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苏落就被黎升叫醒了。
“阿升,怎么了?”
苏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顾自掀开了被子。
黎升一下子想起了昨天傍晚时的那一幕,连忙将头转向了一边。
因为昨天下午睡了一觉的关系,晚上的时候,苏落反而睡不着了。
这不,刚刚眯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却又被黎升喊醒了。
苏落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不是很清醒。
迈了一条腿下床,苏落另一条腿的小腿还搁在床上,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了出去。
黎升余光瞥见苏落倒下来的身影,赶紧往前一步去,试图将人接住。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黎升步子迈得急,再加上个子比较高,重心同样还没稳下来。
于是乎,他华丽丽地被苏落扑倒了。
“嘶,好疼啊。”
苏落哀嚎一声,总算是清醒了。
“落落,可以起来一下吗?”
黎升疼得龇了龇牙,闷声说道。
手忙脚乱地翻坐到一边,苏落惊诧地问道:“阿升,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得,刚才苏落完全是在梦里呢,迷迷糊糊地,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
黎升无奈地爬起来,瞥了一眼苏落,“你这一胳膊砸的,还好我这鼻子是原装的,不然可真受不住。”
苏落的脸腾的红了。
“你,你你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黎升继续拿哀怨的小眼神瞅她,“老师的飞机七点钟到机场,快点收拾一下,去接机。”
说完,黎升就大步走了出去。
陈姨看着黎升捂着鼻子从苏落的房间里出来,指尖染了点鲜血,顿时抑制不住心里开始歪歪起来。
这大清早的,落落还在床上吧,少爷出来就流鼻血什么的,真的不得不让人多想。
“陈姨,桌上的纸巾怎么没了?”
“少爷稍等,我这就去找包新的过来,你先仰个头坐沙发上。”
黎升在沙发上坐下,微微仰着头,双腿交叠着,明明是有些狼狈的情况却依旧给人一种朗月清风的感觉。
陈姨很快就回来了,拿纸巾卷了两卷给黎升塞上。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少爷这个状态,陈姨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黎升一眼瞪过去。
笑什么?
然后,陈姨笑得更欢了。
黎升无奈,便不去理会陈姨了。
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是黎升早就将她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
因为亲人,反而未必有她对自己的一半好。
陈姨笑够之后,在黎升的身边坐了下来。
“少爷,我是过来人,我懂。”
黎升疑惑:什么过来人,懂什么?
陈姨接受到他的目光,很热心地做了解答。
“少爷这是憋坏了吧?我看是时候啦,赶紧把苏小姐娶回家吧。”
黎升愣了三秒之后,这才反应过来陈姨是什么意思了。
难得地,黎升脸红了。
好死不死,苏落这个时候下来了。
雪纺上衣,蓝色牛仔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大白腿。
“阿升,你的脸还好吧,哎?都红了,是不是真的很疼啊?”
黎升头痛,这真的不是被砸红的,不过也好,就这么误会下去,他还可以顺嘴要点福利什么的。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苏落低声嘟囔,“我也疼啊。”
陈姨在一边坐着,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愈发暧昧。
黎升扫了眼在前边晃悠的苏落的腿,眉眼敛了下来。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去换了,好歹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穿成这样得体么?”
“不是去接老师他们吗?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陪陪他们。”
“去换了,长度至少过膝。”
黎升默默地换了两个纸卷堵上,态度坚决。
苏落站在原地和黎升僵持了一会儿,转而跑上了楼。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和黎升吵架,耽误时间,让老师他们在机场等着就太不好了。
苏落换了一袭浅蓝色的长裙下楼,这一次,黎升倒没有说什么了。
两个人稍微等了一会儿,黎升鼻腔里的血液总算是止住了,然后揣了车钥匙就出发了。
路教授不仅仅是黎升他们的老师,更是教育界的泰斗,他归来的消息,早有人传开了。
这次黎升去接老师他们,自是有欢迎会等着。
所以,接机之后的目的地就是城中心的宴会大厅。
苏落坐在车上,轻轻嘘了口气。
还好换了衣服,虽然说穿的不是礼服什么的,但总比穿热裤去会场要好的多了。
黎升他们到的时候,还是晚了。
老师他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托运的行李也都已经取了回来。
“老师,师母,欢迎回来。”
黎升伸手抱了抱路教授,苏落则是被师母牵了爪子。
“落落,你和阿升进展如何了?”师母冲着苏落挤了挤眼睛,古灵精怪得很,倒显得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
这次出国,老伴的病情也已经治愈,师母更是心情舒畅得很。
苏落微微脸红,“就现在这样,算是确立了男女关系。”
路教授听了,直接一把推开了黎升,重重地哼了一声。
“吉安家的娃娃都快落地了,亏你还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丢不丢人?”
黎升尴尬地低头听着老师的训诫,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苏落百看不厌。
“老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么?吉安他现在是最有进展的,但是你也不看看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教授一听,直接拿手指头狠戳着黎升的额头。
“你还有脸说,人吉安没成年的时候就知道追着人家姑娘跑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