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着云鹤景混的久了,皇依依胆子也大了,直接拉着疾风进了镇子。
疾风整个人都愣住了,几乎是被皇依依带着走的,直到进入镇子疾风才猛然收到什么信号一般停了下来。
“等等皇姑娘!您就这么进去太危险了!先等医师来吧!应该很快就到了!”
疾风着急的往身后看了看,那里仍然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马夫叫的医师去哪了。
皇依依眨了眨眼,说道。
“不会有人来的。”
“什……”
皇依依看向面前破败的镇子,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感觉,给人极大的压力和哀伤。
“这可是疫病,不会有人来送死的,大不了把这些人放在这,等他们都死光了,疫病自然就没了。”
疾风皱紧了眉头,刚想反驳,却又听见皇依依说。
“刚刚的马夫是你们的人吗?”
疾风摇摇头,皇依依笑了。
“那他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
确实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跑到主城去请医师也该请来了,那马夫拿了五皇子的银子,竟然私自跑路!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这些人就不该活吗!”
见疾风正义感爆发,为灾民打抱不平,皇依依一副老成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毕竟生死面前,人更在意自己的安危嘛,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如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更是如此了,看开点,至少还有我们可以尽心尽力的帮东方舜宇嘛。”
疾风不解的看着皇依依,怎么总觉得……她……
“你带着东方舜宇的信物去附近请几个医师来,有五皇子在,他们不会不来的,至于我,就留下来帮你照看着你家皇子,好了,去吧。”
皇依依压根没注意到疾风的那些心思,一股脑的吩咐完后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疾风急忙哦哦两声,刚转过身又突然想起什么,狐疑的打量起了皇依依。
“你怎么如此积极的帮我们出主意?莫不是想打逃跑的主意吧?”
皇依依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换一换,我去帮你们找医师,然后带着钱跑路。”
“……还是我去吧,姑娘你……在我回来之前莫要走进去,疫病不是闹着玩的。”
疾风交代了两句才终于离开,可算是没人盯着她了。
皇依依看了一眼镇子,如果没有疫病,这里也会是热闹融洽的地方吧。
不……也许这里也会有争吵和不平,就像她的村子一样。
但是,如果见死不救,良心会过不去的吧。
侠义什么的,也大概就是在人危难时施以援手了吧。
罢了,如今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皇依依从怀里拿出鸽哨,哨音一响,那只信鸽便扑棱着又飞了过来。
“这次又要辛苦你啦,快点去找阿景吧!”
皇依依将写好的信塞进竹筒里,顺了顺信鸽的羽毛后,她便抬手放飞了信鸽。
没有任何防护用品的她也不敢随意进去,还是把希望交给阿景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她失踪……
信鸽飞到云鹤景手上时他们已经离霞镇不远了,所以在看到皇依依要求他们收集些防具和药品后,云鹤景的脸都快黑完了。
墨烟辰很快就说出了云鹤景心里的想法。
“这个东方舜宇是不是蛊惑了依依?怎么还能让依依帮他?”
“……你说得对。”
虽然这么说,但是云鹤景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不进也不退,墨烟辰也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只好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
云鹤景抬眼看到前面快速走过的人,突然勾起嘴角。
“当然是按依依说的做。”
墨烟辰一愣,难道不应该杀过去,把依依拐了就跑吗?
直到她看见进入医馆的那个人,她顿时就了然了。
两人一起向那医馆走去,医馆里难得的没什么人,许是因为这里离霞镇比较近,没人敢随意出门了。
疾风在柜台前和医师在交谈什么,医师面色很是勉强,断断续续能听见他说起疫病和霞镇。如果云鹤景猜的不错,疾风应是来找医师治疗霞镇的疫病的。
疾风拿出了五皇子的信物,医师地处偏远,哪里见过这阵仗,急忙跪在地上。看那样子,劝医师过去应是不成问题了。
“麻烦替我们拿些药。”
云鹤景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疾风急忙转过身,剑已出鞘三分。
云鹤景将他的剑按了回去,满脸笑容的说道。
“你别紧张,霞镇的疫病我们听说了,我们是来帮忙的。”
信你个鬼!
疾风可没忘记五皇子每天在他面前痛骂云鹤景的样子,心里早已把这人列为最高危险人物了。
他正开口,突然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哒哒哒的跑到医师身边,张开手臂便扯住医师的衣袖。
“叔叔!请你救救我娘吧!救救……救救我娘呜呜呜……”
小女孩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砸在地板上,也砸在医师手臂上。
“谷谷你先别哭,你告诉叔叔,你娘怎么了?”
医师若有似无的环住小女孩,脸上满是焦急。
“娘发烧了,脸红红的,还在咳嗽……”
“……”医师的脸色难看得紧,疾风也听出了这病和霞镇现下的疫病有相似之处,医师望向疾风,恳求道,“官爷,草民可否先为那位妇人看看情况,确认完情况草民便跟您去霞镇!”
“不行……”
疾风心直口快,张口便要拒绝,但两个字还没完全出口就被云鹤景捂住了嘴。
“你去吧,速去速回。”
医师连忙道谢,拿起药箱便匆匆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疾风立马甩开云鹤景的桎梏,满脸怒色的质问道。
“云鹤景你为何坏五皇子的事!”
云鹤景白了他一眼,说道。
“霞镇居民的命是命,那位妇人的命就不是命?霞镇如今已经确定爆发了疫病,但这里还没有,如果那位妇人没有确诊,这里也会遭殃。再者说,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医师对那位妇人特有的照顾吗?”
云鹤景故意在照顾两字上停顿了片刻,按理暗示到这个份上,寻常人也该明白了,但是无奈疾风是个憨憨。
“我看他这呆呆的样子,哪里像是看得出的样子?”
墨烟辰也看不下去了,出口讽刺了几句。
而他们口中的疾风仍然在迷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