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叹同样皱起眉头,但是他想了一下,最终不置可否道:
“赵烺,我也不赞同这个方法,但你最可信,我不能干扰你的判断。”
听着众人的说法,赵烺扭头看向了已经解到了最后几步的鲁班锁,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墨叔所说的那个可疑之人,赵烺已经意识到是谁了。从言行上看,他的可疑程度,不在墨叔之下。
基本上是二选一了。
“我去试试吧,冒点险总比错害了同伴好。”赵烺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沉重的开口说道。
另外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赵烺——这是信任。
赵烺一步一步走向鲁班锁,而另外三人都退了半步,互相戒备起来。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盯好彼此,防止赵烺被那可能存在的邪魔偷袭。
鲁班锁就剩最后几根石柱,这种难度对玄妙通明状态下的赵烺来足以自己完成的,不会犯错。
在解锁之前,赵烺尝试又触碰了一下中间那虚幻的小鲁班锁,但是再次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了下来。
同时还有一股意念传来——先解锁。
“好,那就按你说的来。”赵烺低声自语着,开始解除最后几根石柱。
石柱一根被剥离,赵烺身体更加轻盈,同时那虚幻的小鲁班锁也越发凝实。
“咣!”随着最两根石柱落地,虚幻的小鲁班锁彻底凝实,竟然就这么凭空飞起,落在了赵烺的掌心。
掌心与鲁班锁接触的一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闪过了赵烺的全身上下。
仅仅是短暂一瞬间的结束,无数的信息随着电流涌来,赵烺轻轻闭上眼睛,待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目之中出现了一抹悲哀。
赵烺默然转身,拔出了赤霖剑。
“有结果了吗?”看着赵烺转身拔剑,何叹紧张的问道。
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被附体了,之前一直紧张的推断也是为了缓解恐慌。
赵烺点点头,用略有悲戚的目光扫了自己的旧识一眼:“墨叔、何叹,你们离吴大…吴圆远一些,他…被附身了。”
“赵大记者,你搞错了吧!那个血痕明明就是从延伸向墨叔的啊!”吴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赵烺摇摇头,不忍心再看吴圆,只是轻声说道:
“的确是延伸向墨叔的,但是也经过了离它最近的你,血痕没有于你的位置重合,但是很近,近到…伸手可及。”
何叹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它故意爬向墨叔,又原路倒退回来,故意制造了墨叔被附身的假象?”
赵烺点点头:“不过更可能是它原本的目标就是墨叔,但是由于附身失败,所以才出此下策。”
墨叔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嗯,我可能是无法附身的。”
“无法附身?为什么?”何叹不解的皱起眉头。
赵烺叹来一口气:“这,稍后和你们说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下吴圆。”
听着几个的讨论,吴圆的脸色露出了一丝仓惶呼恐惧,他声音颤抖的说道:
“赵烺、何大哥、墨叔…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还是我啊,不是什么邪魔,你们别吓我。”
赵烺咬着牙,看向吴圆:
“这就是那个邪魔的恐怖之处,它的夺舍方式不止一种,它也可以直接寄生在你的意识深处。
它不吞噬你的灵魂,只是影响你的思维。
你想想自己刚刚的言论,其实…”
说到这里,赵烺无奈的低下了头,按照他刚刚获得的情报,就算是这种夺舍一般来说也几乎不可能……
吴圆茫然的回忆起自己刚刚的言行:
是啊,比起在认真分析的赵烺与何叹,自己都是在说一些没啥意义的废话,唯一的推断还是按照那怪物的陷阱攻击墨叔。
吴圆明白了。
下一秒,他那略显肥胖的脸上神色一变,原本温和的吴圆仿佛瞬间消失了,而另一个透着残虐气息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躯壳。
“嚯,还真是可惜啊,如果张齐身那老东西不自寻死路,还真能跟着你们回到地面,到时候我也就得脱樊笼了。”
顶着吴圆外壳的邪魔狞笑着说道。
赵烺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怎么样才肯主动离开我朋友的身体,你说吧!”
邪魔脸上的笑容越发扭曲,他玩味看向赵烺:
“你已经与祂接触了吧?这小胖子的灵魂已经被我吃了一半,只要我彻底离开了,他就会变成傻子。
而且,我说道条件你会答应吗,赵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明白,你是一个聪明人。”
“那你想怎么样?”赵烺牙关紧咬,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邪魔嘴角夸张的上扬:“我啊~哈哈哈,就是想看到你们失去同伴时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东西是彻彻底底的邪魔,在认识到重返地面已经希望不大之后,它选择了最能让自己愉悦的一条路子。
“不要为情绪所困,先擒下吴圆再做打算!”
与赵烺不同,墨叔始终保持着惊人的冷静,他一边说着,一边持剑冲向了吴圆。
何叹在脸色数变之后也是长叹一声,持刀加入了战局。
邪魔瞧着攻上来的两人,却是不惊反喜,仿佛战斗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值得喜悦的事情。
顶着吴圆面孔的邪魔抄起洛阳铲攻向了墨叔与何叹。吴圆本人身手一般,但是在邪魔的操控之下,竟然逼的两人节节败退。
一是邪魔本事的确了得,简单的一个铲子被它玩出了花,各种闻所未闻的招式与身法不断的使了出来。
二是情况与之前攻击‘公输般’时不同,不计代价、放开手脚进行强攻,两人都担心打坏了吴圆的身体,攻击时难免束手束脚,
见状,邪魔越发猖狂,它干脆放弃了防御,直接玩起来以伤换伤的打法,一时间将墨叔与何叹彻底压在了下风。
赵烺捧着那个虚幻的鲁侯锁,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但是片刻之后,伴着一声长叹,他放下了鲁侯锁,拿起了赤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