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咽了一口唾沫,一脸为难的说道:“李先生这个病症,与村里那些走进鬼潭自杀之人……是一样的。”
此言一出,赵烺与李广皆是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的对视了一眼。
赵烺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李广,脸色一下子铁青了起来:“展先生,你确定吗?”
“是,村里那些遭害之人都是这个症状…想来是不会错的,不过李先生刚刚患上此病,应该…应该还是能治好的。”
“咳咳咳咳…”李广在床上咳了起来,好一会才抬起头:“小病而已,我这辈子还没遇着什么大毛病呢,多喝一些热水就好…咳咳咳。”
“行了,你小子不要逞强,先继续休息。展先生,待会还是麻烦你带我们去看一下贵村的医生。费用什么的不用担心,我这边钱不是问题。”
赵烺有些无奈的说了李广一句,转头对着展先生拜托道。
展平连忙应道:“赵记者您放心,这些我会处理好,你也别太担心。这病症也就是本地那些去了坟墓里的人害的,你们没道理会被那鬼神所咒。”
听着展平这样说,赵烺摇了摇头,摸着下巴说道:“我倒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不过那墓中的确有可能有线索…如果明日没什么收获的话,到时候我再去拿墓中一探。”
展平连忙劝道:“赵先生,赵记者!您千万别急着以身涉险,那古墓您可是千万别去,如果您再有什么事的话,我怎么和钟先生交代…”
赵烺自然也明白展先生的担忧,但是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李广的病症多半不是这么容易好起来的。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治愈,那些村里那些乡民也不会因为这个病症莫名其妙的死在鬼潭之中了。
与展先生聊了两句之后,赵烺让展先生先回去,自己再陪李广一会。
待到李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赵烺这才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但是天际还是一片阴沉沉的,让赵烺心里更加的压抑。
“三保明明才刚到这里,为什么会染上那个病症?是接触了那个患者的关系?可是我也接触了,却没有什么事情…难道真是因为救下被鬼神所纠缠之人,被那鬼神所诅咒?”
赵烺长出了一口气,经历了这种种事端之后,他并非不信这鬼神之说…但如果因为鬼神畏首畏尾,必然会失去很多重要之物。
眼下天色尚早,赵烺还是先不去多想这些东西。
“现在再睡也睡不着了,刚好看看那些古董,说不定还有些意外收获。”恰好此时赵烺走到了放古董的地窖附近,顺便就下去将那些物件挑出来看看。
之前天色较黑还看不真切,所以将东西挑出来后,赵烺特意将屋内的灯也拿了出来。
在灯火的照耀之下,赵烺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这些古物的边缘上,有着许多非常微小的土黄痕迹,这些痕迹大小并不一致,有些类似泥水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赵烺特地拿出布来擦了擦,发现这些痕迹果真都是可以擦去的。
想来这些痕迹并非是原本就有的,为何如此细小,难道……搬运只是沾染的水印?还是一些蠕虫爬过之后的痕迹?
赵烺想到了几个可能,不过这些都与所谓的鬼神无关。
这些古物并没有写上祭祀的悼词,其中也没有写着墓主人生平的碑文。看来,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只能去那墓中一探究竟了。
就在赵烺将那些古玩收好之时,他突然瞧见了展先生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赵烺眉头微皱,难道连这个自己在鬼嚎乡唯一可以依仗的人物都暗藏心思?
虽然有意出门查看,但是这展先生家里的门都老旧不堪,哪怕是轻轻推开一条小缝都会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思量许久之下,赵烺还是放弃了查看了念头,又在屋中小憩了一会,等待天明。
一个多小时之后,天彻底敞亮,赵烺也来到了李广的房间。
此时的李广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之前搬来房间内的一大桶水也已经一干二净,但李广还是嘴唇干裂,十分口渴的样子。
“三保,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体会更难受吗?”赵烺摸了摸李广的额头,然而李广的高烧依旧没有退去,还是十分灼热的样子。
“嗬嗬……”李广张开嘴好像是想说话,但是有好像口中有痰一般,呼哧呼哧了半天都没有发出声来。
好不容易他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蹦出一句:“少爷……还有水吗?我还想要水,要好多水,水……”
李广的样子已经有些魔怔,这才一个晚上,他就已经眼眶微陷,嘴村干枯,神色也恍惚了起来。
瞧他这样子,让赵烺想起了那个一步步走向水潭的年轻人。那人当时是不是也渴求着水,所以才一步步走向水潭,让水将自己彻底吞没?
想到这里,赵烺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着实不想看到三保也成了那副模样。
恰好这时展先生也到了房间,赵烺连忙招呼着他与自己一同带着李广去看乡里的医生。
赵烺特意低下头瞧了一眼展平的鞋子,他的鞋子上布满泥土,似乎是刚刚从地里回来。
这位到底去做什么了呢?也罢,现在先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去给李广看病为妙。
之前叶提到,展先生家在村外的民宿中,由于担心这段路李广走着会比较吃力,赵烺特意让展先生准备的一个担架,两人直接抬着李广过去。
刚刚走到村口,赵烺就又见到了之前那个蹲在村口的老仵作,也就是光头口中的那个老张头。
那老头瞧着赵烺过来,起身打了个招呼道:“雷猴啊,系昨儿的那个后生仔,古董你收好了咩?”
赵烺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提到那光头牙人别有问题,毕竟这老张头也是无心之失,赵烺挤出笑答复道:
“古董已经收集妥当,多谢老先生引路了。”
“你们抬着这人是做咩?难不成这后生也遭咒了!”老张头也瞧见了被放在担架上的李广,有些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