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里十分破旧,显然不是给人住的地方,阿五摸了一把墙壁上的灰尘,看这灰尘的厚度,这里应该很多年没人住过了,这就奇怪了,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没人买下?
阿五往里头走去,想着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可是往深了走去,他却发现不太对劲,这座房子都很不对劲,有些地方总有人住过的痕迹,可这里明明没有人敢靠近,究竟是谁?
这里越来越奇怪了,必须得探个究竟!
苏玖卿和九皇子此时处在祠堂里,看着这满桌的牌位,九皇子十分瘆得慌,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他们行了一礼。
“做作。”
还以为这样能拉一下印象分,没想到被苏玖卿给骂了,九皇子这行礼的姿势收了尴尬,不收更尴尬,整个人都愁了起来。
苏玖卿倒是满不在意,不在意他的感受,也不在意这些阴沉的牌位,她的手轻轻抚过一个牌位,又轻飘飘的收回。
“苏家家规,苏家上下无名无姓,无情无义,无声无息,在这里的只是牌子而已。”
九皇子打量了苏玖卿几眼,她身上看不出一点悲伤或低沉,可越是这样,九皇子就越觉得这人可怜至极。
生而为人的感情都没有了,还能称之为人吗?
不过苏家与普通人家不同,他还是不要多言了,免得惹她生气。
“对了,你的身体看起来好多了,解药的效果如何?”
“解药很有效,但你为什么不亲自给我,甚至还私自跑到江南来?”
九皇子十分为难,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苏玖卿见他这样,心中便有了数,刀身立马出鞘。
可忽然的她又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立马捂住了九皇子想狡辩的嘴,对他嘘了一声,两人立马熄灭了烛台躲了起来。
阿五则随意选了个屋子打算进去看看,每个屋子都是一样的黑,他也没点灯,只粗略一看便会退出去,可是进入祠堂后他却被两样东西指住了,想也不用想,有问题的必定是这间了。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阿五没理那个声音,拔出剑便扑了上去,他大概感觉得到,那两人是分别站在他两侧的,但是右边的人杀气更重,于是他的剑朝右边刺去了。
九皇子不如习武之人感官敏锐,他只能借着外面的一点光模糊的看到那个人朝苏玖卿冲去了,下一秒便响起武器相碰撞的声音,想必两人已经纠缠起来了。
虽然不见两人,但是九皇子能看见不时有火花在漆黑中一闪而过,如此神仙打架现场他还是不要上去添乱了,之前只是拿折扇装了装样子而已,真打起来,他还是动脑吧。
九皇子点燃了蜡烛,自己立马躲了起来,屋子亮了起来,阿五却一道剑风打过去,灭了那烛火。
屋子重归黑暗之时,打斗突然结束了,阿五分辨不出与他打斗的人现在何处,只得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步伐,一方面试探出那人的位置,一方面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任人宰割。
可是当一把小刀射向他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还是大意了,这一把小刀被打掉了,但后面一定还有更多把小刀,就和门口的一样。
这里面果然是藏着人的!
小刀簌簌簌的飞过来,阿五便闪身往一旁躲去,攻击不停,他便不能停下,只是这屋子究竟是什么地形他也分辨不清楚,害怕磕着碰着,他便想往外面跑去,但是才到门口,几把小刀就把他的退路全封住了。
阿五着实没想到这个敌人这么棘手,他一直在那人的注视这下,可到现在他连那家伙在哪都不知道。
应该怎么办……
姐姐……
一把小刀再次飞过来,阿五仔细辨认了一番,转手一剑将飞刀打了回去,苏玖卿见状,也不待在房梁上了,纵身一跳与飞刀擦脸而过,而她手中的刀已经准备好斩下他的头颅了。
一个极小的声响在此时发出,阿五果断的往声响的地方而去,苏玖卿无声落地,急忙追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阿五已经制住了九皇子,剑搭在他的脖子上,动一下便能抹脖去世。
“别动!”
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阿五立马厉声喝道,九皇子看着那个身影,眼里亮起了希望,却没想到苏玖卿根本不停,一刀便要砍过来。
屋内唯一一缕月光映照出了那把刀,刀身反射出寒冷的光,凉透了某一颗心脏。
阿五见刀刃如风般劈了下来,立马躲开了,九皇子则被留在了原地,可刀刃在要触碰到他时却兀的停了下来,随后九皇子感受到一阵风,苏玖卿的衣裙擦着他的脸快速远去。
阿五见势不妙已经已经跑出祠堂了,苏玖卿出去追,却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以防再出意外,她又在苏府周围设了不少陷阱,九皇子出来时她仍然在专心布置她的陷阱。
九皇子看了她半晌,嘴唇嗫嚅半天,始终没能说出什么来,苏玖卿也没有理他,从他身边经过几次都未曾停留,更不用说解释之前的事了。
这是九皇子*这么直面的感受到苏家人的无情,刚刚那一刻……
九皇子后怕的摸了摸脖颈,如果苏玖卿的刀没有停下,他就得人头落地了吧。
那时的苏玖卿在想什么呢。
他看着面前专注的姑娘,想欣赏,却无力欣赏。
彼此的差距……已经是鸿沟了。
阿五离开苏府后没有停下,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回客栈,谨慎的关上窗户和门才终于停下来休息一会。
苏府果然是有问题的,但是还有很多问题阿五并不明白,为何江南的人都对苏府闭口不提,为何破旧的苏府会有人在里面,里面的两人又是谁,他们和姐姐有没有关系。
阿五展开画像,那是他同锦绣派的弟子学了好久,亲手画的,画像上的皇依依典雅却坚定,是阿五的风向标。
他好想找到姐姐,姐姐究竟在哪?她真的在江南吗?
此时的皇依依突然阿嚏了一声,揉了揉鼻子,云鹤景看了她一眼,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我叫人给你带件披风来吧?”
“不必了,二小姐,你刚刚所说的地方,有把握吗?”
两人看向二小姐,二小姐却只是悠哉悠哉的喝茶,待解了渴才说道。
“没把握,但是现在我们对爹爹知之甚少,但凡有希望,就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