天就直接处决了此人。
“写《匪柳意见书》的柳南桥?怎么是他?”一听这名字,吴记者眉头拧巴成一团。
“这人我也认识啊,之前还有一起组织过请愿书。当时他都是直接实名的,明明是很有正义感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这样啊。”
想不到吴记者竟也知道此人赵烺连忙又打听起了此人的事情。
听吴记者说,这柳南桥性格热情,富有正义感和勇气。这柳南桥也是笔名,真名叫做魏连殳,之前在写文章时都会把自己的名字往上署,从不避讳。
听着这些,赵烺的脸色越来越阴。该不会此人是二叔用了特殊手段抓来给自己顶罪的吧?
似乎的察觉了赵烺脸色不妙,吴记者连忙又开口道:“嗨,不提这些。我们继续喝酒。”
赵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吴兄,你还知道这人的什么事情吗?家住何处,有什么来历?”
吴记者瞧着赵烺严肃起来也知道不在打岔:“他我也不是特别熟,只是知道他家祖籍广东,家人也住那边,似乎还有一个伯父是当地的警署署长。”
“广东省,还真是巧了,不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一旁修旧没有开口的秀秀也开口了。
赵烺面色复杂,巧合的还不止于此。说起来自己之前留宿血媒村时也是化名魏连殳,伪装成一个署长的侄子。
原来不是他先顶替的自己,竟然是自己先顶替的他?
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情。
“噢?赵大记者你们要去广东?广东哪里?”吴记者问道。
“广州革命党势力最大,北洋政府完全无法插足,又是一省首府,自然是去广州。”
赵烺的三叔赵霈已经和广州好友写了信,等赵烺到了广州之火,可以去《安雅报》当的访问记者。
那安雅报主编钟荣光先生儒雅而有风骨,正是赵烺的偶像,这可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过现在看来还多一事需要自己的去查清了。
“这样啊…可惜了,我们这好不容易张罗起来的奇谈小组就没了组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办下去。”吴记者有些感慨的说到。
赵烺笑着拿出一纸委任状:“吴大记者别多担心,我可是托三叔安排好的,以后你就是民国奇谈小组在京城的负责人。
而我这个创始人则去南方考察学习,有合适的稿子一定时间给你们供稿。”
瞧着这一纸委任书,吴记者有些不敢相信的接了过去:“这,这可真是白日做梦一般的好事啊。”
“自然是好事,不过你身上的担子也重了。多起张罗一点人,以后事情也多了。而且我在广州说不定还有你们帮的上忙的地方。”
赵烺拍者吴记者的肩膀,笑着说道。
“恭喜吴圆大哥升官咯,大家干杯!”一旁的李广瞧着气氛终于不在压抑,连忙起升起哄道。
“李广你还在长身体,不能多喝。”坐在赵烺边上的秀秀却直接浇了一盆冷水。
那些之前的实习记者也会看气氛,趁机一起开怀了起来。
“哈哈哈哈,李小兄弟,我这给你倒杯。”
“祝赵大哥一帆风顺,祝吴二哥前程似锦。”
“去你的,谁是你二哥!”
……
最后,宴席的众人多少都喝了不少,其中酒量最差竟然是吴记者已经给喝到了桌子底下。
“前程似锦,一帆风顺…嗨,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呢?”赵烺有些感慨的看着宴席中还在行酒令的众人,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天际。
“赵公子你就放心吧,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会大放光芒的。”一旁的秀秀瞧出了赵烺眼中的惆怅,笑着开口道。
赵烺点点头,看了秀秀一眼,这妮子虽然劝李广不要喝酒,但是自己喝的很起劲。而且秀秀酒量似乎也很不错,刚刚已经送下了两个实习记者下桌陪吴记者了。
只不过她终究没看透赵烺的心思,赵烺并非担心自己无法有所作为,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走向哪里。
自从与那鲁班右书扯上关系之后,似乎自己生活就彻底改变了,不停的与右鲁侯已经其他奇事扯上关系。
似乎,已经陷入一个无法逃离的漩涡。
赵烺长叹一声,看向了还热闹着的宴席。虽然宴席之中热闹非凡,但最终将曲终人散。
而自己,也将踏上未卜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