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依依蹲在白府屋顶上静看着下面的一切,家丁们仍然在忙着处理单子,而过去的两个时辰里,白尘帆从没有出现过。白府看着十分平静,就和普通的商人之家没什么区别。
已经晌午了,白尘帆再不出面她就要无聊死了。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咒骂声,皇依依看过去,是两个家丁起了冲突,正在互相辱骂,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管家及时出现,不知说了什么,两人脸色铁青的分开了。
皇依依身形一晃,在院子里足尖一点,轻飘飘的从管家身后经过,顺便往他的后领上撒上了一点不知名的粉末,随后又非常轻松的飞上了房檐。
皇依依看了一眼手中拆开的纸包,希望从锦绣派带出来的东西能好好发挥它的作用。
管家盯了一会家丁后见他们没什么情况了,于是转身朝一个屋子里走去了。皇依依就在屋檐上跟着他,看他要去哪。
管家进了一个房间,从外面看皇依依也不确定是不是白尘帆的房间,于是撬开了一块瓦片一看究竟。
房间里果然是她蹲了一上午的白尘帆,他正在揉搓手腕,面前则摆放着一大摞的纸张。
两人讨论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白尘帆把安排都告知了管家后管家便准备离开了,可皇依依是不会轻易让他离开的。
手中的小石子弹出,刚好击中了管家的腿,管家身子一歪,倒在了旁边的柜子上,但好在扶住了柜子,他才没有摔到。
眼见粉末掉在了地上,皇依依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轻手轻脚的把瓦片放回去后皇依依就离开了白府。
白府外,周碧曲看见与她擦肩而过的皇依依,放出了瓶中的小虫子。
小虫子顺着墙壁的缝隙往里爬去,特殊的香味吸引着它,给它指引着方向,而门外的周碧曲就离开了。
白瑜在医馆里等着两人归来,把云山派寄来的情报分享给了她们。
“一上午过去,墨家和白家都没有行动,甚至连派个人出来找辰儿都没有。”
周碧曲皱起了眉头。
“做大事的人往往都沉得住,他们一定有什么大计划,皇依依,你的计划行不行得通啊,可别浪费了我们云山派的蛊虫。”
明明之前皇依依说出计划的时候她都没有异议的,怎么现在还怀疑起来了……
“放心吧,你就等着吧。”
“哼,也不是祖父要求我帮你,我才不跟着你做这些又麻烦又无聊的事呢。”
这人的脾气怎么那么怪,说变脸就变脸啊……
皇依依看向白瑜,问道。
“我让你做的事你做好了吗?”
“嗯。”
皇依依扬起了嘴角。
“很好,接下来就可以看好戏了。”
皇依依和周碧曲看起来心情都不错,白瑜几次犹豫,终于是下了决心,问道。
“两位姑娘,你们能不能和我说一下墨家和白家的过去?”
两人看了看白瑜,又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周碧曲开了口。
屋内的墨烟辰终于醒过来,听到屋外有什么叽叽喳喳的声音便扶着墙走了出去,一打开门便看见皇依依和白瑜,正想和皇依依打招呼,却突然听见……
“所以说就是这样,是你爹杀死了秋雁夫人,你们两家……”
周碧曲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皇依依用胳膊捅了捅,周碧曲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干嘛啊?”
皇依依指着门口的墨烟辰,两人纷纷看过去,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墨烟辰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看着白瑜,白瑜急忙解释。
“辰儿你听我说,是……”
“你爹杀死了我娘?为什么?”
沉默……
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恐怕都无法挽回了,白瑜刚刚还激动的想解释,现在脸色已经垮了下来,皇依依看着他们,最终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
白瑜走上前去,他已经很累了,每走一步都非常累,可是他仍然向着墨烟辰走去,向着他心里的光走去。
“但是,如果你恨白家,可以先拿我出气。”
白瑜将自己的破绽全部暴露给墨烟辰,闭眼静等着腥风血雨的到来。
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白瑜好奇的睁开眼朝墨烟辰看过去,墨烟辰做出一副细细思考的样子,半晌后才给出了答复。
“我爹为什么不保护我娘?”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白瑜也是一愣,他看向身后两位姑娘,两人都十分为难,难道要告诉她她爹也不是好人吗。
“我爹为什么不保护我?”
墨烟辰没有等他们的答案,转眼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可这个问题更难以回答了。
皇依依看着她透露着茫然的眼睛,终是不忍心的说道。
“这个问题,阿辰不如自己问问家主吧,你醒的时间正好,我们有个计划,你刚好可以看一看。”
此时的白府已经乱作一团,白尘帆突然陷入了昏迷,管家也有中毒的症状,白府的人连忙请了附近的医师来,但是好的医师都去霞镇了,他们只能请到二流的医师。
这医师诊断了半天,仍然没有查出病因,只说他们脉相异常,恐怕是中了毒,白府的人问他能否医治,医师却磕磕绊绊说不出个准话来。
医师不可靠,他们只得找下毒的人,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下的毒,就由谁来解吧!
结果这一打听,大家得到的消息都是墨家的人在附近走动过,这一听就明了了,必然是墨家翻旧账,来毒害他们当家的!
为了他们的饭碗和工钱,白家的人自发组织起来上报官府上墨家要说法,墨家家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官府带走了。
但是墨家势力深厚,家主也还没倒呢,知府一度倾向墨家,任凭白家说破了嘴,知府也无动于衷,准备草草结案。可就在这时,事情又出了变故,前去墨家搜查的官兵竟带回来了一包粉末,一对比,和白家家主管家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下就算知府有意偏袒也没用了,墨家家主锒铛入狱,等待衙门的进一步调查。
虽然知府几次保证会保墨家家主出狱,但家主也明了这样的人根本靠不住,而且这次事情必然是有人预谋,预谋之人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家主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牢狱,时间差不多了,戏剧的落幕就要到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