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接待?”旁边鹅黄衣服的姑娘闻言“扑哧”笑出声来,“搞得您说的好像咱们就是个乡下破落户似的!”
妇人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就你啥都不想!哎呀,那说是贵客,要是咱们家什么都不能拿出来招待贵人,那可不是可尴尬了吗?”妇人不停敲击着自己的脑袋直做懊悔状。
一身白衣,却是一派风流的模样,此时这人不是魏禅又会是谁?只是如今的魏禅却脱下惯穿的黑衣,一副真名士自风流的模样,与朝堂之上的那个左相相去甚远!
魏禅?夜千思不自觉的念出了魏禅的名字。
真的是你,面前之人上前,想要有所动作,终究想到了什么,“夜千思,不要回京了!”
夜千思望向魏禅,眼神复杂。“左相大人,我们从前认识吗?”
“你?”
夜千思面上却有些恍惚,这些日子待在这里我总是似乎有这样一种感觉,“你、我、皇上,也许我们从前就是认识的,最后是因为什么让我们走散了呢?”
“千思!”那人的眼中闪现出期盼、激动、雀跃,“夜千思”白衣之下的双手握紧夜千思,“夜千思,你好好的,认真看看我!我是魏禅啊!”
夜千思忙道不敢,踌躇着望向面前的人,面前的魏禅却笑到不能自已,
魏禅直言,他如今性子变得如此沉稳是有隐情的,说着,魏禅望向身旁的夜千思。
魏禅年幼之时,曾奉家中长辈之命,定下一名未婚妻,魏禅幼时性子跳脱,常偷偷下了学,做了功课就偷跑到那名未婚妻家,偷吃未婚妻家树上的枇杷,未婚妻性子急,见有一偷枇杷贼只着急的狠,慌慌张张之间就是要把那头枇杷贼给赶出去,于是抄起家中的扫帚就是一顿敲,魏禅见此情景不禁吓得噤若寒蝉。可未婚妻并不知道树上的人是魏禅,她只以为是个平平无奇的偷瓜小贼,又怎么会知晓树上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呢?于是,一把将魏禅打倒在地,经过那次的教训之后,魏禅便变得沉稳了许多。
夜千思不禁无语,望向开始胡说八道的人,“难道不是你站在枇杷树上下不来,说你害怕,让我和袁成翼在下边好好接着你?所以,”记忆同现实重合,“枇杷树上的那人,那你到底要不要下来?”
魏禅也来了些精神,嘴角向上弯了一个弧度,“那枇杷树下的那人,你是否要留下来?”
只这么一问,在之后几天的日子,魏禅便开始重复询问这个话题,“你看,芳贵人如今的生活,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就像以前说的一样,只要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有你有我,就好。”那双曾经少年稚气的双眼,又是因为什么成了如今的魏禅呢?
夜千思上前,摸着眼前那人的眼睛,却被那人反握住双手,“留下来吧!夜千思!宮里的生活太复杂,不适合我们,这样的生活你不喜欢吗?”
魏禅耸耸肩,转向身后,泼皮无赖般的对夜千思说“我可算是千金散尽只为你一人而来,你要是再如此对待我,连老天都要看不下去了!况且我说的枇杷树上的事情也并未有假,你难道可以否认那时候不是你一把将我打落在地?”
夜千思沉吟,望向魏禅,“这些日子在宫外,想起了很多我们同皇上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想起当年毁容之事,只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夜千思望向门前的枇杷树,“贤妃的案子、淑妃的案子,还有那宫女的案子,这些案子都需要我去查,就算是为自己报这个仇,也不应当轻易放弃!”
“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快到新街巷了!”
“我们能继续赶路吗?”
“你这么急的吗?”
“过两日就是慎刑司春季的考试!”
“这么着急回去?”
“如若今年不去就又要等上三年!”
打着火折子,夜千思又掩手打了个哈欠“只是辛苦车夫了!”
“无碍,再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到时候就换一个车夫,休息吧!”
“想着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
“又紧张又兴奋?又睡不着?”
夜千思望向微微稀薄的光亮,带上了先前准备好的面纱,同三年前一般,络绎不绝的是想要报名考入慎刑司之人,“劳烦给我一张报名表!”
“夜千思?”谢宛竹本不想管慎刑司报名之事,自夜千思走后,的确宫中风波渐弱,但是这渐弱的风波之下究竟隐藏之多少不为人知的案子是谁也不知道的!而近年来没有左相的扶持,皇帝陛下也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在管理官吏一事朝堂之上不知为何被无故插入了许多无名之人,朝堂之上一片乌烟瘴气,连带着慎刑司近些年来处理的昏案也不在少数。
“今年慎刑司招收了哪些人?该不会如朝堂之上,又是皇后母家的人吧?”谢宛竹嘲讽一笑。
如今京城权贵大多附庸于皇后,而臣子们说话人微言轻,陛下如今的权势竟有一半都收拢于皇后母家手中,拥有一定权力的人只是没有参与到皇后一族的问题当中,一旦触及了那些当权者的利益,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将所有一切悉数殆尽,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夜千思?”谢宛竹望向来人,蒙面的夜千思来到了谢宛竹身后,转身抽取一张报名表。
“呦!这可不是咱们慎刑司最彰显正义的谢宛竹谢大人吗?”来人正是国舅爷的亲儿子,“夜千思夜大人走了您还舍不得呢?你看那夜千思夜大人,就是天天彰显正义,谁知道她又惹了什么邪祟?最后得了这么一个下场,就您还痴痴傻傻的一天等着那夜大人回来?您以为她就彰显正义,您以为她彰显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