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块皮子包住了银针,兴高采烈地出了院子,想要去找温子美汇报她的新发现。
这时候,满儿忽然急匆匆地从院子门口走过来,对楚慕玉福了一身:“参见王妃,我家小姐方才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伤口似乎是裂开了!”
“什么!伤口裂开了?”楚慕玉惊讶地叫了一声,瞬间将要去找温子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快带我去看看,白潮,你快去请一个太医。”
“是!”
楚慕玉急忙跟着余满儿去了公叔亦的院子。
公叔亦躺在床榻上,唇色苍白地惊人,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地喊住,她肩膀位置的衣物上,渗出了一小块红色的血迹。
见楚慕玉来了,公叔亦提起精神,虚弱地喊了一声:“王妃……”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摔倒?”楚慕玉厉声朝着这屋子里的其余丫鬟询问。
公叔亦虚弱地说道:“不怪她们。是我自己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突然两眼眩晕,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刚好那时候在上台阶,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这才扯到了肩上的伤口。”
楚慕玉一阵心疼:“你的伤还未好,就不应该出来走动。我已经帮你叫了太医了,稍后便到,你且忍着点。”
公叔亦目含感激地望向楚慕玉:“多谢王妃……”
太医很快就被白潮找了过来,闲杂人等被屏退,只留下太医在屋内为公叔亦包扎伤口。
楚慕玉在院子里等着,待太医出来之后,她便立刻上前拉住他问道:“公叔小姐的伤势可有大碍?”
“王妃放心,公叔小姐的伤已然在慢慢好转了,这时候裂开,只是会对伤情的恢复增慢了进程而已。唔……也有可能会增大留疤的几率。”太医掂了掂胡子。
楚慕玉眉间微凝:“我知道了,多谢太医。”
严罢,她冲喜鹊递了个眼神,喜鹊奉上早就为太医准备好的赏银,塞到了他的手中,亲自送太医出了府。
楚慕玉走进,只见公叔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唇色已经稍稍地恢复了。
楚慕玉坐在了她的床边,目光担忧地望着她。
公叔亦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楚慕玉:“王妃,亦儿有一件不情之请,不知王妃愿不愿意帮亦儿这个忙。”
楚慕玉扯动嘴角,微微一笑:“快别说这种傻话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可能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要我帮什么忙,你只管说便是。”
公叔亦看了一眼站在楚慕玉身后的喜鹊,还有其余的几个下人,面露难色。
楚慕玉会意,对他们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喜鹊和另几个丫鬟行礼称是,一一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下公叔亦和楚慕玉两个人,公叔亦忽然握住了楚慕玉的手,神色凝重地说:“之前王妃曾问过我尹川之事,不知现在可否记得?”
楚慕玉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记得,怎么了?”
“其实,尹川这几年情况很不好,贤王的野心日益加剧,有了北疆还不够,又盯上了毗邻北疆的尹川。我们尹川一族没落之后,人微言轻,也不敢得罪贤王,这些年,过得很是艰难……”
这倒是楚慕玉没有料到的。
她想到了摄政王之前从贤王手中弄过来的两个铜矿,细分起来,还是在尹川王的管辖范围内,看来这贤王确实是不把尹川放在眼中。
不过这公叔亦此时提及这个做什么?
公叔亦忧切地望着楚慕玉。
“尹川……给我送了件东西,在城东郊的城隍庙里。这是一件秘宝,可以暂时牵制贤王。不知王妃能不能,亲自帮我取一趟?”公叔亦充满希冀地望着楚慕玉。
“什么东西可以牵制贤王?”楚慕玉脱口而出,竟还不知尹川有这样的至宝,要是温子美早知道有这种东西,恐怕也不会去偷传国玉玺,而会去偷这件至宝了!
公叔亦却为难地说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王妃。王妃如果真的想帮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务必要亲自去那城隍庙将东西取过来……不知王妃可愿为亦儿走这一遭?”
“好,我帮你。”楚慕玉实在不忍心拒绝公叔亦的眼神。“什么时辰去取?”
“今日午时。”
楚慕玉微微有些惊讶:“午时,那岂不是现在就要动身?”
公叔亦眼神晦涩:“不瞒王妃,方才亦儿才得到消息,所以一时心急,血气上涌,才……”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去便是。你且安心在王府养伤,等着我回来。”楚慕玉安慰公叔亦。
“好。”公叔亦重重地点头,又和楚慕玉交代了一些取东西的细节,楚慕玉都一一应下。
她看着楚慕玉离去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转瞬便化为了执着。
“楚慕玉,抱歉了。”
这二人把房门关上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喜鹊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只能在院子里着急得来回踱步。
等楚慕玉从公叔亦的房间里面出来,她立刻迎上去问道:“小姐,公叔小姐跟您说什么了?”
楚慕玉没有作声,反而快步往回去的方向走。
等到走到无人处时,楚慕玉才正色道:“我待会儿要出门一趟。”
“是和公叔小姐有关吗?”
楚慕玉点了点头。
“那奴婢跟您去!”
“不用了,这件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你只需在府里等着我就好,我一个人出去,倒也低调。”
“可是,若是王爷问起,我该如何说呀?”
楚慕玉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给你留张字条,若是我到酉时还未归,你便将字条交给王爷。”
“恩,好!”喜鹊郑重地点了点头。
去的是城郊的城隍庙,最好低调行事,楚慕玉回到院子里,换了一套农妇的衣物。
时间紧迫,她只来得及在脸上化了一道斑驳狰狞的伤痕,在面颊铺上些显得皮肤暗黄的脂粉,裹上了一件寻常农妇的头巾,便出了门。
头巾将她的大半张面容都遮了起来,当她从王府的后门走到街上时,真的和寻常的农妇融合得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