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烺身上炸起两蓬血花。虽然他勉强避开了致命之处,但是肩胛骨与锁骨处依然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生死危机之下,赵烺也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双手同时发力,竟然死死的按住了狼怪的头部,逼迫了对方的视线与自己对上。
按理说狼怪的力气比赵烺大多了,但是此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无法完全使上来。
原来在众人的周围,赫然出现了一片蓝蒙蒙的薄雾,雾气中透着奇异的味道。
涂君仪早就给自己的几位队友服下的解药,现在在周围布置了这层迷雾,作为众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虽然迷雾对狼怪的伤害有限,但是总归是能让她短时间内无法保持完美的状态,气力下降。
就借着这短短的时间,赵烺的森罗眼成功发动。
狼怪少女呆立在原地,而赵烺也在鬼眼发动时,读取到了她的部分记忆!
……
自少女有记忆以来,她就被被母亲嫌弃,还被村里人骂做野种,被同龄人歧视、侮辱、殴打……她似乎只配在痛苦、饥饿和歧视中挣扎着长大……
她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知道自己和周围的人相比,就是一个怪物……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终结自己的生命,但是任何活物都有对生存的渴望,柔弱的她无法下得去手将自己杀死,是的,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在绝望之中,她遇上了那位隔壁村的青年,那位青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是唯一一位关心她,爱护她的人,也是只属于她的周郎。
后来青年去小镇上赚钱,说回来时就娶她。可是等他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加入了那什么黑莲教,不但性情大变,还在不久之后彻底失踪了。
而在失踪前,他留下了最后一项要求。内容是‘给少女一张照片,让她杀了照片中的人。’
杀人?少女本以为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接触到这个词汇,但是爱人周郎的要求,却让她犹豫了许久,可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做出这个决定。
直到苦难降临在她身上。先是被村长家的儿子仗势欺人,强行侵犯了她的身体,再是被自己的父母计划着卖到隔壁村当小妾……
在父母的门前无意间听到他们的恶毒的讨论时,少女彻底的疯狂的了。
为什么世道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么多不幸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崩溃了,原本一只活在背面的畸形怪物,被她释放了出来,撕咬着她怨恨的一切。
直到她恢复意识,那所谓的父母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虽然自己很恨他们,但是他们也是自己生活中唯一会与自己说话的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周郎,你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少女开始想起周郎最后的请求?或许着杀了照片中那个男人,赵烺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吧?
好巧不巧的,既然有一位自称周郎黑莲教教友的人,提供了那位男子出现地点的线索,于是少女便过去了……
她原本并不想杀人,但是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个地方,并且莫名其妙的爆发了杀机。
直到与对方交手后,并在虚弱中回过神来时她才知道,自从自己的手上第一次染上鲜血后,她就但再也回不去了。
她彻底无法控制自己的杀人冲动,村子里有与她有过节的人,一个一个被她杀死,即使这样,依然无法抑制少女心中的愤怒。
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虽然与人类越渐行渐远,但是却拥有了与野狼沟通的能力,并且能指挥他们,还能用某种力量强化他们的肉体。
于是便有了之前带领野兽袭击村子的那一幕发生!
鲜血之中,她发现自己彻底迷醉上了这种感觉……与之相对的,还有深深的恐惧在她心中不断蔓延,她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她也只能继续去杀死那个男人,让周郎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所谓的黑莲教同僚再次出现,并给自己身边的黑狼装备了那种蛊虫,还告诉了各种对付那人的伎俩。
虽然在变成狼之后,少女感觉自己的心智不如之前,但是她还是凭借直觉察觉出了阴谋的味道。
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无法顾及那么多了,她还能做的只剩下听从眼前人的命令,杀死那个男人,见到周郎!
不过在之前的行动中,自己害死了不少来帮助自己的黑狼,过会儿如果还有大战,要尽量避免他们的死伤。
实在不行,就自己上好了,虽然感觉变成那种狼怪状态会大幅度损害自己的身体,但是也不能让别狼的命为自己报仇。
……
记忆读取到这里就结束了,并非是赵烺的精神力无法为续,而是黑狼少女在停住身形之后,便遭到了周围几人的连续攻击。
短短几秒钟内,她的身上布满了秀秀的蛊虫、李广的羽箭、还有数不清的子弹。
狼怪的体魄的确惊人,但是遭到如此恐怖的攻击之后,狼怪少女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眼见少女被逼至这等绝境,已经远去的黑狼愤怒的咆哮起来,但是他们依旧遵从着少女的命令,没有上前。
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安息了。
赵烺看着眼前渐渐失去生机的狼怪少女,举起了自己的赤霖剑。
需要的情报已经从她的记忆中获取,既然这样自己还是给她一个痛快吧,这么恐怖的伤势,再让她活着也是徒增她的痛苦。
然而赵烺的剑并没有机会刺下,在弥留之际的半狼少女,毫无征兆的爆发出一股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强行挣脱了周围的层层束缚。
赵烺这才发现,她的目光正在看向远方,那之前不见丝毫生机的眸子中,带上了一抹浓浓的希冀。
赵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视野尽头处看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他正噙着笑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