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静观事态的老王妃,语气微嗔地说:“蠢货,这是你摄政王兄的正妃,怎会骗你。”
“原来你就是摄政王兄的新媳妇儿?”
这一回,温庭夕的兴致可更大了。他围着楚慕玉转了一圈,从上到下将她瞅了个遍。
摄政王府大婚时,他也去了,只是远远地看见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和摄政王兄拜了天地。这没有盖头的新娘子,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细看下来,倒还是挺有几分姿色。
他咧嘴笑起来,一口银牙颇为晃眼:“那我就把我用的药,全都交给你负责。等你调好了药,要亲自给本世子送来。”
老王妃又沉不住气了:“庭夕,和摄政王妃讲话,要注意分寸!”
温庭夕不以为意,虽然动作放规矩了,眼神却还是藏不住对楚慕玉的好奇。
既然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已经大事化小了,新妇第一次登门,老王妃便拉着楚慕玉,说了许多体己的话。一直聊到府里来传午膳的时候,楚慕玉才起身婉拒:“多谢王妃盛情。只是慕玉还得带着飞鸣尽早回去,让家中父母安心。恕今日不能在王府留饭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老王妃也不再强留,带着她去小世子的院里找楚飞鸣。
两个人盘膝坐在假山后面的草坪上,温庭夕瞪眼看着楚飞鸣解开了九连环的五个玉环,惊讶不已。
楚飞鸣惜叹:“唉,可惜我只学了一半,后面的记不住了,等我全学会了,再来教你。”
能解开五个玉环,已经够在那些公子哥儿前威风一回了。
温庭夕迫切地盯着他:“一定啊!”
这两人之前还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楚慕玉和老王妃远远地看着,捂嘴偷笑。
楚飞鸣看见楚慕玉来了,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楚慕玉带着他向世子告辞,老王妃和世子一直将他们送到了王府门口。
临上马车之前,温庭夕突然叫住楚飞鸣,温吞了半晌,说道:“那个,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莽夫了。”毕竟莽夫可解不开九连环那么精细的东西。
楚飞鸣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也应该做出相应的承诺。只是他脑子空空,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楚慕玉简直要晕倒,立刻拉着这傻子上了马车。
楚府的人得到了楚慕玉回来的消息,一个个都守在门口,翘首以盼。楚乘站得最靠前,这半晌过去,还不知那逆子被打死了没有,也不知恭亲王有没有迁怒到楚家。
楚慕玉的马车刚停稳,楚乘就立刻上前,伸手将她从车上扶下来。
“怎样?恭亲王如何表示?”
楚慕玉微笑不语。
后面的帘子又被挑开,楚飞鸣安然无恙地从马车里面走出来。
这下孙氏和楚怀兰的表情可好看了。孙氏拉着的楚意远,看见楚飞鸣完好回来,也是目呆呆的。
楚飞鸣一扫先前的阴霾,在人群中找到了陈氏和檀云她们,冲着她们咧嘴笑了一下。
等两人都站定了,楚乘才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恭亲王没有责难他吗?你们该不会没去吧?”
楚怀兰在一旁说道:“父亲,街上人多眼杂,咱们还是进来说吧。”
楚乘觉得楚怀兰此话有理。
进了府,楚慕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大家讲了一遍,众人都啧啧称奇。她也没有忘记将世子的伤势和老王妃的宽宏大度详细形容了一遍。只除了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世子说楚飞鸣“有娘生没爹养”的那句话。
越说陈氏院里的人越高兴,孙氏院里的人脸越黑。
楚乘一开始也挺高兴的,只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楚慕玉说了一句“这一回飞哥儿可算是不打不相识,与世子交了好朋友”之后,脸色彻底黑下来。
他目光阴恻恻地投向了孙氏,仿佛在责怪她之前居然撺掇着他差点打死自己的儿子。
孙氏自知理亏,连忙满脸含笑地上来说:“飞哥儿经历了这一遭,一定吓到了吧。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顿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都摆上,给咱们飞哥儿压压惊。”
若是在以前,楚飞鸣定会没心没肺的应下,可此时,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楚慕玉高声道:“是该好好补补,飞哥儿跟着母亲去踢蹴鞠,被人嘲笑成这样,都没人帮他。他不得已了,才会自己去反击。母亲当时就完全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