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晴倒是看了看后视镜。
“林哥哥,我突然觉得柳菲儿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知道,这种可怜不是说我同情她,而是说她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好运,错过了你。”
楚诗晴很认真:“我觉得她刚才的样子为我敲响了警钟,以后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
林岳笑了,这丫头,这算不算是一种表白?
楚诗晴脸确实有些红。
“我也不会离开你,好了,办公去吧。”
林岳下了车,和楚诗晴一道上楼。
刚上去,就听到秘书汇报:“楚总,有几个人想要见您,已经预约了。”
“谁啊?”
“一个叫陈浮生,另一个叫陈富春……都是姓陈。”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过来吧。”楚诗晴交代完,等秘书走后,楚诗晴看向林岳。
林岳并不把陈家人放眼里,淡然道:“不用担心,我去应付就行。”
楚诗晴还是很担心。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然而有其子或许也就有其父?
陈平安在江南省大开杀戒,这种作风,恐怕也不是凭空而来。
说不得,就是遗传自陈浮生。
如果陈浮生也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杀的人,恐怕林岳去见他还有不小的风险。
楚诗晴担心的就是一点。
她叮嘱道:“林哥哥,你见到他们可得千万小心,不要轻敌。”
“嗯,放心吧。”林岳起身,宠溺地摸了摸楚诗晴的头,“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小心。”
林岳下楼了。
到了楼下。
陈浮生等人来到了会客室。
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是气势彪炳。
“你就是林岳?”
陈浮生看起来老迈,说话也总是有些漏风的感觉。
他的气势非常稳,慢吞吞说话,眼睛有着一闪而逝的精光。
陈浮生身边也不一般,他们光是坐着,就让人感觉气势彪炳。
估计都是些什么位高权重之辈,金陵陈家的底蕴,确实不一般。
“我就是林岳。”
林岳不紧不慢,答道:“有何见教?”
陈浮生抬了抬手,他身边人掏出一幅字:“这是你写给我陈家的战书?”
那是先前陈璠等人宣战时,林岳送去的死字。
陈浮生也是刚得知来龙去脉不久,他把死字铺在茶几上。
“这个字写得很好,杀气透纸背,我五岁开始写毛笔字,写了六十五年,写不出这样的字。”
“这个字,心里没有一股磅礴杀气,没有历经生死拼杀,写不出来。”
“正所谓字如其人,世人都说吃软饭的没骨气,软骨头,你却不同。”
这一刻,陈浮生的眼眸中是欣赏的。
“过奖了。”林岳知道,陈浮生的欣赏是短暂的。
他不会是跑来夸奖的。
要不然陈家何必大张旗鼓跑来?
果然,陈浮生点了点头。
“宠辱不惊,是很好的风范。我儿陈平安在何处,我知道他在你手里,这江南省,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动他。”
“交出平安,交出你的全部,我可以饶你一命。”
陈浮生语气平缓,但话语中蕴含着极为坚决的态度。
他是生气的。
金陵陈家,已经称得上门阀之家。
距离那“门阀世家”,也就是多传几代的事。
陈平安乃是他陈浮生的亲子,陈璠亦是陈家人。
他们都折损在林岳手中,陈璠重伤垂死,陈平安现在生死不明。
如果他不讨回个说法,就不单单是陈家子弟的事,更是他作为父亲、家主的失败!
金陵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此刻他没有发怒,那是因为他的修养过人,极力忍耐。
不代表他没有办法,没有手段,没有态度去处理这件事。
他相信林岳真年轻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林岳淡淡一笑:“好大口气。”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自然无法对抗这样的人物。
然而他身为镇北王,岂会将金陵陈家放眼里,只要占着理的事情,他都可以十倍奉还!
这就是身为镇北王的底气!
陈浮生眼睛微微眯起,他再三打量林岳,对身边人说道:“联系本省最高大人,我要会见他。”
“是!”陈浮生的秘书陈富春,掏出手机,当着林岳的面,拨通一个电话。
不久之后,电话接通。
陈富春将手机递给陈浮生。
“清正,你过来晴天综合集团一趟。”
吴清正乃是府督,陈浮生的语气却更像是吩咐。
这很难以置信,要知道,陈浮生并无官身,却能号令府督?
“陈师,我马上过来。”吴清正说。
陈浮生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安静等候。
林岳八风不动,也等着吴清正过来。
过了不久,吴清正来,看到陈浮生,他恭恭敬敬上前:“陈师,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陈浮生指了指座位,吴清正正襟危坐。
陈浮生悠然道:“你我师生一别,也有许多年了。这些年,我不曾联系你,但如今我儿子陈平安,落入了林岳之手,我陈家的脸面,不能不顾及。”
“清正,此人,交由你处理,能办妥吗?”
他就当着林岳的面,交待这些事。由此可见,他是何等的自信,压根就不把林岳放眼里。
吴清正,曾经是他的学生,很听话,也非常尊敬他。
他知道吴清正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吴清正笑了笑,却是给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复。
“陈师,这件事我不能办。并且希望陈师尽快离开江南省,不要让我为难。”
如果是一般人,吴清正说不定也就帮这个忙了。
可吴清正知道林岳的身份。
他知道陈浮生和林岳对抗,只有一个下场。
死!
但他也不敢泄露林岳的身份,因此这番话,说得还算委婉了。
陈浮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痛道:“好!我的学生,翅膀硬了。”
陈富春怒道:“吴清正,要不是靠着陈师,你能有今天?你敢得罪陈师,是不是不想干了!”
吴清正幽幽一笑:“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动得了我。”
作为府督,吴清正的能量可不小。
当然,他有说这番话的底气,还是在于林岳。
陈家固然势大,但比之镇北王,不值一提。
如果能够因为这件事获得林岳认可,那么吴清正求之不得。
陈浮生叹了口气,起身,带着陈富春等人走了。他们每一个人都黑着脸,十分愠怒。
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
陈浮生走出大楼之后,沉吟片刻:“准备一下吧,召集这边的人,今天晚上,我要做一些布置。林岳此子,不能久留,久留必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