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出来。”
许知宁轻轻颔首,脸上笑意渐浓。
白烟转身之后,周遭的人群,倒是越来越多了。
许知宁心里清楚,自从一年前的盛大婚礼之后,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谢宴白会在这么多千金中,选择和她结婚?
因为论出身,她不是最好的。
用三房的话来说,她除了有点妩媚手段,简直一无是处。
港城很多的豪门千金,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现场的人,全部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可她对自己的设计非常了解,这条裙子虽谈不上是设计生涯之最,但如果真的要排一排名次,也算得上前几。
“嘀嗒,嘀嗒——”
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
白烟穿着一条米黄色的纱裙,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裙摆上的珍珠,在暖黄的灯火下,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款礼服为什么那么像设计师Ning的手笔啊?”
“确实很像她的设计风格。”
“这也太好看了吧?比白小姐之前穿的那条,简直好看太多了。”
“看得我都想买了。”
……
耳畔传来众多豪门千金的议论声,深深地落入许知宁的耳畔处。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白小姐,我很喜欢,谢谢你的裙子,回头我穿完了,会让人给你送到云山公馆去的。”
“好。”
许知宁淡淡的笑着,从人群中撤离。
转身的瞬间,看到三房那两姐妹的表情,就像霜打茄子般,特别的难看。
人群也随之散去,不少千金凑上来,询问许知宁裙子在哪里买的?
许知宁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躲一躲,等着谢宴白过来。
“许小姐。”
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喊住了。
许知宁闻声扭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那一头浅蓝色的碎发,肆意又张扬,脸上泛起的笑意,满是魅惑的邪性,又偏偏恰到好处。
这个男人把风流倜傥这几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正是沈嘉木工作室的品牌方负责人,宫子渊。
许知宁未曾跟他打过正面照,但有次他来过工作室,那头浅蓝色碎发,让她记忆很深刻。
只是未曾想过,这浅蓝碎发下的脸,竟是这等的绝美妖孽。
许知宁轻轻点头,笑着朝对方伸出手:“宫先生,您好,初次见面……”
“许小姐是第一次见我,可我见了你很多回了。”
宫子渊同样伸出手,与她的掌心轻轻相握。
“是吗?”许知宁笑意更浓了:“那还真是有缘。”
简单打招呼后,许知宁发现此人很好说话,打算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可她才刚刚谈起这件事,宫子渊就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倒是觉得许小姐做得很好,白小姐的确是个不错的模特,能让我更直观的看到了衣服上身的样子。”
许知宁倒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宫子渊不仅没有怪罪她,反而还对她的设计赞不绝口。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宫子渊提议跟她喝一杯。
他们各自端着一杯酒,走向了二楼阳台的方位。
然而,许知宁根本不知道,两人谈笑风生的场面,早已落入了一道阴沉的眼眸底。
谢宴白的车刚刚停稳,就看到阳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睨见许知宁身旁的男人时,他的眸色渐渐地冷下来,嗓音凝重:“许知宁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
副驾驶的章松,顺着谢宴白所看的方位望去。
随即淡淡道:“此人名叫宫子渊,近几年在时尚圈的名声可不小,据说是个海外华侨。”
“他的父亲是南城人,母亲是英国的,他母亲的家族在加拿大势力也不算小,最近才来港圈这边发展,名下手握好几个高端品牌,和知名设计师Ning有合作。”
“原来他就是宫子渊啊?”
谢宴白神色意味深长,视线一直看向那边。
“是的。”章松有些诧异:“谢生也听过此人的名讳?”
“许知宁怎么跟他待在一起?”
谢宴白没有回应他的话,面色越发凝重。
他从未见过宫子渊,只是南鼎旗下有一个高奢品牌,设计理念和Ning的风格很相似,一直想找Ning合作,但听说中途被一个叫宫子渊的抢先了一步,导致那位设计师最近都没有档期。
“谢生,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吗?”
前方传来章松的声音,打断了谢宴白的思绪。
他口吻极致漠然:“不用。”
夜色渐浓,生日宴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许知宁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却在垂眸的间隙,看到了一抹眼熟的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西服,长腿相互交叠,双手环抱在胸腔前,神色漠然的看着她的这一边。
虽然他的站位是仰视,但浑身散发的上位者姿态,让人产生了强大的压迫感。
许知宁本能的咽了咽口水。
好巧不巧的是……
有个服务生不小心滑倒了,身旁的宫子渊担心她会被人撞到,还特地伸出手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姿势极其的暧昧。
许知宁的第一反应不是道谢,而是本能的看向正前方。
谢宴白却已经迈开阔步,朝着正门的方向走来。
他看见了吗?
许知宁心里也没底,本能的推开身旁的宫子渊,找了个借口之后就离开了。
下到一楼需要经过长廊,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的腕骨被一道强而有力的手拽住。
下一秒,整个人被摁在墙面上。
一墙之隔时楼梯,下面人来人往。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朝三暮四了?”
一道满是寒意的嗓音,轻飘飘的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两人的距离很近,那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即便还没有抬头,许知宁就已经感受到谢宴白强大的气场。
她握着酒杯的手,也因为他的举止,掉在了地面上。
“哐当——”
玻璃破碎的声音,传遍了整条长廊。
许知宁被吓到了,身体止不住的轻微一顿。
谢宴白单手摁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男人面色格外冷冽,嗓音越发低沉:“说话!”