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回来后的当天下午,赵烺住处的餐桌上,赵烺、李广、秀秀三人正一起吃这晚饭。
“对了,三保?田兄他还没出院吗,我刚刚去找他怎么不见他人?”
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米饭的赵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对着李广问道。
刚刚吃饭前,赵烺先是去了田子防住的客房,但是令赵烺意外的是,田子防还没回来。
昨天就是田子防预定的出院日子了,难道中间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啊,田老哥他昨天就回来了,比你还早一天呢。不过中午的时候,他说什么事情有进展,又出去了你们两个刚好没撞上。”
李广一边大口咽嘴里的回锅肉,一边有些含糊的说道。
“原来如此,还真是麻烦他了。”赵烺点了点头、
一旁的秀秀有些不满的打了一下李广的脑袋:“李广小弟!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多的肉,赶紧给我停下来。”
从贵豪乡回来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但是按照医师安排的计划,李广现在还需要继续静养。
不过他可是早就按耐不住馋嘴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趁大家不注意,夹上几筷子鱼肉。
赵烺虽然看着他有些可怜,但是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伙同秀秀一起把肉菜先放到一旁。
看着坐在身旁的秀秀,赵烺突然想起来那欢都族人的事情。
在心中权衡了一会儿之后,赵烺还是开口将自己在赶尸路上遇到那欢都族人尸体的事情,与秀秀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秀秀的脸色微微发白,有些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族中怎么会还有人来找我和婆婆,之前婆婆不是和他们约好…”
秀秀小声的自语着,秀眉微微皱起,十分疑惑。
虽然他的声音十分小,但是以赵烺的听力自然是尽数收于耳中。
赵烺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的对秀秀说道:
“秀秀,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和我们说,只要是能力之内的,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瞧瞧赵烺认真的表情,秀秀不知怎么的脸色微红,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赵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有打算再回到苗疆…这些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
看秀秀说话有些牵强的感觉。
赵烺眉头微皱,比起之前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更为亲近了,他无法再像当初那样置之不理。
正当赵烺打算开口再做询问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响动。
有这屋子钥匙的,也就他们四个人。看来这回来的,看来田子防无疑了。
“赵老弟!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人我已经查到下落了!”田子防黑袍之下的脸充满了喜悦,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纸张朝着他们跑来,一边说道。
瞧着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走进来,赵烺微微愣了一下。
自己之前拜托他帮忙办什么事来着?好像是…调查柳南桥的身世!?
赵烺突然反应了过来,之前他在医院遇上那个小伙子时,为什么觉得他名字耳熟了。
正是这个有些类似的名字,勾起了自己的熟悉感,只是近来事情太多,同时又刚刚苏醒,浑浑噩噩所以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调查出结果了?能联系到他的家人吗?”赵烺心中暗叹一声,对于这个顶替了自己受死的年轻人,他还是心有愧疚的。
虽然此事是因为二叔的安排,但是从最终获益者来看,自己对他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田子防点点头:“放心,我怎么也是警署出身,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老本行。
你应该也知道,这柳南桥是他的笔名吧?其本人在这本地还有算有些名气。
这位柳南桥本名是魏连殳,两年前,为了更好的传播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听了盆友的建议北上去了北平发展。
他的一家人都在这广州府,不过就在去年,他的父母都染时疫去世了,他在本地的亲戚就还有一个亲生弟弟叫魏连胜。”
田子防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写满字的纸递给了赵烺。
“他家详细的情况和地址都在这张纸上了,他弟弟现在也是一个小伙子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家的食宿。这小子今年年初还被一位军事参谋说去当了亲卫,过的多半不差。”
赵烺点点头,接过了这张纸,他的目光飞速在字里行间之间游走着。
然而当他看到关于魏连殳弟弟的介绍时,确是目光一凝。
魏连胜。年16岁,现在许兴武手下任亲卫,平时未曾使用本名,自称是柳南越。
这旁边还附上了一张黑白相间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赵烺一眼就认出,这正是自己上午遇见的那个小伙子。
赵烺的嘴角微微张开,之前他于柳南桥互相顶替,本就已经够巧了!没想到两人的缘分并未就此为止。
在刚刚经历过海澄的事情之后,赵烺对这类顶替和命运改变的东西非常敏感。
赵烺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和这位柳南桥相似的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念及此处,赵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赵老弟,你这是怎么了?”田子防有些惊讶的问道,不只是他,秀秀和李广也一脸惊讶的看了过来。
“抱歉,我有点急事事先出去处理一下,总之…我已经吃饱了,大家继续吃吧。”
赵烺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许多疑虑缠身之下,他有些不愿再多做等待了。
现在他就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柳南越,旁敲侧击一下关于他哥哥的事情。
关于自己和这位柳南桥这么相似的情况,赵烺有一种猜想。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个情况,有某种神秘的术法…
先不想这些,有的没,还是快些去一探究竟为妙。
赵烺一出门,直接就拦了一辆黄包车像这位柳南越的家中赶去。
这一到纸上提及的柳南越一家住处,赵烺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即视感越发加强。
眼前的是一个广州常见的民居,建筑风格都与周围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烺心中就是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赵烺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安,走上前,敲了敲那个布满铜锈的大门。
“谁呀!”白日里那个年轻人的嗓音在门后响起。
“我是那位赵烺,之前在医院承蒙你的照顾,特地上门答谢。”赵烺早就想好了说辞,迅速地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