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不如大方些让大伙瞧瞧,若是你生的有几分姿色,没准还有机会先伺候伺候二爷。”两个帮闲闻言上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向晚,嘴里净是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二爷的本事兄弟们都是知道的,那可是人间至乐,到时候任你什么淑女烈女,都只有哭着喊着求爷们骑的份儿,哈哈哈哈。”另一个汉子接话道。
二人忍了这许久,早已按捺不住,好容易得了郭二许可,挽起衣袖便要上前拉扯向晚。
这种私密事被人拿出来当重讨论,郭二不仅不觉羞耻,反而下巴一抬,活像一只骄傲的雄孔雀,面上颇有荣光。
只是,最兴奋的还要当属苏荷,他虽不像郭二等人一般肆无忌惮,然而目光却一直幽幽盯在向晚身上,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狼狈。
破庙、肮脏地委身于这些最下贱的地痞流氓,这便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向三,你可还算满意?
退无可退,向晚睫毛轻垂。
就在众人都在等着看她的惊慌失措的时候,向晚一改方才的不知所措,只听她朗声道,“若要战,那便战吧!”
话音刚落,只见两道白光划过,方才口中不干不净的两个汉子便已仰面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怎么回事?
郭二等人瞪大了眼睛用力看去,只见两支短箭分别插在了一个汉子的眉心以及另一个汉子的胸口。
两名汉子脸上尚带着茫然的呆楞,根本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生机断绝。
“啊!”待看清楚两人惨死,郭二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着向晚的眼神带着阵阵惊恐,她,她身上不是没有利器了吗?她,她方才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而且,她竟敢亲手杀人!
苏荷虽料到向晚会有后手,却不敢想她会亲手杀人,见状也是脸色一白。
不过他倒是比郭二多了几分胆量,先是利落地往郭二身后一躲,然后才是高声喊道,“快,快保护二爷!”
郭二的尖叫和苏荷的呵斥让处于震惊之中的小厮和护卫们回过神来,几人忙你推我我推你,慌慌张张围了在郭二身前。
为什么郭二的护卫这么拉胯,全都得益于上回郑卓然在郭二大闹胜玳珊的事情上插了手。
那日郭二被打成了只猪头回去,毫无意外地惊动了郭老夫人等人,虽说郭二咬死了自己是与人切磋,这才勉强在郭老夫人面前交代过去。
郭老夫人迁怒于郭二身边之人,郭二便趁机逼迫郭家大爷将从西北来的那批军士退了回去,并将他之前的那群护卫要了回来。
若论起战斗力,这群护卫的本事当是拍马也赶不上西北军的。但在揣摩郭二的心意欺男霸女、打砸勒索、作恶多端上头,他们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因此向晚忽然出手,以雷霆手段瞬间射杀两人,这种事他们实在是没见过,也不能怪他们惊吓之下慌了神。
好在苏荷找来的那几个地痞流氓却是见过血的,见兄弟被杀,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是极度的愤怒,“你个贱人,竟敢杀我弟兄!我今日定要将你卖到那最低贱的窑子里去,为我弟兄报仇!”
说罢,剩下三人便一齐围了上来,在他们看来,向晚不过一个纤细柔弱的小娘子,方才是趁他们不备才能得手。他们就不信了,三个大男人还奈何不了她!
裙摆微扬,向晚后退一步,堪堪躲过朝她抓来的那只蒲扇般的大手,随后则是就地一滚,衣袖中激射两箭,两个汉再次子应声倒地。
毫无意外的,向晚又赢得了郭二一声捧场的惊恐尖叫。
通过苏荷接了郭二爷这笔生意,这群帮闲原以为是稳赚不赔的,之前他们做局设计秦三郎,威胁秦大娘成为内应,以及将向氏从霓裳阁带出,都十分顺遂。
直到到了这破庙只等收网,来的又只有向晚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除开苏荷外,不论是郭二等人,还是这群帮闲都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看来,制住向晚还不跟拎小鸡似的简单,
谁知几息之间,同来的人就被向晚杀得剩下自己一个,最后那个帮闲红了眼,额上青筋炸裂,怒吼着朝向晚扑来。
向晚早有应对,她摘下幂笠掷了出去,幂笠轻转,幻成一道圆润的流光,直击帮闲面门,帮闲下意识挥手格挡,谁知下一秒眼前便是粉尘飞扬。
“卑鄙无耻!”帮闲痛苦地大吼一声,原来方才向晚滚到在地时,偷偷抓了一把泥沙握在掌中,趁着帮闲回挡之际,全数洒进了他眼中。
帮闲未曾料到她会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他紧闭双目,不顾刺痛,朝着沙子袭来的方向摸去,想要再拿向晚。
向晚当然不会停在原地等着被捉,所谓兵不厌诈,这货难不成还以为她会跟他硬碰硬?
早在帮闲摸将过来之前,向晚就已几个灵巧的闪身,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功夫,来到人后,一把将郭二扯过挡在身前。
护卫们没有料到向晚不仅不跑,反而直取敌后,一时间乱做一团,谁也没将郭二给护住,等到那把泛着冰冷寒芒的匕首架上了郭二的脖子,这才纷纷举刀上前。
“退后!”向晚冷声呵道,“不想他脖子开口的,全都给我退到两丈以外!”
明明是瑰丽的面孔,却带着初雪般的清冷,正如明明只是个纤细的弱质少女,却出手狠辣,如同从地狱走出的恶鬼罗刹。
这样美丽又邪恶的存在,仿佛毒药一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郭二张大了嘴,这,这就是那个向家傻儿?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他豁然开朗,想通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在心头的困惑。
他下决了决心,男宠小倌什么的,不过都是一时的新鲜,今后,他郭二喜欢的还是女人!
只可惜,郭二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鸿一瞥之中,一把匕首已经在他那白白嫩嫩养尊处优的脖子上割开一道细线,冰凉的触感过后,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蜿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