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林岳开了灯。
果儿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满脸害怕:“你不要过来,我没离开沙发,你不要过来……”
林岳伸手去抓那被单,没想到果儿力气异常大,死死抓着被单不放。
林岳却是沉着脸色,稳健地将被单扯出来。
果儿整个人几乎吊在被单上,到底还是跌回沙发上,而后,她便是低声地啜泣了。
“这么大个人了……”
林岳说了一句,果儿啜泣道:“我想洗个澡好不好……”
“我带你去。”
林岳看了看,抱起果儿,走向卫生间。
家里是有公用卫生间的,林岳把果儿抱进卫生间。
这会儿她脸上的浮肿已经消了不少,只是两个巴掌印还是比较明显,身子显得有些柔弱。
感觉还挺可怜。
想想刚见到果儿她那肃杀的样子,和现在受气包的模样,差别真是好大。
说来也奇怪,方才林岳听到动静,还以为这小妞不老实,准备杀了算了。
这会儿看到她胆子这么小,倒有些愧疚之意了。
试了一下水温,林岳把淋浴头交给果儿,结果却看到她已经不敢移动哪怕一下。
“把手铐摘了吧,我去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
林岳离开了浴室,顺带关上了门。
果儿愣愣看着林岳,过了一会儿,她轻巧地解下手铐,还有藏在手心里的刀片。
如果林岳敢有什么不轨,她就算宁死也不会让林岳得逞。
没想到,他倒什么都没干。
冲刷着身上的痕迹,把难闻的味道洗去。
酒红色的长发温顺地贴在她身上,果儿很快忘记了烦恼。
“开心呀开心,不烦我不烦,啦啦啦啦……”
林岳拿来一身他自己的睡衣,把门打开一条缝。
浴室里果儿有默契地把那身衣服接过去,林岳关上门,回去房间了。
果儿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
果儿穿着林岳的大号睡衣,走向沙发。
总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凉风阵阵,果儿感觉极度不好意思。
尤其是重新缩回被窝,让她脸通红。
“可恶啊,一会儿像好人一会儿像坏人,就不能一直做个好人吗?这家伙真是喜怒无常,完全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啊……”
果儿嘟嚷着,用那条蓝色毛巾垫着沙发,热乎乎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
院子里的呼呼拳声,霹雳似的,果儿嘤咛一声,睁开眼睛。
“吓!什么情况!”
她眼睛瞪大,一把坐起身,赶紧先检查一下自己。
“呼,还好没事……”
“真是艰难求生啊!”
果儿感慨一番,总算是安全地苟过一夜!
果儿再度看向卫生间方向,趁着人都在外面,她解开脚铐,飞速冲进去!
过了一会儿,林岳从外面进来。
经过一番锻炼,他浑身有些许汗。
朝沙发看了一眼,发现果儿不在,再一听卫生间有水声,明白了几分。
“林哥哥,我做好早餐了……咦,她人呢?”
“在洗澡呢,你有没有衣服,借她一身。”
“有的,我去拿。”
楚诗晴拿了一身衣服,过去敲门,把衣服给了果儿。
过得不久,果儿从浴室出来,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楚诗晴把面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吃点东西吧,做的不好吃不要见怪。”
“谢谢……姐姐……”
果儿的声音就跟蚊子似的,小的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又过了一会儿,宫徽羽也起来了。
她打着哈欠,吃完早餐,来到客厅,看到果儿穿着楚诗晴的衣服。
“怎么换一身衣服了?”
“那个我……洗了个澡。”
果儿窘迫得双手转圈圈,又悄悄朝林岳那边看一眼,生怕林岳抖出她昨晚的糗事。
好在林岳就跟没听见似的,啥也没说。
“林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去中海吧。”
“好的!”
楚诗晴有些高兴,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回去中海了。
到底还是有些想念老家了,虽然那里她早就没有了家。
自从她来到省城以来,楚小红和陈溪溪没有给她打过任何电话。
她们都怕她,楚诗晴知道。
不过到底生活了许多年,楚诗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还没有斩断的牵挂。
而且,半山别墅那边,还有很多哥哥的东西她没有带过来。
“你们要去中海啊,带我一个吧,我也去凑凑热闹。”宫徽羽提出要跟去,林岳也同意了。
简单收拾一番过后,林岳一个司机,带着三个女人,前往中海。
一路上楚诗晴有些兴奋,说着在中海的趣事。
宫徽羽饶有趣味听着,果儿也从尿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其实是比较活泼的少女,打开话茬之后就是嘁嘁喳喳。
一路上,倒也不无聊。
中海。
陈溪溪下课去一家餐厅打工,并不是晚上,而是中午。
中午两个小时时间,她要花一个半小时在餐厅做兼职,很累,经常端盘子端的手发酸,有时候做完兼职连午饭也吃不上,要急着回去学校上课。
父亲陈大龙死后,母亲楚小红认识了新的男人。
每次那些男人看她,都让她总觉得不自在。
于是陈溪溪总是不回家。
家里的情况变得糟糕,母亲不会理财,也容易被骗,又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那些男人把母亲骗得身无分文,连家里的房子也被人抵押贷款而被银行收走,还欠了一笔债。
楚小红因此爱上喝酒,经常烂醉。
陈溪溪只能一边读书,一边肩负起家庭的责任,做兼职赚点钱,租了个房子养母亲。
生活很艰难,她渐渐也懂了,因此学习越发努力,就连一等奖学金拿了许多次。
日子似乎也过得去。
除了同学笑她家境中落,瞧不起她,欺负她,让她心里不好受。
还有讨债公司的人有时会突然冒出来堵住她,其他都还好。
说起来那些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她了,估计这几天可能又会来。
陈溪溪走出校门,叹了口气,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碰上那帮人渣。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沿着校门口走出一段路,路边的一辆面包车突然打开,一把将她拉进车里。
几个流氓对她嘿嘿笑着:“可算是逮到你了,这次你跑不了!”
这一瞬间,陈溪溪想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