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吹拂。
一片枯黄的树叶,缓缓自叶孤鸿的头顶落下。
闭上眼睛,伸出手,叶孤鸿似乎想要精准的接住这片掉落的枯叶。
时间,仿佛被放慢。
叶片,终是落在了叶孤鸿的手中。
只是,叶片在接触到叶孤鸿手掌的刹那,已是一团碎末。
风起,碎末飘飞。
却终是没有能够飘走。
一簇火苗,凭空出现。
空中,多了一些灰,随风远去。
随后,刀出。
叶孤鸿的身旁,已多了一道矮胖的身影,焚世龙雀,精准无误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为何不避?”
叶孤鸿的声音,透着几分淡漠。
虽早就知晓眯眯眼的为人,他亦觉心寒。
“为何要避?”
刘明海爽朗一笑,却是不答反问。
“看来,你已知晓我的身份了。”
叶孤鸿收刀,微微叹息。
“本来不知道的。”
刘明海顿了顿,“可,你一直叫我眯眯眼,本就奇怪,那时虽是起疑,终难确定。”
“但,在听完你和叶之子的一番交谈后,我便可以确定无疑了。”
叶孤鸿沉默,自知刘明海的话,说得不错。
可要他原谅刘明海,也基本不可能。
若神尊墓中的事,还情有可原。
那么,山林之中,恶搞他的事,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现在,他还不知晓,那块石头因何而来,那他叶孤鸿,可就真的太蠢了。
“今日之后,你我,只怕是要割袍断义了。”
叶孤鸿面色有几分发冷。
这小胖墩,可没少坑他。
“何必如此决绝?”
刘明海不以为意,“你应该知道,我随时都会出手的。”
“结果呢?”
叶孤鸿嗤笑一声,他终是自救,而非刘明海救了他性命。
“这不,出现意外了吗?”
闻声,刘明海略微有些讪讪。
险些害死叶孤鸿,这事,也并不假。
“可无论如何,你也因祸得福了不是?”
刘明海补充。
“呵呵,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叶孤鸿略觉几分寒心,“我是活着了,才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说话。”
“可,我若死了呢?你这一番说辞,只怕我也是没命听到了吧?”
闻声,刘明海没有再搭话。
这话说得,确实没毛病。
事后诸葛亮,不可取。
“这龟壳,你收着,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了。”
“也算是,老朋友重逢的见面礼。”
刘明海自知理亏,却是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龟壳,递给了叶孤鸿。
叶孤鸿接过,随意的扫了一眼。
龟壳已很陈旧了。
上面似乎有文字,只是歪歪斜斜,分明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甚至古远得多。
来回扫了几遍,愣是一个字没有认出来。
歪歪扭扭,当是象形会意指事形声中的一种。
“就一副破龟壳,眯眯眼,许久不见,还坑了我不止一次,就拿这玩意儿糊弄我?”
叶孤鸿有些生气。
这龟壳看着虽古老而又神秘,但并不排除,是故作神秘,故弄玄虚。
毕竟,干这缺德事的人,真不少。
他曾经就遇到过,还当了一回冤大头。
不过是一块普通玉石,上面刻几个字,随后往土中埋上过几年,再施点手段,将其做旧,就很有神秘感了。
有此前车之鉴,叶孤鸿自是谨慎的。
“小叶子,你这话说得。”
刘明海嘴角抽了抽,觉得有几分伤心,“哥坑谁,也不可能坑你啊。”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便被叶孤鸿强行打断了,却是带着几分哂笑道:“眯眯眼,你有脸说这话?”
略微讪讪,刘明海神情当真窘迫
得,这形象,在叶孤鸿这,早已荡然无存。
“明人不说暗话。”
刘明海颇有几分憋屈,“这龟壳,我摸索了许久,也没有弄出门道来。”
“宝贝自是宝贝,可与我并无缘分。”
“今日赠送给小叶子你,也算是真正的割爱了。”
叶孤鸿将龟壳收了起来,“眯眯眼,你小子可不老实呢。”
“你说得像模像样的,只怕事实如何,还是得我自己摸索一番才知道。”
“咱就实话实说,光这破龟壳,还不够!”
刘明海闻声咬牙,“小叶子,你小子够了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真的有些生气,胖脸都气鼓鼓的。
“嘿,眯眯眼,瞅瞅,你这说的啥话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我,必是有事求我。”
“而能让你小子屈尊降贵来主动找我的,只怕不是啥小事吧?”
“老规矩,先谈价钱,再讲条件。”
“破龟壳,你小子也说了,是见面礼。”
“至于其他的事情,是另外的价钱!”
叶孤鸿收敛了笑容,面色却是有几分凝重。
以他对眯眯眼的了解,就这家伙的尿性,找他,准没好事。
“哟~”
刘明海突然就笑了,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突然搭上了叶孤鸿的肩膀,“哎哟喂,要说了解,还是小叶子你懂我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小叶子啊,你就是我小刘的知己啊。”
叶孤鸿有些嫌弃,“手,扒拉开。”
“老子又不是女人,别凑那么近。”
“先亮价钱,再谈条件。”
“先提前说好,拼命的事,老子不干。”
刘明海收回手,倒也听话。
“拼命自是不用的,哥坑你一次,坑你两次,还能坑你三次不成?”
叶孤鸿斜睨了刘明海一眼,“你丫的说出来的话,只怕除了自欺欺人外,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
闻声,刘明海颇觉委屈,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却是陡然取出了一乌漆麻黑的大鼎。
“这是什么?”
叶孤鸿好奇打量,这鼎挺大,但除了黑之外,还是黑。
要说特点,那就是有一股岁月的腐败气息。
“鼎啊。”
刘明海理所当然的答道。
翻了翻白眼,叶孤鸿忒无语,“能不能别说废话。”
“这鼎,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若无,就想要我替你拼命,只怕是不容易。”
刘明海单手托着下巴,思虑良久,“硬算吗?”
“我背后的焚世龙雀,只怕也并不软,你要我提着偌大一个鼎去跟人干架,只怕是有些小丑。”
“而且,这鼎怎的,还少了一只脚?”
叶孤鸿啧啧称奇。
这鼎不仅陈旧,而且只有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