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子愣了一下,张了张嘴,露出了那满口的尖牙,看到出他眼睛豁然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下来:
“病?你当我们血媒村世世代代都被想过医治吗?但是不论多好的郎中对此都束手无策。
而这诅咒也只会在我们血媒村之人身上传播,那有这种病症…哈哈哈,这就是我们世世代代要承受的罪孽。”
赵烺怜悯的看了王村子一眼:“就以前的医学上,的确如此。
毕竟卟啉症是是到近代才明断的病症,按照西医的说法,这是一种遗传病症。我也是恰好在美利坚留学时接触了吸血鬼症的报道,这次反应过来你们病症的类型。”
“吸血鬼症?”这次说话的是李广,连他都一头雾水的看着赵烺。
赵烺点点头,看着牙齿尖利,肤色棕黑红的王村长道:
“不错,这就是血媒村时代所患的病症,在外国还有一个先天性卟啉症的说法。
这种病症会让人血液中合成一种毒素,这毒素阳光下会被发作,腐蚀性的毒素将摧毁周遭的组织。”
王村长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我们一遭阳光就皮肤起泡、溃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们的牙齿为何也和常人有异常?”
“对,这是因为卟啉毒会使牙龈萎缩,让牙齿看起来更长更尖。
同时这毒素还能造成手指指端毁形,让指间关节僵硬变形,患者的手也会看起来就像爪子,我说的不错吧?”
在国外时遭遇的那个案子赵烺可谓印象深刻,只不刚到这血媒村之时遭遇了那一系列神神鬼鬼的怪事,让赵烺一时间也往鬼怪上去瞎想。
直到从无名男子手上的罪证中赵烺瞧见了他对病症的详细记录,这才想通了这处关节,发现了这诅咒背后的真相。
“可…可,我们这些年喝的血呢?那些血的确能让我的诅咒…病症减轻。”王村长还是不敢接受现实的样子,脸色五味陈杂。
“呵,缓解卟啉症症状的有效手段之一就是输血。这输血能带来额外的血红素,这血红素就是那毒素原本应该有的样子,这血红素一多,毒素自然也少出现。
而那血红素本就是是可以通过肠道来吸收的,这吸血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下策,但是的确可行,但吃些动物血旺,只怕也是一样的效果。”
对于赵烺口中的那些洋名词,王村长并不能听懂多少。
但是王村子年轻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接触过一点西洋医术,这一些列能够自洽的解说,让王村长很难再继续欺骗自己。
“这…这怎么会,难道我们这些年做的孽…这些都是无用功吗?”王村长目光呆滞,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赵烺蹲下身,看着趴伏在地上的王村长:“王村长,我不知道这话你信了几分,但眼下你只有相信我这一条路可以选。
你也是懂这些邪教徒之手段的,就算你重新帮助那些黑莲邪教,他们也不会给你生路吧?”
“那……如果和你合作的话呢?”王村长脸色僵硬的说道。
“这边我也明人不说暗话,王村长,你和一些身上血债累累,有些罪行自然是难逃法网的,我只能保证放过大部分无辜的人。”
“那你凭什么让我和你合作?”王村长的脸色一下就彻底垮了下去,不满道。
“难道你和他们一道,就能落得好下场了?别的不说,反正我这边会直接将你解决,再找其他合作对象。
而且不瞒你说,警备大队的人明天就到了,血媒村闭塞封闭,你们想反击没有枪,想找关系没有人。至于你们的身体,想跑了跑不掉吧?”
赵烺看着王村长的脸色越来越差,依然浮现绝望之色,顿时抓住这个机会说道:
“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证你好吃好喝混个安乐死。最重要的是,你的儿子能获得摆脱这‘诅咒’的机会!”
借住在王村长家是,赵烺是有看到他那个五六岁的孩子的。
孩子不大,但已经脸上发黑,说不得长大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这下赵烺可是讲到了王村长的痛点,听到赵烺谈及后人时,村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
“我的孩子能摆脱这个厄运?此话当真?你京城警署为组长的侄子,可不能骗我这个乡野村夫。”
赵烺掏出自己的名片:“不止区区署长,这不过是我的假身份,我是京城警备部队总长的侄子,自己也是新报的大记者。
以我的身份没必要和你说这假话,医治这种病这开销对你来说不小,但对我来说,也花不了多少钱。”
看着赵烺言之凿凿的样子,王村长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
“那可得说好了,我帮你们带路,去对付那些个黑莲教的法师,你给帮我孩子的病治好!”
“好,不过那对付黑莲教的法师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交易与你谈。”
说完之后赵烺心中有些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赵烺眼里,之前夜晚组织祭血食时的王村长,实在与此时为了孩子放弃抵抗的‘慈父’王村长联系不起来。
但是说真的,就算王村长想反抗也是做徒劳之功,赵烺的确可以杀了他另寻交易对象。
有了带路党,那之后的事情自然不消多说,藏身位置被王村长泄露后。
那些邪教法师直接在地窖中被困的死死的,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赵烺他们直接在地窖口压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重物,想来就算这些黑莲教变身成穿山甲都没有出来的机会。
等到京城的援兵们来了之后,直接一个瓮中捉鳖,这些家伙自然就没有了活路。
“少爷,咱这么把这些邪道压着吗?万一他们在下面做什么邪法跑出来怎么办?要不要再加些黑狗血,黑驴蹄之类的。”
瞧着被水缸石块,桌椅,以及各种石料压着严严实实的地窖口,李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呵,这些东西可不管用,我昨晚也和他们的那位大法师交过手,虽然他们有些门道,但是还是无法彻底脱离常人的范畴。
赵烺说着,又往地窖口推来一张桌子压了上去。
“若非这样,他们也无需要借助一群被遗传病困扰的可怜村民,帮他们采集那圣花了。
李广上前帮了又压了一个椅子,表示自己明白了。
“诶,那些村民少爷你要怎么处置?直接找医生帮他们治病吗?还是送去牢里关起来。”
赵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该抓的的确得抓,病也是要治的,但是医生们只能帮他们治身上之病,而心病嘛。”
“心病自然只能心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